“啊？”
沈知言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僱傭全部的站街女？
去葉家公司樓下？
這……這簡直是瘋了！
這已經不是商業競爭了，這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羞辱！
是把葉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大小姐，這……這太……”
沈知言急得語無倫次。
“這影響太惡劣了！而且……而且葉家肯定會報警，到時候警察一來……”
“報警？”
沈清茹嗤笑一聲，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警察來了更好。讓他們看看，葉家的公司門口，是如何‘門庭若市’，‘生意興隆’！”
她越來越興奮，眼裏的瘋狂也越來越盛。
“想想看，幾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圍在葉家氣派的大樓前搔首弄姿，記者聞風而來，閃光燈不停閃爍……嘖嘖，那場面，一定很精彩。”
沈知言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了解自家大小姐，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且，她現在似乎完全沉浸在這種報復的快感之中。
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小姐！這……這樣做，固然能羞辱葉家，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啊！反而可能引火燒身……”
沈清茹猛地轉過頭，直瞪向沈知言。
“好處？我需要什麼好處？我就是要讓葉若汐不痛快！我就是要讓程立看看，他想撇開我單幹？沒門！”
果然，還是跟程立較勁……沈知言心中苦笑。
他知道，大小姐對程立的感情太過複雜，愛恨交織，佔有欲和破壞欲並存。
程立越是想擺脫她的影響，她就越是要插手，用她自己的方式，留下她的印記。
但這次，她的方式實在太極端了。
沈清茹看着沈知言的臉色，似乎覺得還不夠，她湊近了一些。
“知言，你說……如果那些‘雞’裏，有那麼幾十個，或者幾百個……突然死在了葉家公司的大樓下呢？”
“什……什麼？！”
沈知言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他甚至後退了一大步，難以置信地看着沈清茹。
“大小姐！您……您不能……”
死人？！
在葉家公司樓下死幾百個站街女？！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這是要製造天大的醜聞！
是要把葉家往死裏整！甚至可能引發國際事件！
大小姐這是真的瘋了嗎？！
“大小姐！萬萬不可啊！”
沈知言的聲音都變了調，帶着哀求。
“死人……這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到時候別說葉家，我們自己都脫不了身！這……這太過了！真的太過了！”
他看着沈清茹那雙因爲興奮和瘋狂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心臟狂跳不止。
他必須阻止她！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她這個可怕的想法！
“我們只是要給葉家添點堵，給程立……提個醒，沒必要搞出人命啊！大小姐！”
沈知言急切地說道，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找到一個折中的方案。
“只要……只要讓那些女人過去鬧一鬧，造成混亂，讓媒體拍到，讓葉家丟臉就夠了！她們人多，警察來了驅散也需要時間，足夠葉家喝一壺的了！真的沒必要……”
沈清茹盯着沈知言，眼神中的瘋狂慢慢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若有所思的審視。
她看着沈知言因爲焦急而漲紅的臉，聽着他急促的呼吸聲，沉默了片刻。
然後，她輕輕“呵”了一聲，語氣不明。
“死人……確實有點麻煩。”
她慢悠悠地說道，彷彿剛纔那個陰狠的想法只是隨口一提。
沈知言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但依舊懸着。
“不過，”
沈清茹話鋒一轉，臉上重新露出那冰冷的的笑容。
“只是讓她們去‘站街’，好像又有點太便宜葉家了。”
她擡起手，撫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一個有趣的遊戲。
“得讓她們……更投入一點纔行。”
沈知言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會想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主意。
……
與此同時，程立處。
沒有沈清茹那邊近乎癲狂的躁動，這裏只有冷靜的分析和周密的部署。
窗外是霓虹繁華的夜景，燈火璀璨。
程立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看着全息投影屏幕。
屏幕上正顯示着複雜的數據流和幾份標記着重點的文件，旁邊是葉家在霓虹相關產業的股權結構圖，以及一些關鍵人物的資料。
葉千語站在一旁整理資料。
“葉若汐那邊，最近的動作越來越急躁了。”
程立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平穩，聽不出太多情緒。
“古明地女士的步步緊逼，顯然讓她感受到了壓力。她越是想快速鞏固對米業市場的控制，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葉千語點了點頭，補充道。
“根據我們最新的情報，葉若汐正在調集資金，似乎準備對幾個不聽話的地方農協進行新一輪的打壓，同時也在試圖通過一些灰色渠道，進一步控制糧食的流通環節。”
“灰色渠道……”程立聞言笑了，葉若汐的灰色渠道他不是第一次發現，不過對手的破綻嘛，怎麼樣都不嫌多！
他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某份文件。
“這份關於葉家旗下‘櫻風貿易’的進出口記錄，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覈實過了。”葉千語迴應道。
“他們利用規則的模糊地帶，在農產品，特別是大米的進出口報關上做了一些手腳。雖然單筆看起來問題不大，但累積起來，數額和違規的痕跡就很明顯了。足夠引起稅務和海關部門的注意。”
“很好。”程立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從這裏入手。不需要一下子把她打死，那不現實，也沒必要。”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圈。
“我們的目的，不是靠幾份報關單把葉家扳倒，而是要用這些‘合法’的麻煩，把葉若汐的精力、資源，還有她最信任的那幫律師和公關團隊，都牢牢地拖在明面上。”
 |
 |
程立看着葉千語。
“我要讓她覺得，我們所有的攻擊都集中在這些商業違規和法律訴訟上。讓她以爲，我們只是想用正規的商業競爭和法律手段來對付她。”
葉千語立刻明白了程立的意圖。
“聲東擊西？用官方的調查和訴訟作爲幌子，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然後……”
“然後，我們的人，纔有機會在暗處，給她來點真正讓她‘肉疼’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