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成全你們,既然你們三個好,那你們三個就綁在一起,我不會打擾你們,沐侯爺你,也別想來打擾本將。”宋希神情冰冷如雪。
昔日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子,現在只有冰冷,她,好像對自己沒有感情了。
不,怎麼可以。
向來只有男子棄女人,不愛女人,宋希怎麼可以改變?
“滾。”
沐閆怔然走出梧桐院。
不明白,爲什麼宋希就不愛自己了。
還是說她還在生氣?
“閆哥哥。”
方羽柔得知他往梧桐院來,就立刻過來。
“可是出何事了?”
沐閆搖頭,心不在焉。
跟丟了魂一樣,還說沒事。
方羽柔不信。
她以爲侯爺是來教訓宋希的,但看這個樣子,倒好像是他被教訓了。
“嫂子可是說什麼了?”
嫂子兩個字,讓沐閆稍稍回神,擡眼看着跟前柔美的女人,臉色複雜,“她,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
方羽柔怔住,而後慌了,“那怎麼辦?她該不會是要趕我出侯府吧?”
眼淚倏然就掉落,“閆哥哥,我不要離開你,離開你我會死的。”
她在耳邊嚶嚶哭泣,緊緊拉着他的手,沐閆忽然感覺有些煩,擰起眉,“她沒有要趕你走。”
“那,宋希是要接納我了?”方羽柔問,又想起什麼,臉色冷下來,“不,我纔不要做妾,我是麟兒的……”
“住口!”
沐閆打斷她的話。
方羽柔嚇住。
侯爺對她向來溫聲細語,還沒有這樣吼過自己。
委屈感一下子涌上心頭,眼淚又簌簌掉下。
沐閆把她拉走。
回到院裏才撒手。
神情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以後說話注意些,宋希雖然知道我們私通的事,但還沒有知道麟兒的事情,若是讓她知道,情況恐怕會更糟糕,以後你多教教麟兒,讓他知道變通些,讓他重新討得宋希歡心,不然她或許真的可能會重新領養個孩子培養。”
沐閆覺得宋希要領養新孩子一事,可能只是氣話,所以只要讓麟兒多去她跟前盡孝,她氣就會消了。
方羽柔驚瞪眼,“宋希竟然要重新領養一個孩子代替麟兒?”
“別大驚小怪,她見麟兒與你親,說氣話而已。”
“重新領養事關重大,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我纔是侯府家主,母親也還在,輪不到她隨意做主。”
聞言,方羽柔鬆了口氣,柔柔往他懷裏坐,玉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嬌嗔,“那我名分之事該如何?”
“我斷然不會做妾的。”
若只能做妾,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有什麼意思。
懷裏嬌嗔的女人,與方纔持劍架他脖子上的宋希,截然不同,他忽而就覺得方羽柔太過粘人。
而宋希大膽冷冽拿劍架他脖子的樣子,有些可怕,但卻讓他心跳加速,莫名感到刺激。
相比以前規規矩矩,只一味順從的宋希,他對現在的宋希更有感覺。
只是,她怎麼可以穿着那麼暴露,讓其他男子看!
即便是醫師,也是男的,自古男女授搜不親,她怎麼一點也不害臊。
她們會不會早就也……
“哼,閆哥哥的心如今已經不在柔兒這了。”
他走神,方羽柔佯裝生氣。
“我說過,這事只能徐徐圖之。”
聲音沉下來,方羽柔嚇住,又哭了,沐閆只能壓着性子安慰,而後受不住她撩撥,抱起人往牀榻上去。
做事的時候,他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宋希方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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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
宋希已經換上一身暗紅長裙。
帶着許真出門。
豐朝宵禁時間是亥時,還可以逛一個時辰。
許真興致沖沖跟在她後面,瑩潤的大眼都是光。
他還是第一次逛豐京。
十六的年紀對什麼都好奇興致也高。
豐京繁榮昌盛,琳琅滿目的商品,各式美食,首飾,應接不暇。
見他盯向糖人,宋希掏出銀錢,拿了串魚式糖人給他,少年眼睛頓時亮了,“謝謝姐姐。”
說完他左掏右掏,掏出幾文銅錢給老闆,又拿了個仙女糖人給宋希,“姐姐也喫。”
眼睛明亮,脣紅齒白,笑起時還有個小酒窩,純粹乾淨如夜空中的星星。
宋希笑了笑,接過來抿了下,他期待地看着,“怎麼樣?我選的是不是很甜?”
她點了點頭。
許真當即綻開爽朗笑聲,拉起宋希歡快往前。
暗中有抹身影攥起拳頭。
白天虛弱,晚上竟然還能陪小白臉來閒逛!
古宴酒樓在豐京是第一火爆。
許真牽着宋希的手步上臺階,一抹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跟前。
“瑞王!”
祁淵高,許真還得微微擡頭纔看清他臉,“你怎麼在這。”
他警惕地牽着宋希往後退了些。
高大的男人勾起薄脣,目光落在宋希臉上,邪肆說:“當然是和宋將軍約好的。”
宋希,“……”
他還真是什麼話張口就來。
來酒樓只是想打聽下靈棋道,還有其他紈絝子弟。
這男人是派人監視她麼?
巧合,怕不可能。
“瑞王請。”
他能睜眼說瞎話,宋希也能泰然自若。
許真氣鼓鼓跟着。
眼神要是能化作利刃,瑞王的背已經被剜好幾道傷。
“跟本王來。”
瑞王輕車熟路,帶着宋希去了二樓開敞的雅座。
宋希:“看來瑞王常常光顧。”
“嗯,畢竟是閒散王爺,無事就喜歡到處逛,做做惡尋尋樂。”
宋希,“……”
她看他,俊美的臉上始終掛着邪肆的笑。
以前聽聞瑞王,陰戾邪肆,前一秒笑着,下一秒就能讓人見血,人人都稱他是羅剎,避而遠之。
可宋希看着,並不是。
他的笑是麻木,淒涼的,是一種掩飾。
或許是被傷得太深,重生後宋希總能透過他人的眼,觸碰到他背後的痛楚。
是很強的心靈感應。
說出來或許不會有人信,但確是事實。
與她重生一樣玄乎,但又真真實實存在。
“本王不像宋將軍,半夜了還有興致帶小孩來玩。”
宋希,“……”
“瑞王說誰是小孩?我已經十六歲了,有些這般大的已經娶妻生子。”少年氣憤反駁。
瑞王不語,只嗤笑。
這輕蔑態度,更是讓許真氣惱,“倒是瑞王,看着已經是要奔三,卻沒有娶妻生子,莫不是有什麼隱疾吧!”
瑞王臉唰得青了,死亡般的凝視掃向許真,宋希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來酒樓是想要查幾個人,這些人或許瑞王瞭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