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礫不以爲意,長臂一伸,指向前方,神情滿是得意,“走,今兒小舅舅陪着夭夭一起大殺四方,勢必做古往今來第一打劫者!!”他說着趕緊拿出好喫的喂着小夭夭。
這是小祖宗,可得照顧好了。
大白晃了晃圓乎乎的腦袋,站在原處不動!
“粗發!”喬夭夭嘴裏塞滿好喫的,心情愉悅,也學着雲礫那樣,小手指向前方。
大白這才邁着霸氣的虎步,朝着目標而去。
此刻太子府內丫鬟小廝滿目憂愁,默默流淚。
整個太子府上下全籠罩在惶惶不安之中。
太子妃所住的院落苑劍拔弩張,她也沒有以往的端方儀態,眸中滿是驚恐與不安,卻還努力壓制着、安撫懷中的幼兒,“哥兒乖,不哭,有母妃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母妃?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父王他……好可怕……”年僅三歲的幼兒眸子裏滿是懼怕。
太子妃看向他懵懂模樣,豎耳聆聽房外的動靜,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的死士,怕已被盡數斬盡……
她終究護不住她的孩子了嗎??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哐當!一聲。
太子妃所住的府門被強行破開,身邊伺候的嬤嬤丫鬟全都被太子府的侍衛拿刀押着。
太子拎着一把寶劍,臉上帶着陰測測的表情走了過來,“國師所言非虛,此子果然克孤,孤能有今日之禍必受他所累。”
說着提起劍劍尖對着幼兒,欲一劍殺之!!
“殿下!”太子妃震驚得瞪大雙眸,顫着聲音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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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腳並用,匆匆爬向太子,哭着哀求,“殿下,求你放下劍,哥兒還小,你這樣會嚇壞了他……”
見太子不爲所動,她又開口,“我父親和兄長他們必然會爲殿下想法子斡旋,定能爲殿下洗清嫌疑。”
“妾別無所求,只求殿下高擡貴手,饒過我兒性命!!”
“求殿下了,求殿下饒過我兒,國師妖言惑衆不可盡信。”太子妃神情悲慼,聲淚俱下。
她展開雙臂,以身軀擋在幼兒前面,牢牢將他護在身後。
“呵。”太子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還護着他?你以爲你護得住嗎?”
太子顫抖着手舉起劍,面露瘋狂,“孤告訴你,你護不住的,哈哈哈……”
“你父親和兄長已經被那老東西罷職了,你們一家再也幫不了孤了,你拿什麼和孤討價還價?”
“是他,全是他,若孤早早將他弄死,又怎麼會有如此大禍?”太子惡狠狠地盯着幼兒。
咬牙切齒道:“死,孤要他死!”
“只有他死,孤的氣運纔不會衰敗,纔有翻盤的可能,哈哈哈……”
他狀似癲魔,太子妃見狀心徹底涼了,她跌坐在地,死死咬着嘴脣,依然將幼子護在身後。
她擡起右手,想拿下發簪,搶先對太子下手。
可……
“去死吧!!!”
“噗!”太子猛地惡狠狠地將劍刺了下去。
明晃晃的鋒利的劍尖戳了下去,很快就有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太子妃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垂眸望向自己的腹部,擡手摸了摸,看到滿是血跡的手掌,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眸底滿是絕望和不甘,早日這種結局,她就該早點毒死這個瘋子、魔鬼……
一陣絞痛襲來。
她痛苦地擰了擰眉,固執地擋在幼兒身前不願倒下。
她滿目悲慼地望向太子,開口,“殿下,哥兒是你最後的血脈啊,臣妾願以性命交換,求你饒過他可好?”
太子面露癲狂,哈哈哈笑了起來,“血脈?哈哈哈……”
“只要孤登上那至高之位何愁沒有子嗣。”他居高臨下斜睨了太子妃一眼,那一眼滿是厭惡和嘲諷。
這女人可真蠢,他豈會在意子嗣?他要的從來都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
娶她是因爲她家世顯赫,定能助他完成大業。
以往留小兒性命,不過是爲了更好地拿捏她,讓其爲自己賣命罷了……
如今她孃家都完了,於他毫無助力,他豈會再留她……以及她的孩子?!!
這太子妃之位,她也應當讓出來了。
他目光移向被太子妃死死阻攔的幼兒,眸底閃過一道陰狠,“死,你們全都死吧!”
說着,他毫不遲疑地將劍狠狠捅了下去……
“不,不!!”太子妃拼命搖頭,忍着劇痛、試圖用盡全力阻攔利劍穿體而過。
她還想護住她的孩子。
“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何要如此狠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爲何要如此對待哥兒?”
“他有何錯?他生來乖巧、體貼、聰慧、孝順啊!!”
“爲何?呵呵呵……”太子冷笑一聲,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直到劍身穿透幼兒的身軀,他才鬆了手。
“自古無毒不丈夫,孤身爲南秦太子,感情不過是孤的權宜之計,如今你已毫無價值,留你何用,留你生的孽種又有何用?”
何況還是個先天八字與他相剋的禍害,他有此禍事,又豈能不恨???
他恨不得將幼子砍成十八段再丟出去喂狗,否則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事實上,太子這個畜生還真就這麼做了……
在他扔下劍,換成刀,一一砍下去的時候,照顧太子妃的貼身嬤嬤恨的咬牙,不顧侍衛的羈押拼命掙扎着,最終全都死於對方刀下。
她們死前全睜大雙眼死死地瞪向太子,眼裏溢滿了恨意。
“將這些踐婢的眼珠子全都挖下來。”太子擡手指了指死去太子妃身邊僕從,立即有侍衛上前照做。
…………
做完這些,太子又命人將府裏稍有姿色的女子抓了起來……聚衆享樂。
那些女子們掙扎着、尖叫着、卻無人能救她們。
此刻的太子癲狂到極致!!
他深知造反是滅九族的大罪,也知道逃不出去,便想在賜死聖旨還未來之前,好好享受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