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我，聽我解釋。”沈澤景被沈澤爍的動作晃到有點暈。
沈澤爍立馬鬆開他，不過看着他的眼神帶着質疑。
就好像在說，自己不在，沈澤景居然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被他這麼看着，沈澤景的解釋都變得心虛不少。
尤其是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沈澤爍忽然用力拍了一下病牀。
“原來整件事的經過是這樣！可是母親第一次暈倒絕對不是明珠一個人能造成的！”
“當時明珠給我打了電話，根本就沒有沈鳶說得那麼嚴重，那點程度也不至於刺激到她暈倒。”
“還有，明珠也是受害者，當時那樣的情況，她被那麼多人指責都無人相助，說話過激一點保護自己有錯嗎？”
“什麼意思？明珠也受委屈了？”
沈澤景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沈鳶的轉述，所以看似他知曉整個事件經過，實則他對真相的發掘還不如沈澤爍。
“所以你剛剛說的都不是你親眼所見？而是沈鳶的一面之詞？”
沈澤景思考了一下，隨即點頭。
“當時我和爸剛回家就碰見母親暈倒，至於前面發生了什麼，我們確實沒有親眼看見。”
沈澤爍眉間的皺紋幾乎能夾死一只蚊子，“家裏不是有監控？你們也沒去確認嗎？”
這一次沈澤景真的心虛了，當時情況複雜，沈鳶又抱着蘇婉清哭喊，沈長林一怒之下就直接把沈明珠趕出去，他們當時根本都沒想過沈鳶有可能隱瞞，甚至只說對自己有利的部分。
沈澤爍真的忍不住了，他再次用力拍打，不過沒拍到病牀，而是拍在沈澤景的腿上。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碰到沈澤景腿上的某個位置，只一瞬間，沈澤景就發現自己的腿又酸又麻。
那滋味真不好受，可是看着沈澤爍怒氣衝衝的模樣，他也沒好意思提醒。
沈澤爍發泄完怒火纔開始把自己知道的部分一點點解釋剖析，沈澤景再根據沈鳶的說法做出推測。
在兄弟倆苦心協力之下，硬是拼湊出一個不算完整，但已經很明瞭的詳細經過。
弄清楚這件事後，倆人同時陷入沉默。
最終還是沈澤爍的冷哼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整件事就是衝着明珠來的，明明她纔是受傷害最多的，結果你們一個個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難怪說昨天她只給我打電話，原來是因爲整個沈家也就只有我願意信她。”
“看來你們這心理醫院沒來錯，都該好好看看腦子！”
“不過，你說你是在路邊暈倒被明珠的朋友遇見？是那個齊劉海，帶着黑框眼鏡，笑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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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景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她後面把劉海放下來了，確實是黑框眼鏡，但是我沒看見她笑。”
“還因爲一些誤會，嚇到她了。”
“什麼？”
“你這混蛋幹了什麼？欺負明珠還不止，霜年妹妹那麼可愛你也忍心？我真……”
沈澤景偏頭看向窗外，輕咳一聲打斷沈澤爍接下來不堪入目的語句，“都說了是誤會，當時我剛醒來看見她，就覺得她的眉眼很熟悉，一時沒忍住多看了一眼，沒想到就……”
他越說越覺得愧疚，自己確實錯得離譜，對一個女孩子，還是救了自己的人用那樣冒犯的眼神盯着，難怪沈明珠過來第一件事是找自己算賬。
就在他以爲沈澤爍也會怒斥自己這種荒唐的行爲，結果轉頭髮現沈澤爍摸着下巴深思。
“雖然你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好像可以理解，我之前也是無意中發現，霜年妹妹長得很像母親，尤其是那雙眼睛。”
“說句不和時宜的話，霜年妹妹的眼睛比沈鳶還要像，沈鳶是形似，霜年妹妹則是神韻更勝一籌。”
“不過這好像不是我們該討論的，沈鳶的親子鑑定報告擺在那裏，是無可爭論的事實。”
沈澤景點點頭，“按照現在我們所能知道的一切，明珠不在沈家反而會好一些。”
“那怎麼行？我不同意，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啊！而且也不是她的錯，只要解釋清楚，她還是可以待在家裏的。”
沈澤景卻搖搖頭，“不，在不清楚爸媽的具體情況是否跟我們之前一樣能聽見明珠的心聲之前，我們的解釋根本不足以說服人。”
“而且就單單看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明珠的心聲，甚至會和我們最開始想得一樣，覺得是明珠用腹語。”
“貿然跟他們解釋，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我們當時連自己被控制的事情都不知道，面對這樣恐怖又未知的力量，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最好的選擇。”
沈澤爍有些沮喪低下頭，“可惜我們就算知道這些，也沒辦法保護好明珠。”
沈澤景忽然坐直，擡手輕拍沈澤爍的肩膀，這是今晚他第一次用大哥的姿態對沈澤爍開口。
也就這麼簡單的變化，就直接拿回了兩人談話的主導地位。
“也不用這麼難過，至少我們清楚明珠是無辜的，也願意相信她。”
“你剛剛不也說了，明珠的身邊有朋友還有其他人護着，暫時是不會太難受的。”
可惜這話卻並沒有安慰到沈澤爍，反而讓他陷入更深的自責中。
“我們明明纔是跟她最親近的人，要是我們都護不了她，等着其他人出手豈不荒謬？”
沈澤景嘆了口氣。
“至少現在我們不能，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就能做到的，而且，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做些什麼。”
“根據明珠的心聲再結合實際情況，我們倆能脫離控制無外乎是因爲這兩種重要因素，一個是遠離沈鳶，一個是受到強烈刺激。”
“目前更加符合這個條件的，不是還有澤清嗎？”
“我們不如找機會試試能不能讓澤清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營，就算不能完全讓他理解，至少不要讓他站在明珠的對立面。”
沈澤爍眼睛瞬間出現亮光，“對哦，讓明珠少一個潛在的危險元素，也算是能幫上她。”
“是啊，意識到錯誤之後就應該想辦法彌補，而不是一味陷入自責無所作爲，這不僅幫不了她，還會讓她爲此更加痛苦。”
沈澤景不愧爲大哥，在某些方面的考慮總是更加通透和全面，哪怕他的覺醒落後於沈澤爍，卻也能很快找到合適的節奏走在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