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孟蕎麥緊張地盯着他。
李路看着她輕聲說:“咱娘老了,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所以,眼下不用考慮她的事,咱們該結婚結婚,讓她以後慢慢接受。”
孟蕎麥搖頭:“不,這樣會傷她的心,咱們也會被親戚朋友抨擊不孝。”
李路笑笑,說:“這些跟咱們的幸福比起來不算什麼。何況,我是好兒子,你是好媳婦,不是不孝,後面她就知道了。”
孟蕎麥不敢面對乾孃,老人家對她那麼好,她這不是沒良心嗎。
李路拉住她的手,溫柔地說:“別胡思亂想了,跟我回家。”
孟蕎麥問:“那你什麼時候和娘說?”
李路說:“你不是準備搬到廠裏住嗎,搬過來再說。”
他怕母親不願意他們的事有所作爲令孟蕎麥難堪,還是讓她搬過來能躲開她吧。
孟蕎麥點頭,“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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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臉色一沉:“但今天你必須跟我去登記。”
孟蕎麥乾脆什麼都不想了,聽他的話,活在當下。
就點點頭。
李路激動地抱住她,長吐一口氣說:“我終於得到你了,十幾年呀,好漫長!”
孟蕎麥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回抱住了他,這一刻,她什麼都沒想,心裏除了他誰都沒有。
吃了早飯,兩個人都安排好廠裏的事,去民政局登記了。
出了民政局,李路兩眼深情地看着她問:“今天是咱們登記的日子,不該慶祝一下嗎?你說吧,去哪。”
孟蕎麥抿嘴笑笑,“我挑嗎?”
“當然是你挑了。”
“那走,去市裏。”
孟蕎麥一點不客氣,給自己使勁挑金首飾,她說,要把李路今天帶的錢都花光。
李路笑得歡,“行,留下夠喫飯的錢就行。”
孟蕎麥幸福的一笑。
心說,他要是知道黃金到後世某個時期瘋漲,會誇她有眼光的。
晚上回家的時候,孟蕎麥對李路千叮嚀萬囑咐,要保持跟之前的狀態一樣,別對她有任何親密行爲和語氣,省得讓老人看出來。
李路讓她放心,他絕對不會露出一絲蛛絲馬跡。
然後就向她提出條件,“你也得答應我。”
孟蕎麥問:“答應你什麼?”
“晚上還跟我回椅子廠睡。”
孟蕎麥瞪他一眼,“做夢。”
李路耍無賴:“那我不一定能在老太太面前保持冷靜。”
“你敢!”她叫。
他趁機抓住她的手,小聲威脅她:“你不跟我睡我就敢。”
又換回態度哄她:“咱們都登記了,就是夫妻了,夫妻不睡一起那違揹人倫吶。”
他還違揹人倫,咋不說大逆不道呢。
孟蕎麥小聲說:“我怕被你廠裏工人看到。”
李路一點不怕:“怕什麼嗎,咱們有證的。”
“人家不知道咱有證啊。”
“你讓人家知道幹嘛?”
算了,孟蕎麥說不過他,而且,她心裏不願承認:她也迷戀他年輕的身體……
要不說,這一喫點好的,就上癮了。
兩個人回家喫晚飯,李路表現得比平時還沉默,孟蕎麥很滿意,就和周大姐說着家常話。
李路忽然問孟蕎麥:“你廠裏這些天客戶都要貨這麼緊呀,還得你晚上盯着?”
孟蕎麥秒懂他的意思,就回答他:“是啊,我這回不是新簽了大客戶嗎,要貨急,工人得一刻不停的幹,還得盤貨,質量這方面我得及時檢驗,所以我得辛苦點。”
周大姐心疼幹閨女,“哎呀,掙錢真不容易呀,今兒晚上還得去車間盯着呀?”
孟蕎麥說:“可不嘛,娘,我照顧您睡了再過去娘。”
周大姐催她:“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就是了閨女,賺錢要緊。”
“沒那麼着急的娘,我把好質量關就是了,又不是一直盯着,有我四妹這個車間管理吶。”
旁邊李路可是恨不得吃了晚飯就帶她走,但母親腿腳不方便,晚上得有人照顧着休息了。
他不能娶了媳婦不要娘吧。
只好喫完飯就催促娘倆:“蕎麥,你照顧咱娘休息了,我來收拾碗筷。”
偏偏周大姐說睡不着,想出去跟老姐妹嘮嘮嗑。
李路就攔住她:“娘,嘮啥嗑呀,晚上天涼了,別跑了,早點鑽熱被窩。”
“哦對了娘,我託朋友了,電視機馬上就能買到家了,到時候讓你坐被窩裏看全世界。”
這個時候買電視機沒那麼容易,得託關係才能買到。
一提起電視機老太太又激動了,她也不怕花錢了,只是奇怪電視機是啥玩意,真的能坐家裏不動看見天安門,看見大海嗎……
反正她打消出去嘮嗑的心思了,由孟蕎麥照顧她洗漱了上牀。
這邊李路早收拾好廚房了,兩個人一起往他的椅子廠去。
孟蕎麥像小偷似的,進去就鑽到臥室不敢出來了,還大氣都不敢出。
把李路笑壞了,“幹嘛呀,又不是偷人,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孟蕎麥害羞地笑了,主動投入他的懷裏臉緊貼着他的胸膛。
她喃喃說了一句:“我感覺在做夢,這麼好的男人給我撿着了……”
李路抱緊她說:“應該說這麼好的女人給我撿着了。你說,要是當初我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了,這一輩子會過得多沒意思。”
孟蕎麥偷笑,傻小子,你不知道自己多優秀。
想到這裏心又一沉:誰知道我們能走多遠呢?
算了,活在當下,就算後來我被他拋棄了,但我也擁有他最好的年華了呀。
還有,憑他的人品和能力,可能還會分我一筆錢,而且眼下我的廠子不是他幫忙幹起來的嗎,我掙的錢就有他出的力呀。
反正怎麼着我都是賺的。
李路不知道她小腦袋瓜子裏在算計他,還傻乎乎和她說起了辦婚禮的事。
“你說吧,咱們定在什麼日子結婚?婚禮都請誰?你母親和弟弟怎麼辦?”
孟蕎麥神思歸位,瞬間滿臉冰霜,“這樣,咱們不辦婚禮,我孃家人誰都不請。”
李路看着她輕聲說:“這樣不好吧,太委屈你了。”
孟蕎麥說:“不委屈,是我不想這樣操辦,省得這這那那的影響我心情。我想,咱們旅遊結婚多好。”
李路心裏一喜,“那樣更好,你說,想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