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眼見蕭慕下了高樓,吆喝着讓元池集合侍衛。
見他是要來真的,徐成嚇得臉都白了。
一路小跑追前追後:“王爺,王爺,可是下官說得不清楚?”
蕭慕回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本王都聽明白了,本王正安排着即刻出發拿下黑虎寨。”
“對了,忘了問你,黑虎寨裏有沒有糧草?”
徐成點頭:“有是有……”
“那就行。”
見他又走,徐成更急了,他一把將人攔下,着急道:“王爺,那夥山匪足足有五十餘人呢,不如等駐軍人馬來了再去?”
蕭慕低頭檢查身上的配刀,頭也沒擡道:“本王帶侍衛有九人,對付一窩山匪足夠了。”
“九…才九人?”
徐成要哭了:“王爺,要不我們還是在等等……”
咔嚓,蕭慕將刀送回刀鞘,清脆的響聲嚇得徐成急忙閉嘴,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蕭慕滿身寒意,冷冷道:“徐大人,我們能等,可是外面的災民呢,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們人喫人啊?”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去還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
說完,他大步離去。
看着院子裏忙忙碌碌的幾人,徐成沉默了。
片刻後,他閃身進了衙門後院,等在出來,身上已經換好短衫。
蕭慕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馬,身後元池帶着幾個侍衛將他圍在中間。
“等出去後,若是有人攔截直接動手,能不傷人性命儘量別傷,若是迫不得已,保自己要緊!”
“是!”
身後侍衛應了一聲,一股肅殺之氣從衆人身上升起。
這些人是蕭慕精心培養出來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動用這些人。
但糧草遲遲未到,就算是駐軍來了也無濟於事,如今只有拿下黑虎寨,奪了裏面的糧草纔有一線生機。
“準備,開門!”
衝在最前的元池將府衙大門打開,沒等外面的人反應過來,翻身上馬護着蕭慕朝着城門處飛馳。
街上難民本已經餓得坐都坐不住了,但看到府衙的大門被人從裏打開,還是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
看到幾人衣衫整齊,身下油光鋥亮的高頭大馬,不少人舔了舔嘴脣,露出貪婪的神情。
有人伸出手臂企圖去攔截蕭慕一行,卻被打頭的侍衛直接一刀鞘打翻。
不過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了第二個。
無數個餓得發暈的難民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向馬身,企圖攔截他們幾人。
“都讓開,在不讓開,殺無赦!”
元池說着咔嚓一聲抽出腰間的刀,稚嫩的臉上滿是殺氣。
已經餓暈了頭的難民們誰也聽不進去他的話,眼中只有飛奔的食物。
見狀,元池無奈閉眼揮刀,一聲慘叫後,難民們接連倒了下來。
隨着慘叫聲起,倒是震住不少難民,趁這些人愣神之際,蕭慕一行穿越人羣,朝着城門處奔去。
不過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帶頭嗷嗷叫着,朝着幾人追了過去。
兩條腿的馬終究是沒能跑過四條腿的馬,很快這些難民們被甩在身後,幾人順利出了城。
蕭慕勒停馬,看着眼前分叉的路問道:“怎麼走?”
徐城擦了把額頭上的被濺到臉上的血,指了指道:“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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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蕭慕一聲令下後,馬飛馳的朝着東方繼續前進。
等趕到黑虎寨的時候,天色也暗了下來。
遠處黑沉沉的大山如同酣睡的猛獸一般,張大的嘴巴隨時會將人吞噬。
蕭慕指着眼前的大山道:“是這裏嗎?”
徐成急忙點頭:“是是,就是這裏。”
“你可知道上山的路?”
徐成不敢隱瞞:“下官雖然沒上去過,但大概知道路怎麼走。”
蕭慕點頭:“好。”
說着擡手:“下馬休正,半炷香後出發!”
京城。
阮淮和程鵬兩人吭哧吭哧,趕了半天的路,途中還攔了一輛牛車,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在天黑前到了陸家祠堂。
可惜,祠堂處的院門緊閉,二人壓根進不去。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程鵬有些煩躁:“阮兄怎麼辦,要不我去敲門?”
阮淮急忙制止:“不行。”
他神情嚴肅道:“我們壓根不知道陸少夫人如今什麼情況,若是陸少夫人真出意外,那我們敲門找人的話只能打草驚蛇。”
看了一眼四周荒無人煙,程鵬煩躁道:“那我們怎麼辦?”
阮淮擡頭看了一眼圍牆,想了想道:“等天黑咱們爬牆。”
說爬牆哪有那麼容易,光溜溜的院牆一人多高,想要上去談何容易。
在加上說不定牆內有人巡邏,若被捉到,丟人不說,一個人若是品行上有了瑕疵,那功名和前途都要完了。
程鵬有些猶豫:“阮兄,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阮淮看向他:“你還有旁的法子?”
程鵬搖頭兩手一攤:“沒有。”
阮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顧慮什麼,沒事,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若是你有擔憂,可以不跟着來。”
聽了這話,程鵬急了:“阮兄,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我是有顧慮,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扔下你,讓你獨自冒險吧?”
看他着急的樣子,阮淮笑了起來。
拍了拍他道:“行了,知道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着,等天在黑些就行動。”
“好。”
二人躲得遠遠的,靠在樹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程鵬猛然想起個嚴肅的問題:“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陸少夫人呢,也不知道人長得什麼樣,等一會若是進去怎麼認啊?”
聽聞這話,阮淮含含糊糊道:“沒事,我曾見過少夫人一面。”
程鵬一聽這話,激動地坐直起身子:“阮兄真見過啊,什麼時候,在哪裏?”
“就是有一天,少夫人來書屋水生掌櫃陪着,我見到後,便上前打了聲招呼。”
阮淮回憶起那天,有些出神,只那一面後,他的腦海中便印下了那道倩影,再也揮抹不去。
“那你倒是好運。”
程鵬說着又將身子滑到了樹上,他拽了一根草叼在嘴裏:“那陸少夫人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