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更急了,水窪窪的圓杏眼一眨,“你在說什麼?他們,你是說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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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英抿着嘴笑,放低聲音向純禧面前矮了矮身子道:“公主沒看出來嗎,依恩世子好像喜歡我表姐呢,那天,我還看到世子把表姐叫住,送了她一個玉簪呢!”
朝陽和秦川同時一臉愕然。
朝陽內心:完了完了,依恩的動作竟然比自己想得還快一步。
秦川內心:嗯,這樣便好,依恩是一個有禮溫潤的好男人,這樣的男人也許不能給女子像穆元湛那樣的轟轟烈烈的情感,但他如玉的溫情也許讓兩個人的情感更能經得住天長日久的消磨,也許雲歌也正適合這樣的一個人來慢慢溫暖她也不一定。
江舜英:朝陽公主一定會沉不住氣給穆元湛寫信的,呵,快快寫,好讓他知道表姐離開他,如他所願一定會過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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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便是九月十六,純禧和秦川大婚之日。
蒲麗國凡是新人成親都有個習俗,那便是新婦在二人禮成的最後要把自己手裏的金色花球拋向觀禮的衆人中,誰接到便寓意着接下來將會獲得甜蜜幸福的姻緣。
若是那人有自己心愛的女子當場把那花球送給那女子,那便寓意着二人的好事很快臨近。
純禧與秦川和禮讚官站在太子府大殿前的五層高的石階上。
純禧穿着盡顯大夏風華的鳳冠霞帔,因着先前皇帝穆元修還賞賜了秦川大紅麒麟服,因着娶的是大夏尊貴的公主,也是大夏的駙馬,更爲了讓純禧嫁到這麼遠的地方安心些,便也特地穿了那大紅色的麒麟服和鑲金的羽扇冠。
純禧滿臉幸福笑意地捧着那金色加藍色的錦緞繡球,看着太子階下那些個個喜氣洋洋的朝臣和族親女眷們,看着依恩和沈雲歌站在六七十號人多之中,不遠處還站着江舜英,她結識了幾個朝臣的女眷,近日走得很近,與她們站在一起。
沈雲歌嘴角勾着笑,今日着了青衣白裙女裝,梳着簡單的髮髻,純禧特意看了他頭上沒有什麼玉簪,心裏也放心了。
依恩就站在她的身邊,也是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看起來與沈雲歌還真是一類人,純禧心裏有點不開心:依恩就不能笑得開懷些嗎?他也離她太近了些吧?
她維持着表面幸福的笑意轉過身,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背過去的角度,避開了那兩人。
其中有些年輕的男子向着純禧恭敬地喊道:“太子妃,請您把您與太子的幸福傳給我吧!”
“請您傳給我吧!”
“哈哈……”年長的那些人看着孩子們滿臉的幸福,笑聲也高揚起來。
接下來,純禧把頭轉回去,人羣中的年輕男子個個振奮了精神把雙手已經擡了起來,眼睛盯着純禧手中的那花球。
沈雲歌和依恩則都是像那些個成了家的人一樣,只滿臉笑意地看着那些躍躍欲試的男子和訕訕而笑的姑娘。
這時禮讚官揚聲道:“請太子妃拋花球,將您與太子殿下的恩愛幸福傳給下面的有情男女吧!”
當即人羣中歡呼聲起:“傳給我、請你傳給我……”
在歡呼聲中,純禧按照自己避開沈雲歌和依恩的方向,猛地一拋便把手裏的花球拋了出去。
花球果然離着那倆人有很遠的距離,只是正好落在幾個長者的頭頂,他們沒有接又將其拍了出去,人羣中歡呼一片,“啊!我的!”
這聲音剛落,那人眼看着花球就要落在自己的手裏,被不遠處的一個小青年跳起來一搶,又沒搶到繼而落在了另一邊。
那花球下一秒便從沈雲歌和依恩的頭上越過,在石階上看着的純禧緊張得倏地抓住身旁秦川的胳膊。
秦川大手撫在純禧的手上,回以一個安慰的笑,心中卻想着依恩能跳起來撿到送給沈雲歌。
但看他卻是絲毫沒有要搶的意思,只是與沈雲歌笑着相互對視一眼,彷彿是看着一些比他們小的小孩子們在玩鬧的欣然。
其實依恩心裏是想搶過來的,搶過來送給身邊的人。
只是自己縱使再心動,但他知道身邊人心中那段情感的陰影還沒有拭去,現在對她也只能是當好友一樣相處,若是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花球送給她,那樣卻是顯得冒失了,會讓她很爲難。
花球在二人頭頂飛了幾個來回,本來看着已經落在了一個男子手裏了,純禧懸着的心剛要落在肚子裏,急轉直下又看到那人沒抓穩的手被身後的人一拍,花球又重新飛起,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衝着依恩便飛了過去。
最後直直地捶在依恩的胸口,再不接就要落地,依恩下意識地雙手一捧捧在了腹前。
人羣中先是靜默了一瞬,隨即有人高聲喊:“是依恩世子得到花球了!送出去,送給你心儀的姑娘!”
“送給你心儀的姑娘!”
年輕人們一聲接着一聲喊,站在高臺上純禧和秦川身後的秦不往以及果裏王,亦是看着依恩笑。
老父親笑着笑着也緊張起來,心裏直道:臭小子你倒是膽子大些送啊,這些日子總去找耀陽公主難不成是純爲了下棋不成?
依他看,那穆元湛是個能讓他們慢慢相處的人嗎?
其他人都道二人徹底分開了,可他這個老頭子預感並不好。
純禧更是一顆心倏地提在嗓子眼,心裏一聲高喊:不要。我的王兄!
她的手驀然用力捏住秦川的胳膊,秦川眉心微皺,心裏卻有些安慰,只等着看依恩把花球送給沈雲歌。
階上階下的所有人都把視線落在依恩的身上,並看着身旁的那位巾幗耀陽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