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的話，成功消了兩人的戰火。
“你想查誰？”
“靈棋道。”
瑞王眉頭微蹙，“他是靈家三房次子，平日喜歡飲酒作樂，本王時不時就會在這酒樓遇見他。”
宋希聲音微壓，“那可是當今皇后的堂弟？”
心裏有結果，宋希還是想確認一下。
“嗯。”他眼眸幽深，“可是有什麼不對？”
“再觀察吧。”
靈家背後是皇后，不能打草驚蛇。
但這句話，已經表明靈棋道有問題，瑞王凝起眸。
宋希現在有兩件事要查，一是宋青成的事，二是她在邊關下毒殺害的事。
可靈棋道一個紈絝……
“喲，靈公子，今兒怎麼來得這麼晚！”
樓下掌櫃的諂妹聲傳進宋希耳中，“那個就是靈棋道？”
“沒錯。”
瑞王話音剛落，宋希臉上就多了張面具，許真也不甘落後。
“……”
看來真有問題。
瑞王喚了自己的侍衛過來，耳語幾句，侍衛就去到靈棋道幾人跟前，“靈公子，王爺今心情不錯，留了旁邊的雅座給你。”
“噢，那就多謝王爺了。”
靈棋道笑銀銀作揖。
瑞王的專屬雅座兩邊，都是不讓人坐的，今晚竟然留給他了。
這可是極大的榮幸。
尤其對於一個名聲並不怎麼好的紈絝來說，這是可以間接美化他名聲的機會。
這不，有人聽到後，紛紛露出詫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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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棋道是做了什麼事情，讓王爺另眼相看了？
以前王爺可從沒有把皇后的這個堂弟放在眼裏，在酒樓裏碰上，王爺都愛搭不理的。
與靈棋道一起的還有兩個男子，他們上到二樓，就先來給瑞王道謝。
看見旁邊還有位戴面具的姑娘，三人皆愣了下。
但也沒敢多看多想。
三人齊齊作揖，“謝謝王爺留的雅座。”
“不必客氣。”
看得出他心情的確很好，俊美的臉上掛着笑意。
道過謝，幾人去了隔壁雅座。
酒樓有歌舞，琴樂，一派熱鬧。
“話說沐侯爺最近怎麼都不出門！”
三人幾杯下肚，就開始嘮嗑。
“還能是什麼，肯定是因爲他那個女將軍夫人回來了唄。”
“啊？”畫癡白源愕然，滿臉懵，“替沐侯爺領兵去邊關的那個女將軍，回來了？”
“之前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
見他這震驚的樣子，姜峯很無語的翻個白眼，“你說說你，這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你竟然還不知道！”
“你眼裏腦子裏世界裏還真的就只有畫中仙啊，要不是有我們幾個常拉你出來透透氣，你都快要變成那些畫裏的一員了。”
白源撓撓頭，“我這不是剛創作了副新畫嗎，需要全心投入，就讓院裏的人通通閉上了嘴，所以沒聽到消息。”
“不過話說，在那樣的絕境下，她怎麼活下來的？”
姜峯，“據說是被人扔下懸崖後，碰到一位採藥郎，被救了。”
“那她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麼好的姑娘，老天確實應該保佑。”白源由衷的說。
“她活着是好了，但沐閆怕是不會有自由的日子咯！”姜峯嘆氣。
“這倒是。”
“明晚我們再約他出來放鬆放鬆。”一直沉默不言的靈棋道說了句。
“嗯，我看還得你開口，他纔會出來。”
“你們說，宋將軍那麼厲害的女人，沐閆是不是得在下啊？”
“噗，有這個可能哈！”
隔壁。
宋希，“……”
這話落進瑞王耳裏，腦海不禁浮現出那夜的場景。
他身中軟筋散不能動，便是她……
身體倏然竄上一股燥熱。
艹，他竟然……
坐起身，拿起旁邊的酒仰頭就喝完，他又倒了杯，向宋希敬酒，宋希看了眼他，以茶代酒。
剛放下杯子，他又倒滿，再敬，三四杯下肚，宋希不跟他喝了，隔壁的幾個人似乎都醉了，沒有講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就等着他們走了，跟上靈棋道。
宋希不喝，瑞王就自顧自喝着。
看着酒量倒是好，沒醉意。
終於等到那幾個人走了，宋希讓許真先回去。
許真想跟着，但也知道自己去了，反而拖了宋希的後退，便乖乖自己回府。
宋希要走，被瑞王拉住手，“本王與你一道去。”
俊美的臉已經有幾分酡紅，人看着倒還清醒，想到皇上的吩咐，宋希只好讓他跟着。
兩人輕功都還不錯，一路跟着靈棋道的馬車到了靈府，而後又悄無聲息的進了他院子，潛伏在窗外。
“今晚可有什麼收穫？”
一個女人與他在房中纏綿。
透過小破口看到女人的長相，瑞王擰眉。
這個女人有些眼熟。
“沒有，沐閆那個窩囊廢沒有出來。”
方纔還醉醺醺的靈棋道這會精神很多，邊說着邊對女人動手動腳，宋希收回目光，卻對上瑞王晦暗的眼眸，眼睫顫了顫，裏面的兩個人已經開始運動，宋希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拉上瑞王離開。
馬車裏。
微弱的燭光忽明忽暗。
馬車在緩緩行駛。
兩人相對而坐，瑞王坐姿隨意，大長腿幾乎碰到宋希，邪肆的目光很灼熱，
宋希被看得不自在，找話題，“剛剛那個女人有問題？”
瑞王當時的表情，她全看在眼裏。
“嗯，本王若是沒記錯，她應該是靈家二房老二的妻子，那老二八年前就去世，她至今還守寡，膝下有一女。”
宋希蹙眉，“……所以，他們這是，嬸子與侄子關係？”
“嗯。”
“靈棋道未婚？”
“嗯。”
“那與他偷情的嬸子，可能進宮見皇后？”
若是能，那她大概率就是個傳消息的。
“她丈夫早逝，人賢惠能幹，靈家幾家商鋪都是她打理，靈家人對她挺不錯，皇后會時不時召她進宮。”
見她若有所思，瑞王問：“怎麼了，你懷疑邊關的事情，和靈家人有關係？”
“但我記得邊關沒有靈家人。”
宋希垂下眼，不語。
男人眯眸，伸手將她人拉進懷裏，掐着她的下顎，神情陰沉，“宋希，你這是不相信本王？”
“防着本王？”
宋希不語。
便是默認。
瑞王憋着的氣衝上胸腔，幽深的眼眸浮出怒意。
“你知道本王爲什麼一直不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