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看起來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發佈時間: 2025-09-16 05: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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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歌昨日晚上到了王都,今早進了宮,等着師父與那些臣下們散了朝後,她與師父說了說他老人家住了二十年的草廬的情況。

上了年歲的人總是對自己住久了的地方有特殊的情感,說着,秦不往深深地嘆了嘆,此刻覺着,那二十年的草蘆生活反而是自己最自在的時候。

臨近午時的時候,沈雲歌從王宮出來,正好遇到剛與秦川說完研習院之事的依恩也同時要出王宮。

二人也有一個月沒有見面,此刻偶然一見,四目相視,如許久未見的好友一般欣然一笑,依恩詼諧道:“今日天氣甚好,姑娘可有雅興?可想去遊湖?”

距離上次遊湖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碧波藍天,漣漪疊疊,想起來心情倒是舒暢,沈雲歌頷首:“好。”

二人各牽一馬,肩並肩從王宮裏出來,不知正說着什麼,臉上各自掛着和煦的笑意。

她果真是與他在一起時便會歡喜。

看起來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穆元湛心口驀然抽痛,他把視線從窗邊收回。

也就在這時,沈雲歌也看清楚了,那車,和趕車的湯圓。

驀地,她停下腳步,臉上的笑也堪堪消失。

怎麼會,他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蒲麗王都?

依恩也認出了湯圓,又看到那與蒲麗國內形態不同的豪華馬車,當即,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他站在沈雲歌身旁,二人俱是似有若無地皺着眉心,俱是心有所思地看着那輛馬車緩緩駛進,猶如一個大而無邊的堅石,向着兩個人慢慢壓了過來,兩個人的胸口同時感覺到被壓迫般的憋悶。

車子已經停下,湯圓看着肩並肩的二人,全身的氣血早已涌動,一張臉耷拉着,比那兩人的神情難看還甚。

心口比他家王爺幾乎都心疼得厲害。

那兩人看樣子果真是在一起了?

這個女人可真夠快的,果真女人無情的時候是真無情啊!

他生氣,也忘了當初是他家王爺做了錯事,更忘了是他家王爺堅決要分開,他只記得他家王爺這半年的時間裏是如何痛苦,如何生不如死的。

只記得這一路,他家王爺不顧及自己身體讓他一再快一點趕路,途中身體不支發了六七天的高燒,生生昏睡了五日的事。

他虎着一張臉,眼睛從面前站着的二人身上掃過,仿若不認識兩人似的一句話也沒說便跳下馬車去扶穆元湛。

他沒用他扶自己下了車。

四目相對時,往日的親暱好似上一世的事,但深深地烙在彼此的心底。

同時,彼此喉間俱一陣哽澀。

旁邊的依恩和湯圓看着兩兩相望的人,一個跟着倏地紅了眼眶,一個,牽着繮繩的手堪堪握緊再握緊。

她看着他,看着他少了血色的脣,看着那更加分明的棱角,握着繮繩的手指也暗暗攥緊。

他身姿依舊高大挺括,只是比她離開京都時又瘦了很多。

看着往日總是氣他、又霸道又神采奕奕的男人這般憔悴,她的心不由自己地抽痛。

他到底要如何呢?

靜默相望許久後,他喉間發出喑啞苦澀的聲音,道:“我……來看純禧。”

他想見她,可是此刻她就在自己面前,又要做什麼呢?

當初自己要她餘生歡愉的話言猶在耳,現在怎麼能這麼無恥地找了來。

縱使自己心裏瘋狂地想把她攬過來緊緊抱在懷裏,可是他沒有理由,更沒有底氣,見到她人也只能還是以自己的妹妹來做擋箭牌。

心口只是一陣一陣地抽痛,

對於他的口不應心,沈雲歌沒有應聲。

作爲王廷的三品官員,面對從大夏來的王爺,依恩自然不能不打破這尷尬的局面,便重新勾起嘴角,拱手以禮,道:“昭王殿下來怎麼沒有提前寫書信,王上一定會派人到邊城接殿下。此刻,太子妃在太子府,昭王請先進王宮見王上,在下讓人去請。”

既然是來看純禧的,那與她無關吧?

沈雲歌一句話都沒有與他說,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轉身向身邊的依恩道:“那遊湖的事,我們再約時間,我先回去。”

無人不知沈雲歌與穆元湛先前的糾葛,現在對方來了,她不出現自然也不會受人指責,她便翻身上了馬,再沒有看車前的人一眼,便抽動馬鞭徑直向前,從他身側走過了。

速度不快,馬蹄顛着小步子前行,卻在走過他身側後顛出了她眼眶裏的一珠淚。

她眨了眨眼把眼裏的酸澀逼退。

人走了,他卻沒勇氣回頭看她,眼神空了好半晌才猛然轉身看去,人已經消失在街口。

又是茫然半晌,他纔回頭看向眼前的依恩。

對方嘴角勾着笑,溫和有禮,恭迎之態。

他隨他先進王宮。

見到秦川時,秦川也是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看來還是他的妹妹懂他。

他真的找來了。

兩刻鐘的時間純禧匆匆趕來,見到憔悴的王兄忍不住流出了淚。

穆元湛和秦不往秦川以及依恩坐在如意殿中,她看到沒有沈雲歌便向一旁的侍者道:“雲歌呢?快請她進宮來!”

幾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沈雲歌,她如此激動挑明瞭話題,幾人紛紛一臉的不自在。

秦川這才裝模作樣,好像是剛想起來般道:“對對,雲歌她近日在王都,不然把她也請來坐坐?”

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問誰,這時又聽着純禧道,“快讓人去請啊!”

話音剛落,依恩道:“剛剛在宮門前,已經見過雲歌了。”

他說完這話,穆元湛那雙冷鬱的眸堪堪落在他的身上。

他這算怕他們兩個見面嗎?

即便他對沈雲歌心裏充滿了歉意,即便他覺着對方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但此刻他像是一個當家人的姿態說出這句話,就像一個鬥獸人激起在座的這頭落難的野獸的獸性。

他對她愧疚是真的,想讓她餘生歡愉也是真的,設想她嫁給眼前這個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男人,他也想祝福她,但真正面對此人的時候,他的身體裏好像真的有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來控制他的思想,他不願意了。

雲歌?他竟也如此親密稱呼她了嗎?

穆元湛並沒有說話,但腮肌隱隱一跳。

秦不往掃見了他的神情,解釋道:“額,剛剛雲歌與我說了半個時辰的話,說是昨晚沒有睡好,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要回去躺一躺。想來定是不舒服得厲害,既然剛剛見過了那就先別去請她,改日,改日再見也不遲。”

長輩發了話,純禧也只好作罷,看着穆元湛便心疼地哭了一通,把另外幾個大男人哭得手足無措。

夜裏秦川安排了宮廷接風宴,果裏王作爲老臣也得來恭迎大夏的王爺。

老人家在府裏聽到人報大夏王爺憑空出現,心裏便道完了,自己的那溫吞吞的兒子磨蹭吧,他說什麼來着,那穆元湛能是個會善罷甘休的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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