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調轉車頭,在夜色中疾馳。
傅淮川洗漱過後,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剛剛打電話,是顧北接的電話。
孟月仙還沒回家,說是去跟回收廠的廠長喫飯。
他哪還睡得着,只守着電話,想着等晚一些再打一個。
那天二人終於表明心跡,可孟月仙只說先別公開。
他這麼想見她,卻只能每天打電話聽她的聲音。
咚咚咚——
傅淮川看向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點鐘,這個點會是誰?
他站起身,打開門,孟月仙軟軟撲到他懷裏,把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滿身酒氣。
“我來啦~”
傅淮川一把抱住她關上房門,皺眉說道。
“怎麼又喝這麼多?”
孟月仙把紅撲撲的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我渴~”
傅淮川見她的模樣心疼了幾分,“要錢不要命的掙法,現在哪還用喝酒?”
“我想喝蜂蜜水……”
“坐着去~”
“你抱我去……”
傅淮川打橫把她抱起,孟月仙頭靠在他的胸口,很是飄飄然。
“瘦是瘦了點,還算有勁兒。”
“我還能更有勁兒,你要試試嗎?”
孟月仙砸吧砸吧嘴。
“你小子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會說?多說點,愛聽。”
傅淮川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轉身去倒蜂蜜水。
孟月仙仰着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她現在又累又困,本來想回家睡覺,鬼使神差還是打車來了這。
傅淮川坐在她身邊,把水杯舉到她嘴邊。
“喝吧。”
孟月仙疲憊地睜開眼,咕咚咕咚喝下半杯。
傅淮川剛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孟月仙又鑽進他的懷裏。
“今天不回去了……”
孟月仙現在困得眼皮子打架,再跑回去怕是走都走不了。
傅淮川渾身緊繃,腦子裏亂七八糟。
她勾着他的脖子,吐着酒氣,“給我洗~”
從未有過的嬌嗔語氣,讓傅淮川的耳根倏地紅了。
他起身抱着她走到二樓的洗手間,放她坐在洗手間的小凳子上。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洗手池上的鏡面都是水汽,傅淮川搓洗自己的毛巾,在氤氳的霧氣下,蹲在孟月仙身前給她擦臉。
孟月仙閉着眼,臉上是酒氣暈染的紅。
毛巾擦過她的眉眼,鼻子,紅脣,又擦拭到小巧的下巴,接着是脖子。
毛巾劃過鎖骨上的那顆小痣,傅淮川的喉結一滾。
他站起身在備用牙刷擠上牙膏,塞進她的口中,牙刷摩擦着孟月仙的牙齒,孟月仙閉眼享受傅淮川的全方位服務。
她緩緩睜開雙眼。
傅淮川的髮絲落在眉間,他的眼裏蕩着寵溺,薄脣緊緊抿着,蹲在她身前認真的樣子很是可愛。
刷了滿嘴的泡沫,孟月仙搗蛋,帶着一嘴的泡沫親到他嘴上。
傅淮川錯愕一瞬,孟月仙已經起身站在水池邊打開水龍頭,用手接水漱口又洗了把臉。
她太困了,困得隨時要睡着。
傅淮川從她身後環抱着她,“明天休息一天不行嗎?我可以請假……”
孟月仙轉過身,拽着他的衣領,“不行。”
傅淮川眉間微微一蹙,“不聽話。”
話音剛落,孟月仙被他赫然托起,只好兩條腿盤在他腰間,兩只手攀在他頸間。
她低下頭,髮絲落在他的耳邊。
稀碎的吻,從他的額頭上,再落到他的眉眼間,鼻尖,臉頰,最後是等待已經的薄脣。
傅淮川就這樣抱着她,一邊接受她繾綣的吻,一邊走向牀邊。
孟月仙被輕輕放在牀上,吻變得越來越炙熱。
傅淮川的大拇指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吻得越來越深,越來越讓人沉淪。
在自己的臥室,自己的牀上,躺着自己最愛的女人,如果傅淮川不是個高僧,那他就是世界上最普通的男人,有着最普通的念頭。
想要她。
孟月仙的小手胡亂從他的衣襬探進,傅淮川一邊深吻,一邊把自己冗雜的衣衫盡數褪去,月光灑在二人身上,靜謐的房間裏只有羞紅臉的喘息聲。
傅淮川剛想更進一步,懷裏的人發出輕微的鼾聲。
傅淮川看着月光下孟月仙凌亂的髮絲,閉上的雙眼,微張開的小嘴,不免長嘆一口氣。
“你是上天派下來折磨我的吧……”
孟月仙嘟囔一句,翻了個身。
他無奈坐起身來,眼尾猩紅,直接走進洗手間。
嘩嘩的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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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傅淮川擦拭着頭髮躺到牀上,小心翼翼擡起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孟月仙整個人被傅淮川摟進懷裏。
他瞪大着雙眼等天明,睏意全無。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孟月仙被生物鐘準時叫醒,睜開眼就是傅淮川的帥臉近在咫尺,雙眼都是血絲。
“你醒得比我還早?”
“壓根沒睡。”
孟月仙像是小貓一樣鑽進他的胸膛,沒穿衣服的觸感真好。
“你這麼瘦,還有點胸肌呢~”
傅淮川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下回不喝酒了不行嘛……”
再這樣下去,他要瘋了……
孟月仙的手不懷好意地在胸肌腹肌上游走了一圈,快速起身。
“我得趕緊去賺錢!”
傅淮川一把拉她跌到自己的懷裏。
“結婚吧,結婚了我就能天天看見你。”
她趴在他的身上,貪戀得想要任性一天,可還是被理性打敗。
“我二姐剛離婚,傷口撒鹽嗎?纔在一起,幹嘛這麼着急。”
傅淮川的難言之隱緩緩起勢,孟月仙敏銳地發現。
她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自然清楚。
“傅教授,小傅教授也醒了。”
不等傅淮川惱羞成怒收拾她,孟月仙一骨碌爬起身,“我真走了,現在正忙呢,等我不忙了再來找你。”
傅淮川用被子捂着下半身,耳根子紅得像是熟透了。
“孟月仙!你給我回來!”
沒一會兒孟月仙果真走進來,捏着傅淮川的下巴,帶着牙膏的薄荷味兒,印在他的脣上。
“說了,在家等我,走啦!”
孟月仙走了,傅淮川坐在凌亂的牀上,看着空蕩蕩的臥室。
“還真是說走就走,貪財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