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宋熙的腦袋瓜子懵了。
她能想到的後果就是自己會被各方爭奪,若是拉攏不了,只能殺而後快。
想到這裏,宋熙的指尖都在發顫,這事怪她!
只想着將這些學子們爲自己所用,卻沒想到,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見宋熙已經想明白,蕭慕又道:“若是選一人合作的話,本王會是少夫人最好的合作對象。”
“本王在爲太子做事,代表的是正統,你和我合作,自然能震懾各方的窺探。”
“更重要的是你我經歷過生死,算的是患難之交,不說別的,本王一定會護你周全。”
宋熙只覺得腦子裏亂糟糟一片,她知道蕭慕說的是實話,但捲進奪嫡之爭她不願意。
上一輩子慘死,她沒有享受一天好日子。
重來一世,她只想要喫遍美食看遍山川,不被世俗拘謹,不困在四方的後宅裏蹉跎,今生她只想開開心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參與奪嫡,她從未想過也不敢想。
宋熙看向蕭慕,嘴脣蠕動,拒絕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蕭慕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想要退出已經不可能了。
見她臉色難看,蕭慕倒是也沒在逼她,只是頷首道:“不急,本王相信,陸少夫人是個聰明人會想明白的。”
“本王有的是耐心等,不過,陸少夫人最好是別讓本王等的太久。”
直到蕭慕離開,宋熙人還是懵的。
虧她還覺得自己是高瞻遠矚,沒想到在旁人眼裏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
宋熙如鯁在喉,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重生一世,本以爲佔盡先機,卻不料所作所爲在別人眼裏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回去一路上,宋熙情緒低落,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寒王的賊船到底上還是不上?
上的話,背靠大樹好乘涼,但一旦踏上賊船想要在脫離根本就不可能。
若是不上……
宋熙想起蕭慕離開時的寒意,心中不寒而慄。
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自己想要拒絕,難!
宋熙將和他合作的利弊又仔仔細細想了一遍,短時間看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她想起前世太子登基後,蕭慕卻被驅趕出京,去了封地。
蕭慕的封地荒涼的鳥不拉屎,說是流放都不爲過。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幕?
看來這棵大樹,也不太保險啊。
宋熙愁的是一籌莫展,月蕊兩個丫鬟見她這般,還以爲是宋母又刁難了她,月蕊在心裏暗暗咒罵,秋霜則是一雙冷眸看向宋府的方向。
雖然宋夫人是少夫人的母親,但她也不介意給那個老東西一個教訓。
宋熙回來後,等候許久的陸明玉走了過來。
“夫人你回來了,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飯菜,就等着夫人回來一起用膳。”
看着他惺惺作態的樣子,往日宋熙倒是不介意和他虛情假意一番,但今日一點心情都沒有,壓根不想和他周旋。
她直接開口道:“世子是不是該將長姐接回來了,畢竟她如今可是你的人,一直住在宋家算什麼事。”
“哦,對了,今個母親找我了,說是讓我將主母的位置讓給長姐,世子當如何?”
陸明玉本計劃趁宋馥不在的時間,將宋熙給哄好了,等宋馥回來後,兩人一個妻一個妾,萬事大吉。
他沒料到,自己還沒行動,岳母就先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心中生氣,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這事我不知道啊,岳母怎麼能這麼做呢?”
“是嗎?”宋熙冷眼看着他演戲。
“母親說世子曾承諾過長姐要讓她做正妻的,世子怎麼會不知道?”
陸明玉一愣,他沒想到岳母竟然將這話也告知了宋熙。
見他無言以對,宋熙冷聲道:“姐妹同侍一夫,世子好打算,只是可惜了,我不同意!”
陸明玉一聽這話,臉沉了下來,既然這張窗戶紙已經被捅破,乾脆就挑明瞭說。
“我確實有這樣的打算,論起來,馥兒是你長姐,論功勞,她爲我陸家誕下長子,於情於理這個正妻的位置都應當是她的。”
終於裝不下去了,宋熙冷笑:“行啊,正妻我可以讓給長姐,但是我要和離。”
“和離,和什麼離?”
趕來的陸夫人剛好聽到這句話,她一臉驚訝的看向陸明玉:“幹什麼,誰要和離?”
問完後,才覺得不對勁,她驚叫道:“你們要和離?”
陸明玉陰沉着臉,他壓根就沒想到宋熙敢反抗他。
見陸明玉只顧生氣不回答她的話,陸夫人只得耐着性子問道:“宋氏你說,怎麼回事?”
“母親來得正好,剛好告知母親一聲,世子有意讓長姐做陸家正妻,這事我同意,但是有一條,我和離。”
“什麼?”
陸夫人一聽這話,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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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怎麼能和離呢,哎呦,她的印子錢還指望她還呢。
“不準和離,我這裏只認你一個兒媳,你放心,這件事母親給你做主。”
陸明玉驚訝擡頭,母親今個得失心瘋不成,怎麼偏向宋氏了。
他皺眉:“母親,這事你就別摻和了。”
“你這叫什麼話啊,你夫人都要和你和離了,還不許我摻和,我告訴你陸明玉,今生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你就別想着和離!”
宋熙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是怕自己一拍屁股走了,那二十萬的印子錢是沒人還了。
想到這裏,宋熙懶得看這母子之間的爭執,她起身離去。
“哎你,站住……”
見陸明玉還要攔宋熙,陸夫人直接一把將他拉住。
“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和宋氏和離,若是和離,你就是不孝!”
陸夫人的吐沫星子都噴到了陸明玉臉上,他就想不明白了,往日也沒見母親這麼偏心宋氏的,怎麼說要和離,就炸了毛了呢?
“母親,你就別添亂了。”
“呸,我添亂,我添什麼亂了,啊,我這是在救你!”
“你也不想想你弄回來一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外面怎麼戳的脊樑骨!”
“馥兒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她清清白白跟着我的。”
“你說的誰信,就她自己的說辭,先是被獵戶救,後來一路輾轉賣到邊疆,你說說,這麼長時間能清白嗎?”
陸明玉很是無奈,這些話只是騙騙旁人罷了,爲的是兩人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母親怎麼就當真了那?
“母親,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