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不能抹零嗎？我們又不是非要佔便宜，只是四個人平攤不了！”
他們一個個精的很，誰都不願意喫虧。
多出一塊錢本來不算什麼，可是他們忍受不了其中任何一個少出。
店員不耐煩翻了個白眼，“先生，你們幾個站這裏這麼久，搞得所有店員沒得午休，還希望我們幫你們謀福利？”
另一個店員拿着抹布在隔壁陰陽怪氣，“沒錢還出來喫東西，四個大男人掏不出三塊錢，丟不丟人？”
幾人被這句話嘲諷地羞憤欲死。
偏偏不願意低頭。
店長剛好過來看店，發現幾人杵在這裏，就問店員怎麼回事。
店員實話實說，店長探究性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
“算了，那三塊不收，讓他們離開吧。”
店長如今的慷慨，反而成了更大的羞辱。
其中一個梗着脖子，“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
他拿出手機自己給了那三塊，然後摔門而出。
剩下的三人也覺得沒臉，只能灰溜溜離開。
店員互相看幾眼，然後發出毫不客氣的嘲笑。
他們還沒走遠，後面才離開的那三個聽見嘲笑，心中很不是滋味。
卻無可奈何，只能暗暗記恨張巖。
都是他害得兄弟們出醜！這個仇他們記下了。
張巖要是回來求他們，他們都會把今天的恥辱還給他！
張巖拉黑幾人之後，忽然像是失去了目標，難道就沒有任何人真心爲他嗎？
其實有過，姜曉曉和曾經的沈明珠，至少一開始對他是真心。
結果他的目的只是玩弄她們的真心。
如今的處境，就是他的報應。
沈明珠並不知道自己說的幾句話就讓那幫人面臨分裂。
不過她就算知道，也只會嘲諷，這種人的真心，狗都不要。
“明珠你回來了？”溫霜年聽見宿舍門打開的動靜，就發現沈明珠回來。
“嗯。”
溫霜年站起來走到沈明珠身邊，直直盯着她，而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明珠，你其實不用勉強的，林雅那邊我會繼續去求她，校慶的節目說到底是我這個班長負責，不能讓你犧牲自己幫我。”
沈明珠擡手捏捏她的雙頰，“誰說我勉強，我已經想好唱什麼，爲這個班級出力，是我的榮幸。”
「哇呀，她的臉怎麼這麼軟，不愧香香軟軟的女孩子，我都不想鬆手了！」
溫霜年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和耳後爬滿紅暈。
她本來想好的說辭都被沈明珠這直白的心聲打斷。
「臉還紅啦！更加可愛了，嘿嘿，這可不能怪我！」
沈明珠伸出另一只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像個兔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溫霜年渾身發燙，整個人跟煮熟的蝦一樣，而且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好在沈明珠沒有很過分，見好就收。
看她呆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黑框眼鏡下水汪汪的鹿眸，精緻小巧的鼻子，越看越耐看的五官，哇，我爲什麼不是男的！如此萌物，就該是老婆！」
溫霜年被這放肆的心聲嚇到，偏過臉劇烈咳嗽。
沈明珠爲什麼會想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不過她不覺得被冒犯，沈明珠看自己的眼神很純淨，是真心在表達對她的喜愛。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沈明珠拍拍她的後背，“怎麼嗆到了？”
「我明明沒有說話呀。」
溫霜年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她平靜下來纔開口。
“那你想唱什麼歌？我得提前上報一下伴奏。”
沈明珠眼中是堅定的光，“我要唱《謙讓》”
“謙讓？”溫霜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首歌。
她以爲沈明珠會喜歡唱一些甜甜的小情歌。
畢竟大部分女孩都是如此，除非是聲線特殊或者更加專業的纔會選擇其他類別。
可是這個《謙讓》，似乎不屬於女孩子愛唱的那一種。
沈明珠掏出手機放原唱，一曲畢，溫霜年發現自己哭了。
歌曲中透露出那種濃烈的哀傷，以及裝作不在意的釋然，讓她莫名心臟一緊。
“你，爲什麼選這首歌？”
沈明珠看向窗外，“我想替一個人，不，或許更多人唱出這些。”
「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溫霜年發現自己似乎看不透沈明珠的眼神，她對沈明珠瞭解的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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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似乎沈明珠的大部分遭遇是不太可能會有這樣的感悟。
不過這都是沈明珠的祕密，溫霜年不會去問。
就如同她不會告訴沈明珠自己可以聽見她的心聲一樣。
或許沈明珠並不想任何人看透自己的內心。
手機還在播放那首歌，沈明珠也忍不住低聲銀唱。
“我早就忘了你帶給我那些痛和傷……”
很快又到了週末，沈明珠買了一些水果去姜家。
小區門口，那個老婆婆和婦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不過姜曉曉似乎還在睡覺，姜醫生也在上班。
沈明珠沒有敲門，只是把東西放下，然後拍照片發給姜醫生。
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便利店那邊卻一陣嘈雜。
“臭娘們！我已經寬限你很久了，要是再不交房租，你就帶着那個老貨和小屁孩睡大街！”
“不，不要，大哥，你再給我兩天，我一定湊好錢給你，可以嗎？”
婦人幾乎要給幾個凶神惡煞的大哥跪下，只爲求對方再給一點時間。
沈明珠快步過去扶起婦人，她擡眸對上爲首的男人。
“她們欠你多少錢？我給。”
男人鄙夷地打量她，“小孩滾一邊去，你哪來那麼多錢！”
說着，男人就要上手拉開沈明珠。
婦人先一步把沈明珠拉到身後，“小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還是不要摻合。”
沈明珠眼神卻堅定，“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男人很不屑，“我管你姓什麼？一個小屁孩拿得出那麼多錢？”
沈明珠揚起嘴角，“我姓沈，就是深弘集團那個沈。”
“深弘集團？”男人不相信，面前的少女衣着不甚華貴，怎麼可能跟那樣的集團有關聯？
可他身後的小弟拿出手機搜索，還真找到了沈明珠的照片。
“老大，這好像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