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這胡說八道啥?這次就算了,我們什麼也沒聽到。”
一直努力隱藏自己的沈澤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蘇婉清也是神情複雜看着真的畫面。
好神奇,爲什麼沈明珠嘴裏總是能蹦出一些粗俗的詞語。
上次把那樣的事情形容成逼她喫屎。
這次就更厲害了,直接內涵沈家人都是屎。
不過不是說粗俗不好,這樣的形容直觀又易懂,就是自己難以啓齒罷了。
沈鳶聽見沈澤爍的聲音猛地轉頭,看見蘇婉清也站在自己身後的時候,她幾乎要被嚇到汗毛直立。
“你,你們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沈澤爍卻好像沒注意到沈鳶眼神裏的恐慌,神情平靜說着讓沈鳶想死的話。
“哦,大概是從你說明珠被騙開始吧,站這老半天了你不知道?”
沈鳶腦子飛速運轉,開始思考自己剛剛又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哪怕沈澤爍已經脫離了控制,蘇婉清跟她的鏈接也幾乎要斷裂,可是她還是下意識維護自己的人設。
不過她努力了半天發現腦子無法思考,這樣的情況極其不對勁。
尤其是兩人看自己的神情不對,她張嘴就開始解釋。
“不,不是,我剛剛只是跟她們開玩笑的,媽咪,三哥,你們信我,我纔是沈家的孩子,我有DNA鑑定報告的,這一點假不了!”
沈澤爍摸着下巴,“確實誒,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DNA鑑定報告,不過,當初你拿出來的時候就有了,也不是在我們面前提取的樣本,不如這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重新做一次,反正基因這玩意改不了的,對吧?”
沈鳶瞳孔一縮,心底止不住顫抖。
鑑定報告的樣本確實是沈家真千金的,卻不是她本人的。
而是多年之前,那個男人榨乾了那個嬰孩的利用價值之後保存的樣本,以供之後自己拿來做鑑定。
若是他們沒有懷疑自己的真實性,那麼做多少次其實結果都一樣。
可現在不同,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那麼提供樣本的方法就根本造不了假。
而她可太清楚沈家這幫人的無情了,沈明珠養在身邊那麼多年都能趕出去,更不說在自己這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假千金了。
可眼下,她還捨不得沈家千金的身份,不然被那個男人察覺到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那纔是真的完了!
想到這裏,沈鳶顧不得自己跌坐在地上在的姿勢,四肢並用爬到蘇婉清腳邊,然後故意露出自己那雙與她極其相似的眼睛。
“媽咪,你快看看鳶鳶,鳶鳶真的你的孩子啊!如果鳶鳶是假的,那這雙眼睛如何解釋?”
這還是沈鳶一早計算好的角度,一般自己不小心暴露少部分本性,都會故意凹出這個姿勢博得他們的原諒。
果然,當她露出這個神情,並且暗中操縱僅剩的控制力時,蘇婉清有些動搖。
“她這眼睛,確實跟我年輕時別無二致啊!”
沈鳶聽見這句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間開是哭哭啼啼企圖讓蘇婉清更加動搖。
“像當然沒問題,可若是別無二致就太假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澤景抱着好幾份厚厚的檔案袋一步步走過來。
沈澤爍則是暗暗朝着沈澤景豎大拇指,他來得可真是時候!
不過沈澤景的目光在沈明珠和溫霜年身上停留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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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怕嚇到她們,努力擠出一抹笑讓自己看起來和善。
結果收到的是沈明珠毫不猶豫的拆臺,她直接捂住溫霜年的眼睛,然後怒瞪沈澤景。
“你這笑怪瘮人的,別笑了,等會嚇到我的寶貝就不好了!”
示好失敗的沈澤景收起笑意,然後轉而看向沈鳶的時候眼神冷淡。
“給你個機會自己解釋,要是我來說,可就不是那麼禮貌的說辭了!”
沈鳶看見沈澤景對沈明珠和自己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狀態時,嫉妒的火光幾乎要從眼底溢出。
她這表情一變換,剛剛還幫她說話的蘇婉清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不過沈鳶很快發現不對,再想變回來討好蘇婉清時,卻發現失控了。
“哼,你不願意說那我說了。”
“沈鳶,哦不對,應該叫你喬鳶,你的母親是某位富商的情人喬綺夢對吧?不過你並不是那位富商的女兒,生父不詳。”
沈澤景的話一出,沈鳶就已經徹底陷入了絕望,她呆滯地跌坐在地上,似乎在等沈澤景判刑。
都叫出喬鳶的名字,真相也不過是他上下嘴脣一碰的事情,浪費時間掙扎不如想想如何逃脫。
蘇婉清卻有些雲裏霧裏,“澤景,你在說什麼?”
沈澤景將手中文件遞給她,嘴上卻沒有停止對真相的解讀。
“你一直生活在喬綺夢的身邊,直到幾年前忽然去國外做了整形手術,尤其是針對你的眼睛做了調整,做到了跟蘇女士年輕時候一般無二的模樣,對還是不對?”
沈鳶不說話,沈澤景就當她默認。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到的歪門邪術控制了我們一家,並且讓我們跟自小養在身邊的明珠趕出沈家。”
“但是,到此爲止了,我們也不會再被你控制,沈家千金的名號,本就不屬於你。”
蘇婉清一邊聽着沈澤景的話,一邊快速翻閱手中的資料,接着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完全看不下去了。
當初沈鳶迴歸前夕,他們也不是沒有調查,不過根本查無此人,沈鳶也自稱從小生活在大山裏鮮少跟外界接觸。
而她被認回沈家的契機,也不過是她和背後之人謀劃好的。
但是沈澤景的資料卻清晰記錄了喬鳶從小到大的經過,雖然用的是另外一張臉,但是這些年自己對沈鳶的熟悉,還是隱約能從那張臉上看到跟此刻相似的幾分痕跡。
“原來,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蘇婉清有些受不了,自己當作親生骨肉養了好幾年的沈鳶,從頭到家都跟她沒關係,甚至唯一相似的眼睛,也不過是科技手段的產物。
沈鳶心中慌亂更甚,匆忙低頭看向左手,第二根手指的顏色也已經完全退散。
這就意味着,這幫人根本不可能被她繼續蠱惑,尤其是沈澤景手裏的資料,她不用看都能知道那絕對假不了。
事到如今,她唯有用最快的速度逃離。
繼續待在這裏難保不會被沈澤景扭送至警察局,屆時她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