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學？還有這位…先生？”
她看了看沈知言。
沈知言被點名，身子抖了一下，趕緊擺手。
“不不不，古明地小姐，我不用，我就是……來陪讀的。”
沈清茹冷哼一聲，一把抓住沈知言的另一只胳膊，將他拽得更近了一些。
“誰讓你陪讀了？！你也是我的人，我學什麼你學什麼！萬一我沒學好，你還能替我頂上！”
這話更是囂張到了極點，完全沒把古明地心的“殺手”身份當回事，反而像是在挑選護衛隊。
沈知言欲哭無淚，被沈清茹左右手各拽着一只胳膊，感覺自己像個被打包出售的商品。
“大小姐……這真的沒必要啊……”
古明地心“呵呵”地笑出了聲，這笑聲輕柔，卻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趣味。
她看了看程立，又看看沈清茹和沈知言，這三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像一出荒誕喜劇。
一個是沉穩的商業巨頭，突然對黑暗世界產生興趣；一個是對他愛恨交織的前妻，因爲怕被甩開而蠻橫要求加入；還有一個是被迫營業、一臉拒絕的忠實下屬。
“三位？”古明地心笑銀銀地說道，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同時收三個徒弟……這可是個不小的挑戰呢。看來我的‘無影’身份……是註定沒辦法輕鬆了啊。”
 |
 |
沈清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彷彿她已經成功地把程立的算盤給攪亂了。
程立則依然帶着笑意，彷彿這局面正是他樂見的。
只有沈知言，愁眉苦臉。
“當然，既然你們都有這個意願……”
“那麼，我們就得好好談談規矩了。‘無影’的訓練可不是鬧着玩的，它會改變你們，甚至……”
“會死哦。”
古明地心輕描淡寫的話，像一道冰錐，瞬間扎進了沈知言的心窩子。
“大、大小姐……您聽聽人家說什麼呢？這、這可是真的會死啊！”
沈知言拽着沈清茹胳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
“咱們還是別玩了吧？咱們就安安生生做生意，賺錢，想怎麼折騰程立都行，犯不着把命搭上啊！”
沈清茹猛地甩開他的手，眉眼帶着一股子狠勁，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命？我的命值幾個錢？跟被那個混蛋甩開比起來，死了算個屁！”
她說着，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勾勾地射向程立。
“程立，你是不是以爲你躲起來偷偷變強，就能把我和我的事兒都甩得乾乾淨淨？”
她往前邁了一步，幾乎貼到了程立跟前，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告訴你，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孃不怕死，老孃就怕被你丟下！你想去的地方，我偏要去！你想做的事情，我偏要跟着！你以爲你躲到陰溝裏當老鼠我就找不着你？哼，我就在這陰溝裏建個窩，天天盯着你！”
沈清茹的氣場全開，完全沒有平時那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
反而像個豁出去一切的街頭小太妹，帶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瘋狂。
她的指尖甚至不經意地碰到了程立的胸膛，雖然只是輕輕一點，卻像是在宣示主權，又像是在威脅。
程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弄得一怔。
但也就是一怔了。
“死亡，確實是個挑戰。”
“但比起無法保護自己和家人，我更不喜歡把命交到別人手裏。”
他心裏想的是，林清雅，還有小啓明，纔是他真正的軟肋。
他學這些，不是爲了什麼“無影”的身份，也不是爲了跟沈清茹繼續糾纏，他只是要成爲那把最鋒利的刀，握在自己手裏，用來斬斷所有膽敢威脅到他家人的東西。
外人再靠譜，也終究是外人，只有自己，才能絕對信任。
古明地心看着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反應，眼睛裏的光芒越來越亮。
她彷彿看到了兩件極品玩具，充滿了待開發的潛力。
“很好。”她拍了拍手，發出清脆的一聲。
“看來你們並不是頭腦發熱。對死亡沒有敬畏之心……嗯，或者說，你們有比死亡更重要的東西，讓你們願意冒險。”
她掃了一眼已經癱軟在地上、快要窒息的沈知言，笑容更深。
“這位先生……看來你的‘更重要的東西’，只是活着呢。”
沈知言欲哭無淚，他只想安靜地當一個沈清茹的“軍師”，偶爾跟程立吐槽一下大小姐，順便和葉千語發展一下感情。
怎麼就稀裏糊塗地捲進了殺手的世界？
這特嘛是嫌他命太長了嗎？！
“規矩有很多。”古明地心繼續說道，聲音雖然輕柔，但內容卻讓人寒毛直豎
“首先，從現在開始，你們的身份，就不僅僅是你們自己了。你們的一部分，將屬於‘無影’。這意味着，你們可能會被要求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銳利地看向程立和沈清茹。
“其次，訓練過程是單方面的。你們沒有說‘不’的權利。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得做什麼。當然，如果你們真的想退出……也不是不行。”
她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代價嘛……通常是你們的祕密，或者……你們的命。”
沈清茹的身體繃緊，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警惕和一種迎戰的興奮。
她要看看，這個“無影”到底能把程立變成什麼樣，她又能不能跟上。
古明地心看着他們的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的‘覺悟’比我想象的要高。”
她慢悠悠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金屬盒子，盒子表面沒有任何標誌，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是第一課。”她把盒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三天內，想辦法打開它。記住，它沒有任何鎖眼，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任何可以撬動的地方。它能抵抗已知的所有物理和化學手段。如果你們能打開，並且拿到裏面的東西……我們就繼續下一步訓練。”
她看了看程立，又看了看沈清茹，最後目光落在沈知言身上。
“至於這位……陪讀先生嘛。”
古明地心微笑着。
“你也可以試試，也許你會有驚喜呢？”
沈知言渾身一個激靈，擡頭看看那個黑黢黢的盒子，又看看一臉認真的程立和戰意滿滿的沈清茹，他只想抱頭痛哭。
驚喜？他只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這盒子看起來就不對勁，三天內打開？
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沈清茹已經顧不上沈知言的死活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個黑盒子吸引了。
程立也在盯着盒子，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古明地心看了一眼手錶，站起身。
“那麼，三天後見。”
她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向門口，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依然盯着盒子的兩人，以及生無可戀的沈知言。
“對了，提示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