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不會公私不分,做一個昏君吧

發佈時間: 2025-09-16 05: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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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歌溫聲道:“想是趕了一程路顛婆所致,伯母放心,雲歌胃口好,心情也好,沒什麼事,閒暇後就會長肉的。”

巖母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揩淚,又感嘆道:“康兒要是知道你上了戰場,又與定安侯斬了反賊,不知道有多麼驚訝多麼自豪。若他還活着,你們兩個小人倒算是志同道合的一對了。可惜康兒他的命運不好。”

沈雲歌不善言辭,只勸道:“伯母想開些,今後您和伯父就當雲歌是自己的孩子,雲歌會常來看望您的。”

巖母欣慰地點頭,隨後語氣又有些嗔怨:“好,好。只是,你讓伯母當你是自己的孩子,你回來怎麼寧願借住在城南的百姓家裏也不回伯爵府來住?”

她知道她與舅母王氏的隔閡,沒有地方住着實是讓她擔心。

沈雲歌安慰:“不是雲歌不願住伯爵府,只是現在住的民宅離軍營近,更方便雲歌做事。”

巖母昨晚聽了巖罕說的情況,又叮囑了半晌,“若要還想上戰場千萬不要拼命往前衝,到底不是正規軍中的男人,前方有精銳軍,只在後方善後就好了。”

沈雲歌一一應着,巖母留她吃了晚飯再回去,她道還要回去幫師父研磨草藥,便只喝了茶,吃了小點後便回了軍營。

這兩日蒲麗軍一直沒再來城下挑釁。

晨起沈雲歌與大軍練兩個時辰的兵,下午便和師父一起製藥。

傍晚時,巖罕和幾個大將在帳內調整研究新的戰略,因着一個將領帶了傷,需要換藥,她便幫着師父進帳子裏給那個將領換藥。

幾個將領個個皺着眉頭,嘴裏時不時就要痛罵幾句蒲麗軍詭詐。

一個形象像是傳聞中李逵一樣的將領驀地罵一聲:“他孃的,這兩次那蒲麗鬼子回回把咱們引到他們城下就龜縮着不露頭了,真是憋得慌!”

又有一個長得明朗些的將軍沉沉道:“是有點憋屈,很是手癢,想拿下那個自稱是飛虎的狂徒,他卻總龜縮着,這兩回竟是連面都見不着了。”

聽着幾個人都被敵方那個橫空出世的大將搞得滿肚子火氣,沈雲歌邊包紮着那個老將的傷口邊漫不經心說了一句:“他們龜縮起來,那我們何不反攻他們。”

驀地,四五個大將都齊齊看向沈雲歌。

幾個大將中有兩個是沈伯庸麾下的將領,他們都知道她助沈伯庸斬殺北靜王的事,聽其說了這麼一句便又勾起了他們對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敬意。

見他們都看着自己,沈雲歌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邊包着傷口邊道:“蒲麗國兩代國王沒有一個正直心懷百姓的好君王,他們生性狡詐荒銀無度,只貪圖享樂。國王寵幸間佞,養患邪巫爲王室糜亂的成員製造各種幻藥,屢屢迫害提出異議的功臣,這是兩岸百姓衆所周知的事。”

“不用說別人,巖罕將軍就是眼前最真實的例子。再往前說便是他們王室爲數不多、一心爲民着想的宸王,也就是現在蒲麗王的叔父。”

“當年他也是爲了勸諫老國王,不要寵幸間佞,不要窮兵黷武總挑起與大國的戰亂來禍害兩岸百姓,反而被王室扣上有預謀王位的嫌疑,迫害宸王入獄,最後一家生死不明。”

“作爲國王,他們親小人遠賢臣,爲了自己享樂反對迫害自己的肱骨;作爲鄰邦,他們不守信,詭譎多變,小人行徑。”

“這樣的彈丸小國,一直以防禦之姿對待,那便是一直給大夏留着隱患,不如徹底搗毀他們的王室,將其徹底成爲我大夏的版圖,或我大夏替他們另立賢王,讓其成爲大夏的附屬國,今歲後向大夏稱臣,納貢,彼此一心爲兩岸百姓。”

衆人聽着沈雲歌的這一番說辭紛紛瞠目結舌,繼而又滿臉的稱讚。

那個李逵模樣的大將首先開口驚歎到:“沈姑娘果然人小志向大,竟想着反攻他們,搗毀他們的老巢,還心繫百姓,不愧是定安侯的千金!”

她不喜別人把自己與沈伯庸扯上關係,淡淡看了李二逵一眼沒再說話。

他又道:“我覺着行,那些個鬼子,徹底剷除他們纔好。”

這時又有人道:“一直防禦沒有大規模反攻,不是因爲咱們大夏的兒郎怕他們,關鍵剿滅一個國家關乎兩岸百姓,需要有皇上的旨意,謀定之後纔可行動。”

說到“皇上”,沈雲歌握着剪刀正要剪紗布的手不由一頓,默了須臾才把紗布剪斷。

這時巖罕問:“閨女你是聽誰說起宸王一家的事?”

沈雲歌擡頭看看了巖罕,想着師父的身份現在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便瞎編了個藉口,“我忘了,好像是聽巖康說過吧。”

話遮過去從營帳中出來,但卻陷入一陣沉默。

關於師父和師兄的事,穆元湛也是知道,他向她說過會想辦法幫助師父,他如今做了皇帝,不知道還有沒有把她說過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不知道會不會因爲他惱了她,連帶師父的事也變了卦。

但又想着師父好歹救過他,他不會公私不分,做一個昏君吧。

恍惚間摸自己胸口的那兩塊玉,摸了兩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已把它扔掉了。

**

這日天空中下毛毛細雨,突然城牆上有人高聲喊:“蒲麗鬼子冒雨來了!”

消停了幾日的蒲麗軍卻出乎意料地在雨天出兵。

下雨天泥濘,於作戰不利。

兩地軍營都在各國邊城裏,這一來離他們的老巢一遠,於他們來說弊端是更大的。

此來叫陣不是找死,就是有陰謀。

巖罕和幾個將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從踏垛上跑上城牆,從女牆位置看去,如沙線的細雨中,在城外二里地外便看到蒲麗軍隊列縱橫排開,正往城下而來。

“蒲麗鬼子。”形似李逵的那將領性子粗獷每次都要恨罵幾句。

巖罕看着城下漸漸逼近的敵人,發現沒有那個自稱是飛虎的狂徒。

他道:“他們不傻子,雨天前來,一定不是爲找死,一定是有陰謀。”

傳令:“不可出戰,只許嚴防。”

“他們來送死,爲何不戰?”李二逵眼睛一瞪問巖罕。

他是沈伯庸的部下,對於巖罕有時候的作戰方式很是不理解,幾次他都覺着巖罕畏畏縮縮,甚是讓他不爽快。

他虎勁兒一來,“你怕不是還對你的老家人有感情,捨不得對他們一網打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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