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求情敵

發佈時間: 2025-09-06 13: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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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敵?這說法新鮮。”

程立扯了扯嘴角。

“不過,她好像還不算我情敵,頂多算……潛在的情敵。再說,她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呢。”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沈知言和沈清茹聽。

“現在的情況是,葉飛龍那老狐狸隨時可能出手。我們得找個能跟他們正面碰一碰的。浮濁勢那邊搭的線,雖然對象有點……嗯,特殊,但總歸是一條路子。管她是誰,能解決問題就行。”

沈清茹抱着胳膊,一臉幸災樂禍。

“程總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啊。爲了小命兒和老婆,連給情敵低頭這種事兒都能做得出來。我倒是有點刮目相看了。”

“程立的判斷是正確的。在當前局勢下,任何一條能用的線索都不能放過。古明地心小姐……或者說,‘無影’,如果真是浮先生說的那種級別,那確實是我們能找到的最頂級助力之一了。”

沈知言看向程立。

“程立,此行可能會有些……考驗。古明地心小姐的性格捉摸不定,加上她對林清雅小姐的情感……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程立深吸一口氣,感覺肺裏都灌滿了冰涼的空氣。

他當然知道會有考驗,而且這個考驗很可能不是金錢或者利益可以輕易擺平的。

但正如他所說,現在沒有退路。

“走吧。”他果斷地說道。

車子在霓虹的街道上穿梭,沿途的風景逐漸變得開闊,高樓大廈被低矮的房屋和成片的綠植取代。

空氣中漫着稻田的清香,這倒是與古明地心霓虹農業領頭人的身份相符。

最終,車子拐進了一條被高大圍牆環繞的小路。圍牆內隱約可見茂密的樹木和傳統的日式屋檐。

“到了。”程立說。

沈清茹看向窗外。

古明地心的宅子還是和之前一樣。

沒有門鈴,也沒有顯眼的對講裝置,只有門旁一塊古樸的木牌,上面用工整的筆觸寫着幾個霓虹字。

沈知言下車,走到木牌前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對程立點了點頭:“是這裏。”

他走到門前,沒有敲門,只是在木牌旁的一個隱蔽處按了一下。

幾秒鐘後,厚重的木門無聲無息地向內滑開,露出一條鋪着石板的小徑,小徑兩旁是精心修剪的低矮灌木和形態各異的盆栽。

小徑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傳統的日式建築。

連個迎賓的人影都沒有。

程立三人下了車。司機識趣地將車停在門外等候。

穿過小徑,他們來到了一座木結構的房屋前。

房屋的門廊下,一位身穿和服的年輕女子正靜靜地跪坐在那裏。

“請問,是程立先生一行嗎?”

年輕女子擡起頭。

程立點了點頭:“是的,我是程立。”

“我家主人已經在茶室等候。請隨我來。”

她轉身引路,步伐款款地走向房屋深處。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間面向庭院的茶室外。

年輕女子停下腳步,側身示意他們進入,自己則在門外跪坐下來,彷彿一尊石像。

程立拉開木門。

茶室裏確實如外面所見那般簡單。

矮几旁,古明地心跪坐在榻榻米上,背對着他們,身形纖細,裹在素雅的和服裏。

她沒有回頭,只是在靜靜地欣賞那份秋日景緻。

程立三人也沒有急着說話,順着她身旁的空位,依次跪坐下來。

沈清茹調整了一下坐姿,看似隨意,實則目光敏銳地打量着古明地心的背影。

沈知言則坐得更端正些。

過了大約半分鐘,古明地心才緩緩轉過身。

她那雙眼睛大而明亮,配合她微垂的嘴角和茫然的神情,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呆萌”的錯覺。

“程立桑,沈清茹小姐,沈知言先生,”

“沒想到幾位會一同前來。”

“上次一別,已有段時日了。”

程立開口,沒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架勢。

“這次冒昧來訪,是有些急事,需要心小姐你的幫助。”

古明地心歪了歪頭。

“幫助?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請儘管說。”

沈清茹在一旁輕笑一聲,但沒有說話,在等着看戲。

沈知言則輕輕蹙了一下眉,顯然對古明地心這副全然無辜的樣子保持着警惕。

程立直視着古明地心的眼睛,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我們需要‘無影’的力量。”

就在“無影”兩個字從程立口中說出的那一刻,古明地心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臉上的“呆萌”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但絕不是沈清茹和沈知言預想中的殺意或者冷漠。

那是難以言喻的失落,混合着一點點不甘,還有隱藏極深的痛苦。

她的眼神不再清澈,而是變得有些黯淡,像是被烏雲遮住了陽光。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旁觀的沈清茹和沈知言都愣住了。

他們見過程立手下那些人聽到“無影”時的反應,也見過業界大佬們談及“無影”時的敬畏或恐懼。

但從未想過,“無影”本人聽到這個代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古明地心低下了頭,看着自己交疊放在膝上的雙手。

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暴露了她內心的波動。

沈清茹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的驚訝。

她轉頭看了看程立,又看看沈知言。

似乎在詢問“這是什麼情況?”

沈知言也是一臉錯愕。

他推測過無數種古明地心可能的反應,唯獨沒有這一種。

沉默持續了幾秒鐘,在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漫長。

終於,古明地心再次開口了。

“你討厭…討厭這樣的我嗎?”

她擡起頭,眼睛裏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氣,看向了程立。

那眼神裏沒有作爲頂級殺手的銳利,只有渴望被理解、又害怕被否定的忐忑。

沈清茹聽到這個問題,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這樣的我’?是哪個‘我’?是那個霓虹農業的古明地心,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無影’?而‘你’討厭?

是指程立?這女人在打什麼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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