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宋希攛掇的。
宋希和裴明軒有過交情,所以她和裴明軒是一條船上的。
她這麼做是在替裴明軒出口惡氣。
可惡,這件事情,他回去一定要告訴父親。
讓父親給這人面蛇蠍心腸的女人,狠狠教訓一下。
遲早有一天他要將這個女人綁在身下,像今天一樣在一幫人面前,折辱她,玩弄她。
呵呵,到時候,他倒要看看裴明軒會不會心疼她,會不會救她!
他看向靈棋道,見他目光癡迷地望着宋希的背影,口水都要流了出來,王錦心中嗤笑,忽然生了一計。
“靈公子,你現在可好些了?”
他佯裝關心。
聞言,靈棋道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沒什麼大礙,王公子你呢?塗了藥,有沒有感覺好點?”
“二殿下下手不輕,今天怕是不能參加打馬球了。”王錦神情有些憤憤。
靈棋道靈光一閃,笑了笑,“王公子你別往心裏去,二皇子他只是孩子心性,愛爭強好勝,也不是有心傷你。”
“皇后平日很寵他,他心思最是單純,他估計呀是因爲……”
“因爲什麼?”
靈棋道忽然停下來,王錦好奇問。
他招招手讓王錦靠近,兩人附耳,“可能是因爲宋希……”
“何意思?”王錦假裝不明白。
“你家那大哥的事情,我可聽說了,就裴寺正的事,我還聽說他之前和宋希關係好,我看啊,宋希應該是在替那位出頭,故意引佑二皇子這麼羞辱你的。”
王錦眸色一片陰暗。
他方纔想的果真沒錯,連靈棋道這個廢物紈絝都看出來了。
很好!
他擠出一抹僵硬的笑,“靈公子和我不也一樣嗎。”
“今天咱們兩個可都是被宋希故意折辱的。”
靈棋道不以爲然,“你這話是何意?我與宋希可是無冤無仇的。”
“噢?”王錦挑眉笑看他,“無冤無仇……”
“那我怎麼聽聞,你經常拉着宋希的丈夫長遠侯,經常去風花雪月之地玩花弄玉呢?”
靈棋道,“……”
他皺眉思索起來。
意思宋希已經發現他和長遠侯經常來往?
若真是這樣,那確實會和王錦所說的一樣。
但,“你確定宋希知道這事?”
“呵呵。”王錦笑,“看來靈公子很是小瞧宋希啊。”
“她可是從邊關廝殺回來的焰烈將軍,能在斬首之日力纜狂瀾救下她父親的人,你說,這樣的女子,能不發現長遠侯和你這種紈絝混在了一起?”
靈棋道面色沉重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不對,他有想到過的,只是覺得自己這樣一個紈絝的身份,即便宋希知道他和沐閆在一起,也絕對想不到他會是攛掇沐閆,犯下種種蠢事的人。
所以應當不會恨上他的。
不過現在細細想來,後宅女人被自己丈夫背叛,確實會心生怨恨,將罪怪到丈夫的朋友身上,尤其是他這種酒肉朋友,最是遭人妻記恨。
對,一定是這樣了。
“靈公子,我還聽聞你和你嬸子搞上?”
王錦邪惡扯脣,靈棋道面色尷尬,他繼續說:“我看靈公子似乎對宋希也有些興趣……”
“你你你別胡說啊!”靈棋道慌了。
“靈公子,現在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都是被宋希算計的,那我們的目的自然也是一樣的,要不我們合作一下?”
“怎麼合作?”
“……”
打馬球場。
衆人已經騎上馬,每人手中都握有球杆,分爲兩隊。
以祁月銘爲首一對,以太子爲首一隊。
起初沒有人願意跟着祁月銘,但一番糾結猶豫後,有幾個站到了他這邊。
畢竟方纔祁月銘的劍術的確有些厲害。
加上秋獼那天,宋希驚豔衆人的控馬術還歷歷在目,他們想,宋希既然教了祁月銘劍術,那一定也教了控馬術,所以定然也有了幾分本事。
太子以爲要自己出面,纔會有人與祁月銘一隊,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就有人選擇與祁月銘一隊。
心底不由涌起一股狠厲勁。
“噔――”
鑼鼓敲響,代表比賽正式開始。
手中球丟出去,兩隊人立馬揮球杆搶球。
宋希站在帳篷下觀戰。
雖然後面有祁月銘準備的椅子,水果,但她沒有去坐。
這種時候與平常時候不同。
平日裏只有祁月銘一人,她可以端起師父的架子,偷懶享受一些,但現在,人多,又還有太子在,她一個臣子,斷然是不能坐着喫水果看戲。
如此就大大逾矩了。
旁邊的主持官是有官身的,方纔見二皇子這麼掏心掏肺的供着宋希,還心生詫異,後又心有不滿,覺得宋希一個武官,怎麼配享受這麼好的待遇。
心中還想着,坐吧,坐吧,享受吧,等下就有好果子吃了。
他等着看戲。
沒想到宋希竟然沒有坐那個位置,一直就這麼環胸抱劍觀戰,一動不動,周身氣質冷冽肅穆,像在戰場上觀看戰鬥情況的軍師。
主持官心中訝然。
是他想狹隘了?
場中爭搶激烈,兩隊可以說是旗鼓相當,都各自進了五個球,六個球。
六球是太子隊。
五球是二殿下隊。
宋希確實已經教過祁月銘馭馬術,但沒有想到這小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因爲馭馬術,她不是每天教。
莫不是這小子私下還偷偷練習了?
球賽越來越激烈,雙方都打了雞血般,一個寸步不讓。
祁月銘只想證明給宋希看,讓她知道這幾日對他的悉心教導沒有浪費。
也想像衆人證明,師父她真的很厲害,才教出他這麼厲害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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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卻以爲祁月銘翅膀硬了,就想在衆人跟前打壓他這個太子,像衆人證明他比他這個太子厲害。
而他身爲太子,又怎麼可能會輸給自己身爲多年蠢笨的弟弟?
輸了他日後臉面往哪擱?
又如何在衆朝臣和貴族公子跟前立威?
“啊!”
祁月銘隊有人墜馬,被後來的馬踏了一腳,抱着腿頓時大聲哀嚎,痛聲盪開。
主持官忙命人將他擡離現場。
祁月銘這一隊因此落一分。
也損失了一個人。
甬道里,下朝的皇上,乘坐轎攆要回養心殿,聽到這聲哀嚎,擡手讓太監們停下,疑惑,“方纔是何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