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借印子錢啊,呵呵……”陸夫人假笑着掩蓋心虛。
通天錢莊啊,她還欠着三十萬兩銀子呢。
“明玉啊,那印子錢可不是好借的,利息高着呢。”
陸夫人苦口婆心想勸陸明玉回心轉意,奈何陸明玉決心已定,不管能不能成,都想試上一試。
見自己說了這麼久,他死活不鬆口,陸夫人沒招了。
她琢磨着得去和通天錢莊掌櫃的通個氣,若明玉真去借銀子的話,好歹別說漏了嘴。
銀子的事不提,陸明玉又想起宋熙。
“母親,你這幾日和宋氏相處如何?”
陸夫人點頭道:“我出馬你放心,那宋氏對我是百依百順,聽話得很。”
一聽這話,陸明玉心中暗喜,等將公主的禮物送去,宋氏也成了自己的人,到時候讓她多去公主面前哭訴幾次,那自己差事調動的事說不定就成了。
越想越興奮,他點頭道:“這事就勞煩母親了。”
“放心!”宋氏對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陸夫人可是志在必得。
那邊的宋馥等了幾日遲遲不見陸明玉動手,剛好她聽聞陸明玉被擡回來的消息,忙趕過來看望。
一看到她,陸夫人沒一點好臉色:“你不在自己院子裏呆着,出來瞎跑什麼?”
宋馥委委屈屈道:“奴婢聽聞世子受傷了,特意前來探望。”
陸夫人眼一瞪還想在責罵幾句,裏間的陸明玉聽到宋馥的聲音,讓人進去,陸夫人這才悻悻放過她。
“看望完世子趕緊回去,別在這裏停留,免得惹我兒媳不快。”
聽到這話,宋馥的淚差點掉下來。
她纔是宋家嫡出的大小姐,還是陸家長子的親孃,那宋熙算什麼東西,怎麼就成了老東西的手中寶了。
進了裏間看到躺在牀上的陸明玉,宋馥委屈喊了一聲:“玉郎……”
![]() |
![]() |
說着撲了過去:“玉郎你受苦了。”
陸明玉撫摸着她的脊背,搖頭道:“我沒事。”
心中卻是恨意翻滾,恨不得將林凡給宰了。
等着,他終有會翻身的那一日,到時候將曾嘲笑過自己的人都狠狠的踩到腳下,要他們生不如死!
宋馥滿腹委屈,但見陸明玉這個樣子,唯恐惹煩他,不敢哭訴。
在他懷裏膩歪了一會,起身打開帶來的食盒。
“世子,妾給你熬的銀耳湯,你快嚐嚐吧。”
宋馥將陸明玉攙扶起來,試了試湯溫,小心遞到他嘴裏。
宋馥心疼的樣子讓陸明玉很受用,他感慨,若是宋氏有她一半懂事就好了。
他反手握住宋馥的手道:“馥兒,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你在府上好好照看哲兒,主母的位置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母親的話剛纔我聽到了,她就是直腸子直來直去慣了,你別往心裏去。”
見陸明玉說着掏心窩子的話,宋馥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這段時間的彷徨無助和所受到的刁難,在這一刻都如煙消散。
她紅着眼道:“妾什麼都不圖,只圖玉郎心裏能有我們母子二人,也希望能和玉郎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你的心意我知道,我都知道。”
陸明玉將她擁抱進懷裏,小心的親吻着她的額頭,這一刻他的心中滿是愧疚。
對宋馥越是愧疚,就越是惱怒宋熙,好好的當妾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嗎,非要給自己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來。
他眼中涌現出一抹狠厲,發誓這次一定拿下宋熙。
第二天,陸明玉就叫來賬房開始湊銀子,算來算去,壓根就不夠,無奈他只得出府去了通天錢莊。
聽聞他要借印子錢,掌櫃的笑了。
這陸家真是熱鬧啊,前有陸夫人借銀子還沒還呢,後腳陸世子也來借,怎麼,專逮着他一家羊毛薅呢。
掌櫃的皮笑肉不笑道:“陸世子,借銀子可以,但您拿什麼擔保呢?”
陸明玉皺眉道:“我乃是堂堂南亭侯府世子,要什麼擔保,掌管的是怕我還不起嗎?”
拿名頭嚇唬人,掌櫃的見多了,他慢吞吞道:“關鍵這名頭也頂不了銀子啊。”
陸明玉知道這些做生意的是唯利是圖,掌櫃的不借,怕是還有後招。
他冷聲道:“掌櫃的是不肯借了?”
掌櫃的忙搖頭:“怎麼會,咱家做的就是借銀子的買賣,更何況是陸世子這麼大的主顧,借,怎麼會不借呢?”
他笑嘻嘻道:“不過這利息嘛,得提一提。”
陸明玉問道:“提多少?”
掌櫃的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兩銀子。”
“這麼多?”
陸明玉心中琢磨,自己的俸祿加上府上的收入,還的話得要兩年,一兩銀子的利息,利滾利下來,兩年差不多要多還萬把兩的銀子。
這麼一算,借兩萬得還三萬,這也太多了。
見陸明玉臉色難看,掌櫃的也不着急:“這還是衝着南亭候府的名頭去的,不然的話,沒東西抵押,我這裏是說什麼也不會借的。”
呸,小人得志!
見他不將自己放眼裏還張狂勁十足,陸明玉惱怒,卻沒一點辦法。
就在掌櫃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陸明玉開口了:“一兩便是一兩吧,我借。”
“好勒,來人給陸世子準備兩萬兩白銀。”
掌櫃歡快將借據拿了來出來,笑眯眯道:“世子簽字吧。”
陸明玉咬了咬牙,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好後,掌櫃拿起借據,吹乾上面的墨跡,吹了個口哨,這東西王爺見了肯定高興。
借到銀子的陸明玉沒敢耽誤,直接將屏風買了下來,以陸家賀壽爲由送到公主府,做完了這一切,他纔算是放下心來。
這邊的宋熙很快得到消息,說是世子已經將屏風買下送到公主府了。
聽聞此消息,宋熙笑了,她知道陸明玉這次真的要完了。
東山大旱,朝廷並未宣揚,但身爲皇室的華勝公主一定知道,所以纔會放出話來說不辦壽誕。
旁人都遵照公主的意思,但陸家卻反行其道,顯擺賣弄,能不觸黴頭嗎?
“陸夫人今天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