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西時,宋希回了趟宋府,看到許真坐在一堆書山前,津津有味地看着醫書。
“哪來的這麼多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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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宋希的聲音,許真才從書中回過神,站起來一臉的委屈,“古籍醫書都能弄來,姐姐身邊除了那位王爺,還有誰能弄來。”
瑞王的伎倆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不想讓他回長遠侯府,就是不想讓他待在姐姐身邊。
兩個字總結,就是‘嫉妒’
“他還真送來了。”
這會宋希纔想起瑞王那天說的話來。
她隨手拿了本比較破舊的書,甚至可以說是要腐爛了的書,她被灰塵刺激得咳了幾聲,“這種舊的書他也拿來。”
還能看?
“姐姐,我看瑞王就是故意……”
瞟到宋希手上的書,許真目光猛地一滯,湊近了看,瞳孔放大,“這是……”
他拿去翻了翻,目光越來越亮,宋希疑惑看着他,“難不成是什麼寶藏書?”
“姐姐,是五遲五軟殘缺的另一半醫術。”
宋希一震,也跟着翻看,看不太懂,但許真看懂了。
“弟弟有救了,這次我一定能治好弟弟。”
少年欣喜若狂,“姐姐等我。”
看着他跑去藥房,宋希笑了。
阿弟真的有救了。
許真忙到連喫晚膳都不來,宋希用完晚膳,吩咐了管事幾句,纔出了宋府。
只是她並沒有回府,而是去武伯說的那低俗地方。
夜色剛剛暗下來,街道上的人少了大半,倒是清淨。
馬車緩緩朝着‘陌上茶樓’去。
漸漸地,宋希發現原本清淨的街道,馬車變多了,行人也多。
似乎都是女子。
想起武伯口中的低俗二字,宋希挑了挑眉,茶樓除了喝茶就是看戲,聽音律,再不濟也是看舞姬,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手段,算不上低俗吧。
帶着好奇,宋希進了‘陌上茶樓’
“姑娘。”
剛踏進大門,一抹白晃過,眼前就出現朵花,耳邊是悅耳的磁性聲。
宋希擡眸,溫潤如玉的男子面孔映入眼簾。
如容納萬千星辰的眼眸,明亮溫和,彎了彎,裏面便似只裝滿了她,男人氣息鑽入鼻間,宋希目光下移,寬厚的白皙胸膛由一條藍色巾帛斜繫到腰間,剛好遮擋住兩個咪咪,但其他肌膚全是暴露在空氣中。
宋希,“……”
嗯,確實有點低俗。
但也確實吸引人。
旁邊的女子也是第一次來,瞪大了眼珠子,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纔沒有讓驚叫出口。
“姑娘進樓贈一朵花,願您今夜在茶樓飲得歡心。”
男子給她們一人一朵花。
這還只是在門口,姑娘們就已經堵住了,又有一名古銅色肌膚的男子,過來引她們進樓。
四合院的茶樓,中間有舞臺,幾名赤膊男子勾着流下的綢緞在飛舞,有力又不失舞韻,很博人眼球,臺下坐席的姑娘們連連拍手叫好,旁邊還有同樣打扮的男子端茶倒水,投喂水果。
宋希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很快就有赤膊男子上前來給她倒茶。
“你們穿着這麼暴露,不怕被人告去官府?”
按理說,這多少有點傷風敗俗。
青樓女子都沒有他們這麼暴露。
而且他們又是男子。
男子輪廓立挺,額前劉海微卷,坐宋希旁邊,宋希顯得小小一只,他揚起溫和的笑,“這些事自有東家操心,我們只是茶模。”
茶模……
很新奇的詞。
可前世,好像沒有這樣新奇火爆的茶樓出現。
“可以見你們東家嗎?”
茶模看着跟前的一大錠銀子,很淡定,“大東家姑娘怕是見不上,但二東家或許可以。”
“不過也只是或許,能不能見到還是看姑娘。”
他領着宋希上了三樓,不同一二樓的熱鬧,這裏很安靜,樓梯口還有人把守。
“二東家,有位姑娘想見您。”
茶模敲了敲房門。
話落半晌,沒有迴應。
他奇怪的又敲了下,“二東家。”
“二東家!”
似意識到不對勁,男人加大了力道敲,在樓梯口的守衛都看了過來,依舊沒有應聲,男人後退幾步蓄力,正要撞門,宋希已經率先一腳踹開門,男子來不及收力,撞了進去,像頭頭重腳輕的牛倒在地上。
守衛,“……”
震驚完畢,他們也反應過來不對勁,忙跑過來,“二東家呢?”
“你們問我,我問誰啊。”
地上的茶模起身。
“二東家明明在歇息,怎麼……”
“莫不是被人挾持了!”
牀榻明顯有些凌亂,但房內沒有打鬥的痕跡,宋希凝眸,“房中有迷魂香的氣味。”
她擡袖捂鼻,跑窗口處看,紙窗上有被戳爛的痕跡,窗口,灑着散狀物,細看很閃亮,往外是錯落有致的房屋,宋希躍下,“想救你們二東家就跟上。”
守衛們相視一眼,不知是該信宋希還是不信。
萬一是圈套。
最後三位守衛跟去,三位留下。
看着宋希如鬼魅般靈活的身影,高大的茶模雙眼放光。
有錢有顏,武功還這麼高,這不就是大款嗎!
要是傍上了,那日後他就不用在這裏當模子了。
“傻愣着做什麼美夢呢,還不快下去招待客人。”
茶模……
他討厭打斷別人美夢的人。
“哼。”
沿着星散沙子來到一片竹林,宋希放慢了腳步,看到不遠處有火把的光亮。
三人要衝過去,宋希睨他們,“急着去送人頭?”
“……”
山林最怕的就是陷阱。
“你們是誰,爲何要把我綁來?”
高馬尾青年被綁住雙手,被迫跪在地上,他面前站着三個黑衣蒙面人。
“當然是要殺了你。”
一人拿着匕首在他臉上劃過,笑得陰冷。
“爲什麼要殺我,我從未得罪過人。”
青年心氣高,只有不解,沒有害怕。
匕首又滑到他脖子上,“你們輝明商號突然涌進京,搶了那麼多人的生意,還說沒有得罪人,果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該殺。”
匕首抵深了些,青年脖子溢出鮮血,他緊緊咬着牙,“原來幾位道友是因爲這事,抱歉抱歉,這事不至於舞刀弄槍的,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一起把生意做大。”
“哈哈哈哈。”執匕首的人笑了,“很好,那就現在寫信讓你們那啞巴大東家過來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