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勸她:“蕎麥呀,咱莊稼人找個掙錢的地兒多難呀,老闆還是我家親戚,他人又好,你去了肯定會照顧你。這有個班上,安安穩穩的,不比你一個女人家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做買賣強嗎。”
孟蕎麥微微一笑,“那我就辜負你一片熱心了春玲,你表弟的好意我也心領了。
可我只想自己做點小買賣,別的不說,自由。”
春玲聽了這話,雖然覺得好姐妹很傻但也不好硬替她做主呀,就說:“那行,你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哈哈,我也覺着做買賣自由,又能掙錢又能侍弄幾畝地。
可我這個買賣佔着本錢,還沒你掙得多呢。”
孟蕎麥這個重生人士可是知道,後來春玲把生意做得很不錯了,她由賣鍋碗瓢盆的攤位開成了大商店,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老闆。
她就拍拍春玲的肩說:“別急,你是老鼠拉鐵鍬,大頭在後頭。”
春玲聽了哈哈大笑,“那我就借你吉言,等着賺大錢嘍。”
在春玲家吃了午飯回家後,孟蕎麥午休了一會,醒來看見牀頭的玫瑰糕,又捏起一塊來喫,喫着想起孫永海表弟來,心說:這小夥子還真是個講究人,而且還給我安排工作,真暖心。
難怪人家日後把生意做那麼大,是大賢大智之人吶!
白春花家裏,母子倆正在醞釀大招。
孟雲梁說:“娘,那傻老大到底抽哪根筋了我也沒參透,軟硬不喫,就連她親閨女都不顧了。可你得想辦法呀,不能讓她攪了你兒子的婚姻大事。”
他說到這裏把嘴湊近白春花耳邊,得意地說:“我跟你說實話吧娘,她舅在市裏當大官,可比我二姐夫官大多了,要是我倆成了,我就能平步青雲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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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花樂開了花,抓住兒子的胳膊連連問:“真的呀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我那麼哄着她幹嘛。”
白春花發狠:“那你放心吧,娘一定得好好治治那個傻大妮子,讓她乖乖回去跟李德彪過日子,可不能讓那麼好的兒媳婦給跑了。”
孟雲梁發愁,“娘你還有啥好辦法呀,有就趕快亮出來,我急着吶,不能光請假吧。”
白春花耷拉的眼皮一翻,“哼”了一聲說:“她再六親不認也不會真落個殺了老孃的名聲吧,那樣她還不被罵死,房子都沒人肯租給她了。”
孟雲梁眼睛一眯,“此話怎講?”
李路再來到縣裏早市的時候,沒看見孟蕎麥賣炒田螺,他心裏一陣失落,又擔憂她是不是身體受不了了呢?
還是知道心疼自己沒撈田螺?
他決定問問她的鄰居。
“這位大姐,今天賣田螺的大姐怎麼沒來呀?”李路問菊花。
菊花正忙着賣菜,隨口說:“她身體不方便,這幾天都不來了,喫田螺等等吧。”
李路故意問:“她生病了嗎?”
菊花說:“不是不是,她沒病,是女人的事,你不懂小夥子。”
李路明白了,不禁嘴角上揚:哦,這小女人也不傻呀,知道照顧自己。
他放心轉身去喫早餐了。
菊花忙完忽然想起,剛纔那小夥子熟悉哦。
又想想他也不是每天都來買田螺呀,對了,好像他一回也沒買過。
那他是撒謊嘍……
李路的椅子廠裏。
中午下班喫飯的時候,孫永海打了飯過李路這邊來,和他說:“路兄弟,你嫂子跟她好姐妹說了你邀請她來咱廠裏上班的事,她好姐妹拒絕了,說她自己做買賣自由。哦,她還謝謝你的好意。”
李路聽了心噗通跌到谷底,差點把手裏的饅頭給摔到地上。
我欲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好吧,不得不說,這小丫頭挺有魄力的,我喜歡。
“李老闆。”一名工人端着飯缸子過來了。
李路忙請他坐下,孫永海識趣地走開了。
“李廠長,上次你託我的那件事我打聽清楚了,那姓魏的兩口子都是好人,跟那位治肝炎的張醫生是親戚。
當年他們生不了孩子,張醫生撿了個有肝病的孩子治好了,治好就給他們收養了。
兩口子撿了個兒子很高興,就把他當親兒子養,供他上學,當然,那孩子也特別聰明,學習好得很。
後來這兩口子又生了一個閨女,不光沒多嫌他,還感激他是福娃,招來了下面的妹妹。
這不,供他上了師範學校畢業,過了年才畢業參加工作,在鄉中學當老師。”
李路有些驕傲了:不虧是我的弟弟。
他感謝一番那個人就問:“那這家人日子過得怎麼樣,需要幫忙嗎?”
那名工人說:“都是普通老百姓,過得當然都緊緊巴巴的,這些年,他們供兒子上學,自然是拉下不少饑荒。”
李路想想向那名工人說:“麻煩你再打聽一下,他們都欠誰錢。”
那名工人點點頭。
李路知道母親現在腦子裏都是弟弟的事,他立刻回家將這情況和她說了。
周大姐聽了真心感激小兒子的養父養母,說:“人家是大好人吶,日子過成那樣都供他上學成才,咱可得回報人家。等你那個工人打聽清楚他們都欠誰錢,咱替他們還上。”
李路說:“娘,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咱怎麼替人家還錢呢?”
周大姐被問住了,發愁地嘀咕:“就是啊,咱咋替人家還錢呢?咱又不能暴露咱的身份……”
李路沉思一下說:“娘,要不這樣吧。”
周大姐急急地問:“咋樣?”
李路說:“我跟這屆剛上任的鄉長不是同學嘛,我就去找他說說,就說我以個人名義給咱鄉的貧困家庭捐款,就選中了他家。”
周大姐苦笑:“我的兒啊!要說貧困家庭,那貧困的多了,你咋就選中他家了?他家有錢供兒子上師範大學,而且他還參加工作了,在別人眼裏他可不是貧困戶,他們自己也不信被選中呀。”
李路笑笑:“鄉里說他貧困就是貧困。”
周大姐愣了一下,然後想明白了,笑着說:“那你就看着辦吧,只要能幫到人家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