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陽光明妹的午間。
程立的臨時辦公室裏，他和成步堂龍二正悠閒地品着茶。
這間辦公室不大，但佈置得頗爲雅緻，窗外是幾株剛剛抽出新芽的櫻花樹。
“說起來，程桑，”
成步堂龍二放下茶杯輕鬆地說道。
“你這次在霓虹搞出這麼大動靜，又是平價米，又是跟古明地小姐合作，就不怕那些老牌的米商聯手起來對付你？”
程立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怕？如果怕的話，我就不會來了。他們聯手是肯定的，但能不能對付得了我，那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再說了，我們不是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一個‘宣泄口’了麼？”
成步堂龍二聞言，心照不宣的笑了。
“哦？程桑指的是……我們精心佈置的那個‘小瑕疵’？”
“不然呢？”程立挑了挑眉。
“葉若汐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她自視甚高，又急於求成。面對唾手可得的‘破綻’，她不可能不動心。我們不給她一點甜頭，她怎麼會乖乖地把注意力從真正重要的事情上移開呢？”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穿着西裝，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印有霓虹法院徽章的信封。
“請問，哪位是程立先生？”
程立站起身，微笑着說道。
“我就是。”
中年男人將信封遞了過去。
“這是東京地方法院給您的傳票，請您簽收。”
程立接過傳票，看了一眼封面，然後又瞥了一眼身旁的成步堂龍二。
成步堂龍二也正看着他，兩人眼中都閃過玩味笑意。
程立簽下自己的名字，將回執遞還給送信人。
待送信人離開後，程立晃了晃手中的傳票，對成步堂龍二笑道。
“看來，我們的‘魚兒’，比預想中還要性急啊。”
成步堂龍二回應道。
“這不正合我們意嗎？葉若汐越是急躁，就越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她以爲抓住了我們的把柄，卻不知道，這正是我們爲她量身定做的陷阱。”
他拿起那份傳票，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然後輕笑。
“註冊資本驗資不實，倉儲設施違規，僞造許可證……呵呵，葉大小姐還真是看得起我們，找的罪名倒是挺齊全的。”
程立重新坐下，給自己和成步堂龍二都續上了茶水，慢悠悠地說道。
“不齊全怎麼行？不把戲做足，怎麼能讓她相信，我們真的慌了手腳，真的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呢？”
“說的是啊。”
成步堂龍二點了點頭。
“我還真有點期待，當葉大小姐發現自己費盡心機找到的‘致命弱點’，其實是我們故意餵給她的毒餌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程立更是要笑出聲了。
“那一定……非常精彩。”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
轉眼，便到了初審開庭的日子。
東京地方法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慘無形的壓迫感。
旁聽席上稀稀拉拉坐着一些人，大多是媒體記者，他們敏銳地嗅到了這場跨國商業糾紛中潛藏的火藥味。
程立一身合體的深色西裝，襯得他愈發沉穩挺拔。
他神情平靜，彷彿今天不是來接受審判，而是來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茶會。
成步堂龍二坐在他身旁，同樣是一身律師袍，一絲不苟。
片刻之後，葉若汐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緻，一身剪裁得體的名牌套裝，妝容俏麗，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帶着志在必得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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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程立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程立，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法槌落下，庭審正式開始。
原告席上，葉若汐聘請的霓虹律師，一個頭髮梳得油光鋥亮、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率先發難。
“審判長，各位審判員，”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被告席上的程立和成步堂龍二。
“我方當事人葉若汐女士，以及其代表的霓虹米業同盟，有充足的證據指控被告程立先生及其在霓虹註冊的‘程氏國際米業株式會社’，存在嚴重的違法經營行爲！”
“其行爲不僅擾亂了霓虹正常的市場秩序，更對廣大霓虹米農的利益造成了潛在的巨大威脅！我們有理由相信，被告的行爲，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以不正當手段傾銷、壟斷市場的陰謀！”
葉若汐聽着己方律師的陳詞，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甚至還挑釁似的看了程立一眼。
程立聽着對面的話，卻面不改色，只是輕輕調整了一下坐姿。
原告律師開始呈上他們所謂的“證據”，一份份文件通過投影儀展示在大屏幕上。
“首先，關於註冊資本驗資不實的問題！”
律師指向屏幕上的一份銀行流水和驗資報告。
“根據我方調查，程氏國際米業株式會社在註冊時所提交的驗資報告，存在重大瑕疵！其資金來源不明，且在驗資後短時間內就有大筆資金被抽調！這完全不符合《霓虹商法典》第一百二十三條關於公司註冊資本真實性的規定！這分明是虛假注資，欺騙登記機關！”
“其次，是倉儲設施違規！”
屏幕上切換到幾張照片，顯示的是一些看起來略顯陳舊的倉庫外景和內部結構。
“根據《霓虹食品安全基本法》及《倉庫業法》的相關規定，用於存儲大米的倉庫，必須符合特定的溼度、溫度、通風以及防蟲防鼠標準。但被告所租賃的倉庫，設施簡陋，管理混亂，根本達不到法定標準！如此存儲的糧食，其安全性如何保證？！”
“最爲嚴重的是，”
原告律師的聲音好似帶着抓住了程立致命把柄的興奮。
“我們發現了被告僞造經營許可證的證據！”
屏幕上出現了一份許可證的掃描件，旁邊放着一份霓虹農林水產省頒發的標準許可證樣本。
兩相對比之下，被告的那份許可證在格式、印章的細節上，似乎確實存在一些微小的差異。
“這份所謂的‘特殊進口農產品經營許可證’，經過我方專家鑑定，其印章、編號均與農林水產省備案的標準不符！這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僞造！根據《霓虹刑法》第一百五十五條僞造公文書罪，這足以追究其刑事責任！”
原告律師洋洋灑灑地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成步堂龍二，彷彿已經宣判了程立的死刑。
葉若汐更是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她彷彿已經看到程立狼狽不堪、身敗名裂的下場。哼，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審判長看向被告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