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剛纔這一幕，都被唐清水看在了眼裏。
特別是看到李忠民知道小結巴生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後，非但沒有成見，反而臉上滿是笑容時。
唐清水的心，彷彿千刀萬剮，格外難受。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可是重男輕女的。
很多男人，在得知自家女人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後。
更有離婚的。
可他李忠民呢？
非但沒有不快。
反而如珍似寶一樣捧在了懷裏。
這……這哪裏是當賠錢貨看待啊？
這分明是當作公主一樣啊……
“一個賠錢貨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唐知青生的肯定是兒子……”
王砥柱在一旁碎了一嘴。
王砥柱可是傳統觀念。
在他看來，只有兒子纔是自家人。
女兒註定要成爲別人家的人。
“我……”
唐清水沒說話。
但是眼淚又來了。
生一個賠錢貨，都有這種待遇。
如果小結巴再給他生個兒子。
那還得了。
再看看自己。
自己懷的還不是丈夫的種。
孩子他爸，更是一天到晚四處打牌。
自己生產都在外遊蕩。
這就是人生的差距啊！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放着李忠民這樣的好男人不要。
非得去選狗蛋、牛四這種沒用的男人？
“唐寡婦，該你生了。”
這時，護士大聲吶喊一聲。
“來了，來了……”
王砥柱一聽，馬上抱起了唐清水就走。
“順產還是刨腹產？”
“要不要麻藥？”
“需要幾位產科醫生？”
“另外，需要什麼樣的病房……”
剛把唐清水送到了病牀上，醫生就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
王砥柱傻眼了。
他發現，自己有些不懂。
“醫生，有區別嗎？”
王砥柱顫顫開口問道。
“當然有，順產五十塊錢，刨腹產一百二，麻藥五十，醫生越多，效果更好，病房更是代表着病人的修養。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跟忠民同志一樣的八百八十八的全套服務。”
醫生說了一連串的解釋。
“我……我……”
醫生的話，瞬間把王砥柱和唐清水給堵住了。
順產要五十塊錢，刨腹產要一百二十，連麻藥都要五十？
更重要的是，李忠民給陳巧雲選的，居然是八百八十八的全套服務？
難怪可以提前優先，不需要排隊。
甚至還有那麼多醫生陪同生產。
原來……人家有這個待遇啊？
這一剎那，唐清水再次被酸到了。
“唐知青，你……你有錢嗎？”
王砥柱忐忑看向了唐清水問道。
“我哪來的錢？怎麼？不想讓孩子跟你姓了？”
唐清水抹着眼淚道。
她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小結巴生個孩子，李忠民都給她花了八百八十八塊錢啊？
自己呢？
生個孩子還要從一個傻子身上騙。
她到底造的是什麼孽啊？
“不是，不是……”
王砥柱一聽，趕緊解釋了起來。
“醫生，最便宜的多少錢……”
王砥柱委屈的看向了醫生，開口問道。
他到底是圖了什麼啊？
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唐清水也不是自己的老婆。
結果呢？
生個孩子還要他掏錢。
“一共一百二，去那邊繳費吧！不過，我可聲明，住的可是最差的病房，幫忙接生的，只有一位護士，而且還是順產。”
醫生沒好氣道。
“什麼？一百二十？”
王砥柱再次被醫生的話給驚住了。
最便宜的都要一百二啊？
他去哪弄那麼多錢。
“唐知青，我……”
王砥柱再次難住了。
讓他沒想到，生個孩子，都要那麼貴。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還不是他的。
“哇啊……”
唐清水沒說話。
只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憑什麼陳巧雲一個小結巴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
自己呢？
一位知青，連個最簡單的生產費都出不起。
“唐知青，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哭了好嗎？我去繳費，我去繳費……”
看到唐清水哭。
王砥柱的心簡直在滴血。
錢雖然很重要。
可是……他更不希望唐知青哭啊？
“醫生，麻煩你了。我現在就去繳費。”
王砥柱還不忘記跟醫生叮囑了一句。
“去吧！我們要看到繳費清單，纔會催產，這期間產婦只能忍着。”
醫生順便提醒了一句。
“我……”
王砥柱最後實在沒轍了。
只能加快步伐去繳費。
還好前些天，他存了點私房錢沒有落到老寡婦手裏。
否則，今天唐知青生孩子，自己非得走上絕路不可。
繳完費後，王砥柱這才急忙的往回趕。
醫生這才願意把唐清水送進了手術室裏。
“啊啊啊……”
然而，唐清水剛送進手術室裏，裏面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我……”
王砥柱聽在了耳朵裏，心都快死了。
小結巴送進去，可是連吭都沒吭一聲啊？
怎麼到了唐知青這裏，叫的那麼悽慘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慘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只見，一名護士推着生無可戀的唐清水走了出來，在唐清水旁邊還躺着一個孩子。
“母子平安。”
醫生也簡單報了一聲平安。
“好，好……”
王砥柱一聽，立刻激動的迎接了上去。
母子平安。
那不就是說，唐知青生的是兒子嗎？
想到了這裏，王砥柱整個人忘記自己是誰了。
“哈哈！我牛四有兒子了，清水，辛苦你了。”
沒等王砥柱靠近。
身後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
只見，牛四激動萬分的跑了過來。
搶先王砥柱一步，抱起了牀上的孩子。
“我……我……”
這一幕入眼，王砥柱當場傻眼了。
我出的錢給唐知青生孩子。
現在孩子生出來了。
你牛四居然跑過了奪取勝利果實？
“孩子他爸，給孩子取個名吧！”
唐清水直接無視了王砥柱，溫柔看着牛四道。
 |
 |
“就叫牛牛吧！”
牛四看了孩子一眼，開口道。
“牛牛？”
唐清水一愕，不解看向了牛四。
“牛牛統賠！”
牛四驕傲的說道：“我兒子這面相，將來一看就是賭神。”
“就你這出息……”
唐清水白了一眼。
“清水，想喫什麼？我給你買去。”
“我想喝雞湯。”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