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冷笑，“教訓？沈夫人用什麼身份做這件事情呢？剛剛你女兒可是說了明珠如今跟沈家沒有關係，你倒是好，越俎代庖替我教訓她？這又是什麼道理？”
蘇婉清根本沒想到季老夫人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沈鳶都那樣說了，她居然還幫着沈明珠。
難道說沈鳶還沒解釋清楚嗎？
那可不行，她絕對不允許沈明珠打着沈家的名號招搖撞騙。
這樣想着，她又開口解釋。
“老夫人，您可能沒理解鳶鳶剛剛的那番話，鳶鳶年紀小，又念着沈明珠是姐姐，所以才說得委婉了些。”
“我來再跟您解釋一遍，沈明珠她極其不守規矩且大逆不道，氣暈了我還不夠，還對着我的丈夫也就是她之前名義上的父親大放厥詞，這才引起了我丈夫的震怒，將她趕出沈家，這般品行低劣的傢伙，根本沒有資格成爲您的座上賓。”
“如果您只是被她花言巧語矇騙，現在就該及時止損，可不能再助長她得意忘形，目中無人了！”
季老夫人還沒開口，就聽見一陣輕笑。
蘇婉清和沈鳶同時看向發出這個動靜的罪魁禍首。
沈明珠毫不畏懼對上蘇婉清的目光，“原來，沈明珠在你的心目中竟是這般不堪，我都替她不值！”
蘇婉清不太能理解沈明珠這句話裏爲什麼用的第三人稱視角。
不過沈明珠也沒有解釋的想法，她繼續着自己的話。
“還有，你今天過來要是只是爲了抹黑我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且不說你們嘴裏的那些情況是否屬實，光是你們以爲我是藉着沈家的名號才被季家邀請的想法就是大錯特錯。”
“正如沈鳶所說，我如今跟你們沈家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會被季家邀請，也僅僅是我和老夫人的交情，別再意銀季家是看在你們的臉面才這樣對我，臉皮這麼厚，真以爲自己多大能耐？”
“尤其是能如此大言不慚在季老夫人面前說出替她教訓我的說辭，我看你還是回家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蘇婉清氣急，卻根本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畢竟她這一輩子過得順風順水，也就只有在沈明珠這裏踢到過鐵板。
沈鳶就比她有經驗了。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咪？媽咪養育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卻這樣對她，難怪爹地要把你趕出去。”
沈明珠笑眯眯看向沈鳶，“光顧着大的，差點忘了你了，不過我想問一下都到這個地步你還沒放下賣茶的想法嗎？”
“明明整句話都在強調我跟你沒有關係，非要在開頭喊姐姐噁心人嗎？”
“你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愛吧？要不你摸摸自己的心再說話，明明自己也噁心得不行吧？還非要這麼喊，難道說你有受虐傾向？還是說你舍不下自己那個綠茶人設，非要買弄？”
“不過說你綠茶都侮辱了這兩個字，偏偏我詞彙量有限，實在是找不到能夠代替這種感覺的詞彙，你多擔待啊！”
“沈明珠！你別太過分！”
“過分？到底是誰在過分？不是你倆先挑起來的嗎？現在懟不過又開始倒打一耙？”
“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
“你們巴巴地把臉湊上來給我打，我怎麼能不滿足一下呢？”
此刻蘇婉清和沈鳶的想法高度統一，就是想上前撕爛這張嘴。
偏偏季老夫人語氣平緩，“好了，別鬧了，沈夫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了！”
季老夫人這句雖然是讓沈明珠別鬧，但是語氣中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不僅沒有否定勸阻的意思，反而有種輕輕放下的感覺。
這讓蘇婉清和沈鳶恨得不行。
可是季老夫人這句話已經算是對她們下的逐客令。
要是繼續跟沈明珠做沒有意義的糾纏，可能下一秒就是直接讓她們出去了。
饒是再憤怒，她們也不能忘記今天的正事。
蘇婉清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太過尖銳。
“既然沈明珠你留在季家的原因跟我們沈家沒關係，那我也不多計較。”
“但是有一件事必須要說。”
蘇婉清正了正神情看向季老夫人。
“季老夫人，我們兩家當初口頭約定的聯姻是不是也該落實了，當時是鳶鳶還未回家，所以擬定的人選是沈明珠，可如今沈明珠已經不屬於沈家，那我們兩家的聯姻是否也該更改對外的聲明，總不能讓一個外人鳩佔鵲巢吧！”
蘇婉清故意咬重外人二字，企圖借這個字激怒沈明珠。
只是可惜，沈明珠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有些無所謂喝了一口茶。
季老夫人就更加淡定了，“婚姻大事當然是要看本人的看法，父母之命媒之言那套早已過時，而且當初說出這句話的玩笑居多。”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明說她做不了主，需要季辭本人認定。
更妙的是後面那句話直接就是免責聲明，甚至完全給了季辭後面的任何說辭保留餘地。
季辭若是要繼續履行當然沒問題，可他若是不願意承認，那麼這個口頭約定就是個玩笑，當不得真。
蘇婉清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居然這樣鑽空子，偏偏自己的輩分低，完全沒辦法反駁。
不過季老夫人的話也並未說死，照着她的意思去推斷，若是季辭承認這個，那麼這一切就還有戲。
反正她一個老東西說話也做不得數，不如節省時間直接找能決定這事的季辭開口？
省得自己費盡口舌也只是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我也很久沒見過小辭了，不如讓他過來詳細說說。”
“有些事情早點理清楚，我們兩家也好做打算不是？”
季老夫人對着身後的傭人吩咐，“去找管家聯繫家主過來。”
蘇婉清見季老夫人毫不猶豫行動，心底忽然升騰出無限的希望。
「我就說這兩人這麼被我懟成那樣都不跑，原來在這裏等着！」
聽見沈明珠的心聲，蘇婉清下意識看向她。
哼！現在纔有危機感？遲了！
季辭是個聰明人，怎麼選擇基本上已經定了。
她倒要看看，沈明珠還有什麼底氣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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