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柔不敢再吭聲，眼睜睜看着那些人如同蝗蟲過境一樣，把她的那些東西隨意地堆在一起，她精心置辦的衣服，首飾被隨意地對待。
“媽媽，那些人衝進來把我們的東西都搬走了。”
“媽，你給我買的衣服鞋子鋼筆那些都被那些壞人搶走了。”
……
被陳嬸拉到房間的幾個孩子衝到林柔柔的面前，哭訴着。
黑子看着陳愛國幾人，衣服鞋子都是同齡人當中最好的，這些應該都是林柔柔賣掉錦姨的東西給自己的孩子置辦的吧。
林柔柔抱着幾個孩子痛哭起來，陳嬸站在一旁無措地看着，她在陳家幹了幾十年，今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碰到。
陳援朝看向陳嬸，“陳嬸，你現在就離開吧，我們家以後不需要多餘的人了。”
“爸爸，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趕走陳嬸？”陳嬌嬌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漂亮衣服被人拿走的悲傷當中，聽到陳援朝的話，直接跑到陳援朝面前大哭起來。
陳嬸：“什麼？你要辭退我？我在陳家幹了幾十年了，你怎麼能辭退我呢？”
陳家的生活條件好，她平時還能順點東西給她的孫子帶回去，特別是陳懷瑾跟陳懷瑜還在的時候，她經常把兩人的東西扣下來，要是離開了陳家，她很難找得到這麼好條件的人家。
林柔柔呆呆地坐在地上，要是辭退了陳嬸，陳援朝還會給她請保姆嗎？
要是沒有保姆，她豈不是要一個人帶四個小孩？
陳援朝：“你要留下也可以，工資降四分之三，我們家現在沒有多餘的錢，你可以考慮一下。”
陳嬸就算離開了陳家，他也是要想辦法封口的，陳嬸在這家待了那麼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陳嬸一聽，轉頭看着林柔柔房裏被搬出來的東西跟陳愛國他們房間裏搬出來的一大堆東西，臉色微變，瞬間改變了主意。
“那個什麼，我孫子正好需要有人照顧，你們家現在要是不缺人，我就回去照顧我孫子了。”陳嬸眼珠子轉了轉，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
她可不想跟着陳家過苦日子，林柔柔的東西都要被搬走，不用想日後的日子肯定也很難熬。
陳援朝平靜地點點頭，看着陳嬸轉身去收拾東西的背影。
黑子在一旁翹起二郎腿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幕，可惜錚哥沒能親眼看到。
“黑子哥，東西都清理好了。”
黑子起身看了一眼，客廳堆在一起的東西，頷首道：“把東西都拿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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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嬌見自己被徹底忽略，看着自己好看的衣服全被拿走，瞬間喊了出來，“媽媽，那都是嬌嬌的衣服，你去幫我搶回來。”
林柔柔臉上掛着勒痕，偷偷看了一眼陳援朝的表情，見他一臉嚴肅，想起陳援朝的離婚警告，只能心疼地安撫道：“嬌嬌乖，以後媽媽再給你買新的。”
陳嬌嬌：“那我要比現在還要多的衣服，還要去老莫餐廳吃面包。”
林柔柔苦澀地點點頭。
黑子見十歲左右的小孩張嘴就是老莫餐廳，不禁在心中嘖嘖了一聲。
別說外面了，就算大院裏的大人都沒有那麼瀟灑地說去老莫餐廳喫東西，也不是喫不起，但肯定沒有陳嬌嬌語氣這麼隨意。
看來林柔柔平時沒少帶着小孩去喫。
陳援朝也看出來了，之前他覺得林柔柔帶着小孩去老莫喫飯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現在，他冷着臉說道：“林柔柔，以後我的工資只能給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用來賠償你帶來的損失。”
“以後你也別帶孩子去什麼老莫餐廳了，至於衣服，你手中的錢要是還剩你就添置，不剩了，那就別想了。”
林柔柔：“那怎麼行？那麼多錢得還到什麼時候？”
說句不好聽的，陳援朝還到死都不一定能還得完，爲什麼非要賠給陳懷錚那麼多錢，她明明只花了兩萬而已。
陳援朝冷笑一聲，“你一直不是想要知道家底嗎？你以後也別想了，那些拿去還你欠下的債都不夠。”
“我剛纔都說了，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離婚，你看陳懷錚會不會放過你就行。”
陳嬌嬌見父親爭吵了起來，被父親恐怖的模樣嚇到，漸漸停止了哭聲，陳愛國幾人也瞬間停止了哭聲。
客廳的氛圍讓他們下意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的媽媽欠了很多錢嗎？爸爸的意思是以後他們家都沒有錢了嗎？
林柔柔面色慘白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家中的所有的財產都給了陳懷錚，那她這些年的籌謀算什麼？
她跟她的孩子什麼都得不到，她不敢想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
她不能給自己添置東西，也不能出去下館子，什麼都不能。
可她卻不敢說不願意，想起離開小洋樓前，陳懷錚的那一番話，她終於知道自己惹錯了人。
她不該跟着陳援朝去臨州，那樣陳懷錚或許就不會想起那個死去女人的房間。
陳援朝見林柔柔安分下來，起身朝着黑子道：“黑子，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黑子跟陳援朝去了書房，客廳裏，林柔柔再次抱着自己生的幾個孩子痛哭起來。
不說陳懷錚在部隊出任務都是九死一生嗎？爲什麼不直接死在部隊裏面？
這樣陳懷瑾跟陳懷瑜也只能讓她拿捏，也沒有現在這些事情。
林柔柔現在的腦子被各種情緒佔滿，有後悔，有遺憾，也有可惜……
黑子跟着陳援朝進了書房後。
陳援朝盯着黑子看了一小會，拿出一張紙條快速在上面寫下地址後遞給黑子，“你讓陳懷錚派人去這裏，地底下埋着的大黃魚足夠把這筆賬清完。”
“他想要給林柔柔跟幾個孩子教訓，想要出氣，我也配合了，你幫我轉告他，事情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做絕，我倒了，他哪怕跟我已經斷絕關係，也會受到牽連的。”
黑子面色平靜地接過陳援朝手中的紙條，“行，我會一字不落地轉告給阿錚。”
錚哥會受到牽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