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一拍大腿,叫嚷道:“喝了,怎麼會沒喝呢,是我親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那就是藥沒放裏面!”
說着他目光盯向佟嬤嬤,嚇的佟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舉手賭咒發誓。
“老奴可是親手將藥下進去的,不會有半分的差錯。”
“佟嬤嬤,你在好好想想,若說不出個什麼來,本世子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佟嬤嬤暗暗叫苦,拼命在腦海中回憶着,她猛然想起,自己回去的路上食盒還真離過自己的手。
見她神情難看,陸明玉呵斥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佟嬤嬤帶着哭腔道:“老奴回去的路上曾撿到了一個銀赤果果子,當時鬆開了食盒的手,可那就一眨眼的功夫啊,老奴看了當時身邊也沒人啊。”
陸明玉臉色難看,定然是宋氏身邊那個厲害的丫鬟趁機將食盒換走的。
“你這個蠢貨,壞了本世子的好事,若不是你,本世子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陸明玉越想越氣,厲聲道:“來人,將這老貨拖下去亂棍打死!”
佟嬤嬤嚇的瑟瑟發抖,跪行到陸夫人的腳下,拉着她的褲腿連連叩首:“夫人救命啊,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奴也沒想到啊……”
陸夫人臉色難看,猶猶豫豫開口道:“明玉啊,能不能饒了佟嬤嬤,若她走了,母親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了。”
陸明玉眼一瞪:“沒了就買,這個老東西壞了我多大的事,母親你不是不知道!”
見他發怒,陸夫人有些心虛,不敢在開口。
很快,佟嬤嬤被拖了出去,外面響起一陣悽慘的嚎叫聲,沒過多久聲音小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陸明玉還不解恨,他厲聲道:“將宋氏給我叫過來。”
陸夫人只覺得膽戰心驚,明玉這什麼意思,難道要休妻啊。
她小心勸道:“兒啊,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消消氣吧,那慶嬤嬤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好在是正經婆子,不是外面青樓裏不三不四的女人。
想起慶婆子一身白花花的肥肉,陸明玉就想吐,他還不如去找青樓裏的女子呢!
他怒道:“母親你這次別再攔着了,這事定然是宋氏搞的鬼,我這次一定要給她個教訓。”
一聽不是休妻,陸夫人放了心。
“兒啊,一會你出出氣就行了,可千萬別惹怒了宋氏。”
陸明玉狐疑的看着母親:“母親你這麼護着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那有!”
陸夫人急忙矢口否認。
“母親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爲了家宅和睦嗎?”
“你看那宋氏大度良善,就算是你將她長姐弄回來,她卻從未抱怨過一句,反倒是我們一直在招惹她,唉!”
說道這裏,陸夫人嘆氣,對宋熙是又恨又無奈。
這話若是往日,陸明玉可能會信,但今日他卻琢磨出不一樣的意思來。
他覺得宋氏不是不嫉妒,而是壓根就沒將自己放在心裏,不然的話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去朝霞居圓房而失敗。
想到這裏他更加迫切想要一個答案,催促着讓人趕緊去叫宋氏。
聽聞陸明玉有請,月蕊緊張了起來,忙叫上秋霜準備一起去。
“月蕊留下,秋霜自己去就行。”
宋熙唯恐一會在打起來,場面太血腥,怕月蕊受不了。
月蕊一愣,雖然擔心少夫人的安危,但還是乖乖聽話的留了下來。
秋霜低眉順眼的跟在宋熙的身後,暗暗中活動着筋骨,爲一會打架做準備。
腿已經斷了,這次敢囂張就該輪到胳膊了。
打那條胳膊呢,乾脆兩個都打斷算了。
很快,二人來到書房。
屋內衆人如臨大敵,四五個小廝守在陸明玉牀邊,看到這個情景,宋熙想笑,怕還要叫自己來,勇氣可嘉。
“見過母親,世子。”
陸夫人看着宋熙有些發怵,她分明早就知曉自己和明玉的計劃,卻還裝作不知情,冷眼旁觀,直到最後來個絕命反擊。
心機之深,無人能及。
原來不叫的狗咬人才是真的疼。
自打宋熙進屋,陸明玉便是死死的盯着她,人還是那個嬌嬌弱弱的女子,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分明就是不將他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他頓時怒從心生。
“宋氏我問你,是不是你將燕窩換了?”
“是啊。”
她承認了,就這麼承認了!
見宋熙就這麼水靈靈的認了下來,陸夫人嚇的差點尖叫。
她幹什麼,準備破罐子破摔不活了嗎?
見她承認,陸明玉的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母親和我的計劃?”
兩人已經翻臉,宋熙想要的唯有和離,見陸明玉逼問,自然是大大方方的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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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包括世子的斷腿和慶嬤嬤苟且的事,都是妾做的。”
陸夫人再也忍不住,高聲罵道:“你這個踐婦怎麼這麼狠毒,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明玉的名聲可就完了!”
“我知道啊。”
宋熙臉上浮現笑意:“間銀家奴妻子,世子怕是世家第一人。”
“而且還是個老婦,世子真是厲害,居然能下的去口。”
嘔……
陸明玉想起慶婆子的一身肥肉,竟噁心的直接吐了起來。
“拿下,給我拿下這踐人!”
他一聲令下,身邊的小廝們舉起手中的棍棒衝了出來。
宋熙站着沒動,身後的秋霜飛身躍起,攔在宋熙身前,一腳一個直接將小廝們踹飛了出去。
其中一個好巧不巧的又砸在了陸明玉的斷腿上,陸明玉發出一陣嚎叫,疼得昏死過去。
府醫聽到消息後,趕來只覺得房內氣氛詭異。
少夫人沒事人一般坐着品茶,而夫人則是撲在牀邊哭天抹淚。
一看到他,陸夫人扯着嗓子道:“你快看看,明玉的腿被人壓了一下,好像又斷了。”
府醫的腦瓜子嗡的一下蒙了,怪不得算卦的說他今年有難,這不是在世子身上應驗了。
府醫不敢怠慢,忙解開傷口一看,踏馬的想哭,難道自己的大夫生涯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