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客廳聽着的陳懷瑾跟陳懷瑜也跑了出來,眼裏帶着幾分擔憂看向張小花。
張小花顧不上那麼多,喘着粗氣道:“有人要舉報你們。”
寧昭跟陳懷錚對視一眼,神情淡定,寧昭問道:“誰要舉報我們?”
張小花總算能夠緩過一口氣來,“我剛剛下班的時候偷聽到我們技術科那個叫李國良準備拉攏其他人去舉報陳廠長以權謀私。”
陳懷錚抿了抿脣,他以權謀私?
聽完張小花的話,陳懷錚:“他覺得寧昭的工作是我安排的?”
張小花沒想到陳懷錚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地點點頭,“他說寧同志沒有念過書,根本不會翻譯,陳廠長爲了寧同志,直接把寧同志安排到廠裏當翻譯員,每週只用上兩天班,就能拿高額的工資。”
寧昭一言難盡地聽着張小花的話,什麼叫做她只用上兩天班?
她天天都在當牛馬好嘛,李國良是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她都沒空搭理這麼一個人,非要自己跑出來找死。
陳懷錚也有點無奈,李國良腦子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正常,又或者說打內心不敢相信寧昭比他還優秀,自己在欺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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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你進去給懷瑾補課吧,這件事情不重要。”
張小花聞言鬆了一口氣,只要寧同志說問題不大就行。
李國良絕對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陳懷瑾兩人直接帶着張小花回到客廳。
什麼人在舉報啊,嫂子的工作可是那麼多個廠長過來求着嫂子去工作的,哪裏用得上哥哥操心,那個什麼良大概是一個蠢貨。
寧昭覺得甚是無趣,寧美珍跑了,李國良還有心思在那裏舉報,腦子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明天需要我過去機械廠一趟嗎?”
陳懷錚面色平靜道:“不用,哪裏用你特意跑一趟。”
這點小事,他要是都處理不了,那他這個廠長就是白當了。
——
李國良找了幾個人,決定明天給寧昭跟陳懷錚沉重的一擊。
如果不是因爲寧昭,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國良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家屬院,那些鄰里鄰居都在朝着他指指點點。
他忍不住大聲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還不趕緊給我滾。”
他都從治安所回來了,又沒有犯什麼事,憑什麼要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
李國良大聲吼完,快步進家門,把門關上。
企圖隔絕外面的那些人的眼光,卻隔絕不了聲音:
“李國良被關了大半個月,到底犯了什麼事,犯了事的人怎麼能住在家屬院呢。”
“聽說是跟綁架、強女幹有關,家裏有小閨女的,可要離遠一點。”
“李國良那個小嬌妻跑了,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
肆無忌憚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裏。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得逞,這些長舌婦卻給他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怪寧昭,還有寧家人!!
屋內,李大爺跟劉大娘看到兒子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兒子,寧美珍那個小踐人找到沒有?她可是捲走了咱們家的錢。”
李國良想起他一回到家就被父母告知寧美珍拿了他的錢,還跑了,恨不得馬上弄死那個踐人。
可惜他出來的太晚,沒有辦法找寧美珍算賬,也找不到寧美珍的人,如今他只能把所有的賬都算到寧昭頭上。
這一切都跟寧昭脫不了關係,寧昭當時在相親的時候乖乖嫁給他,現在哪裏還有這麼多有的沒的事情。
如果寧昭沒有水性楊花,惹得寧陽起了歹心,他也不會想着參與進去。
明天他肯定要讓寧昭好看。
李大爺看着面目扭曲的兒子,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兒子,你還是沒有找到人嗎?那咱們家的錢怎麼辦?”
李國良沒好氣道:“你們那麼蠢,被騙了錢,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現在上哪去給你找人,寧美珍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工作了那麼多年才能攢下那麼一點家底,現在卻沒了大半。
李大爺見兒子語氣惡劣,不禁也有點惱怒,“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都被人抓進去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能不慌嗎?
劉大娘見丈夫跟兒子有不對勁的苗頭,趕緊出聲阻止,“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來喫飯吧。”
李國良看着只有菜沒有肉的晚飯,臉色難看,但什麼都沒說。
李大寶卻不依,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扯着嗓子喊道:“我要喫肉,我不管,我要喫肉。”
李招娣默默扒着碗裏的稀飯,一碗飯裏面大部分都是米湯,米粒都沒有幾粒。
她不懂家裏怎麼了,但她知道不喫,一會就什麼都沒得吃了。
果不其然,得不到大人迴應的李大寶直接把桌子上的兩盆青菜推到地上。
李國良怒火沖天,也顧不上李大寶是他往日疼愛的兒子,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
李大寶傻傻地站在原地,過了片刻,直接大聲地嚎了起來。
“好痛,爺爺,大寶好痛,耳朵好痛!”
李國良本身就無比地煩躁,聽見兒子哭鬧,毫不客氣地又是一巴掌,“哭什麼哭?把你的嘴巴給我閉上,要不然我打死你。”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一天天地鬧,煩都煩死了。
這兩巴掌把一家人都嚇了一跳。
劉大娘反應過來,趕緊摟着孫子到懷裏。
李招娣被嚇了一大跳,直接從飯桌上起來躲到角落裏,平時捱打的人只有她,沒想到李大寶現在也捱打了,簡直是難以置信。
李大爺沒好氣道:“你發什麼脾氣?你當我死了嗎?”
他心疼地看着不敢哭的孫子。
李國良看着屋內一片狼藉,二話不說摔門離開。
自從被抓了再放出來以後,這個家就再也不像他之前的家了,一天天地都沒有一個安靜的時候。
李國良在外面待了一夜,第二天算着時間到技術科找他昨晚聯絡好的幾人。
他現在急需一件事情來發泄他的心情。
他過得不好,寧昭也別想過得舒服,要怪就怪她也是寧家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