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華大刀闊斧的坐在水生面前:“水生,本公子憐你出身宋家,有心給你條活路,但也得看你識不識趣。”
水生想要掙扎,卻被人死死按壓在地上,他臉上的血順着臉頰往下滴落,很快糊住了眼睛。
“大少爺,你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宋恆華冷聲道:“這鋪子本就是祖母留給馥兒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水生梗着脖子,勉強擡起頭,透過血霧不服氣地看向宋恆華。
“大少爺爲了霸佔鋪子,竟能這般顛倒黑白,這鋪子若真是大小姐的,那就請老夫人過來做個證明,或者讓大小姐將房契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眼也行,總比空口白牙強奪的好吧?”
宋恆華雙眼眯了眯,這個水生是宋熙乳孃家的兄長,論忠心,他應當第一。
宋恆華本不想鬧出人命,但如今看來,此人真是頑固不寧啊。
但殺此人非他所願,若是可以他還不想和宋熙鬧的太僵。
“你這是何必呢,只要你認下馥兒爲主,你還是這來香書屋的掌櫃,該享有的一切不會少你分毫,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不行嗎?”
![]() |
![]() |
“呸!”
水生狠狠啐了一口,冷眉怒對:“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想要我背叛少夫人絕不可能!”
面對這麼個執拗的夯貨,宋恆華一時之間倒是爲了難,這傢伙油鹽不進,難道真要殺了?
將鋪子要回來,這事天經地義,但殺人……
宋恆華又有些猶豫了。
這時,宋母帶着宋馥趕了過來,一看到這個架勢,眉頭緊皺:“怎麼回事,還在這杵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慢着。”
宋恆華起身阻攔,宋母眼一瞪:“幹什麼,你還維護這踐奴不成?”
宋恆華搖頭道:“母親,我們求的是物,至於人…要不就先關起來吧。”
“不行!”
宋母一口回絕,她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目光所及,屋內的下人們皆是低頭垂首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宋熙那踐皮子慣會蠱惑人心,這麼多人,若不殺一儆百,還真震不住,以後馥兒管理起來也麻煩。
她扭身坐到水生面前,冷聲道:“水生你若是想活,知道該怎麼做吧?”
水生哼了一聲,痛斥道:“夫人,少夫人也是您的孩子,你爲什麼非要對她趕盡殺絕呢?”
一聽這話,宋母怒了:“我趕盡殺絕?”
“若不是她貪心不足,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動手!”
“水生,我念在你一家人曾爲宋家盡忠心的份上,有意放過你,你別不知好歹!”
水生眼中全是輕蔑:“呵,不知好歹?”
“奴才是少夫人的奴才,爲少夫人忠心耿耿,怎麼就在夫人眼裏成了不知好歹了?”
“奴才還是那句話,若說這鋪子是大小姐的,那還請大小姐拿出證據來,不然奴才不服!”
“該死的狗東西,還輪不到你服不服!”
宋馥衝過去,朝着水生就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打完後還是不解恨。
“你們幾個見他拉起來,狠狠打!”
一旁候着的小廝們抓起水生,砰砰又是幾拳。
可憐的水生瘦弱的身子壓根抵擋不了這些拳頭,等小廝們停手的時候,他已經被打的說不出一句的話來。
宋馥彎腰看向他,眼中盡是嘲諷:“你的主子生死自己都難料,你一個做奴才的還強硬什麼!”
水生咳了一聲,噴出滿嘴的血沫,宋馥厭惡的後退幾步,朝着宋母道:“母親,一個喂不熟的狗東西還留着做什麼,殺了算了。”
宋母正有此意,她看了一眼宋恆華道:“華兒你說呢?”
事到如今,宋恆華不得不動手,他揮手道:“將人拖到院子裏,立即杖斃,讓所有人都前來觀刑。”
“是!”
此時的水生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他眼中滿是絕望,雙手死死地扒在地上,指甲翻裂,拖走時身後滿是血痕。
宋恆華皺眉不忍看下去:“水生,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水生張開嘴,血又噴了出來,他裂開嘴大口喘息。
“奴…才生是少夫人的人,死是少夫人的鬼,想要讓奴才背叛少夫人,做…夢去吧!”
“狗東西,既然你這麼忠心,那便成全你!”
宋馥厭惡的擺擺手:“快點將人拉出去!”
很快,水生被捆綁在院裏的長凳上,侍衛拿起手臂粗的木棍朝着他的腰狠狠打了下去。
周圍滿是書屋和集雅居的下人,看到這一幕,衆人悽悽涼涼,誰也不忍多看一眼。
木棍打在人身上,從開始鑽心的疼,到逐漸的麻木,水生死死咬緊牙關,眼中有淚珠滑落,他眷戀的目光一直盯着書屋。
“少…夫人……”
隨着木棍不停地落下,水生只覺渾身冷得發顫,身子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他強忍着疼睜大眼睛,將書屋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
少夫人,奴才不能陪你了!
眼中的淚珠終於滑落,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不後悔,若是讓他背叛少夫人,他寧願死!
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少夫人了。
少夫人,你可一點要好好的啊。
水生用盡全力擡起頭,猩紅的眼珠狠狠地盯着宋馥。
“等…着,少夫人不…不會饒了你……”
“狗東西,死到臨頭了,還敢口出狂言!”
宋馥被看得心驚膽戰,她厲聲道:“打,給我狠狠地打!”
“少…夫人!”
水生用盡全力喊出最後一句話,腦袋重重的垂了下去。
有小廝探了探手指,稟道:“夫人,人死了。”
宋母見狀,掃了衆人一眼:“都給我擡頭睜大眼睛看着,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你們以後誰若是想要有樣學樣,便給我試試!”
“奴婢,奴才不敢。”
院內衆人紛紛下跪,誰也不敢在擡頭多看一眼。
水生身上的血順着凳子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血流,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
誰也不敢說話,院子裏靜得嚇人,
片刻後,宋母輕描淡寫道:“拖下去扔亂墳崗上。”
水生的屍體很快被拖了出去,地面上打掃後用水沖刷乾淨,好似這個人從未發生過一般。
眼看這麼容易將兩個鋪子都歸爲己有,宋馥興奮極了。
“母親,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