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誰救了她

發佈時間: 2025-09-19 05: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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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薄脣微微下壓,語氣森冷異常。

她被迫擡起頭,與男人對視。

夜色寂寥,沈霜寧若知道自己遇見的是誰,會被嚇死。

但許是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本能地松下心神,任由那邪惡親蝕理智。

是以她不僅不懼男人的威脅,還大膽地往上貼,嬌滴滴地喚了聲“郎君”。

蕭景淵只是看見三皇子往這邊走了,便擡腳跟了過來,不曾想會被一陌生公子非禮。

除了幼時被母親這般抱着,他還從未被人如此冒犯過。

更過分的是,眼前這位面如敷粉的公子抱了他之後,還敢喚他郎君,這可是女子喚自己夫婿的稱呼。

蕭景淵額角青筋直跳,下意識以爲是三皇子故意派人來噁心他的。

於是掐着她纖細脆弱的喉嚨,動作粗魯地按到了柱子上,疼得沈霜寧眼裏都泛起了淚花。

根根指骨冷白如玉,墨黑瞳孔倒映着女子蒼白柔弱的臉。

蕭景淵動了殺心。

然而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眼前之人擡起水盈盈的眸子,眼底波光瀲灩,彷彿含着一汪春水,脣瓣不點而朱,美得不可方物,活像是夜裏勾人的妖精。

蕭景淵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可看到眼前這般春色,沉寂了二十年的心還是莫名一跳,手指不自覺地鬆了些。

及冠之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男人該有的本能一點不少。

待回過神來,本就不近人情的臉愈發冰冷了。

原來是個姑娘。

薄脣溢出一聲冷笑。

三皇子爲了跟太子分庭抗禮,一直想拉攏燕王府,已經不惜對他用美人計了嗎?

直到沈霜寧擡手,指甲用力去摳他掐住她脖頸的手,蕭景淵這才鬆開了她。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他還不放在眼裏。

“速速離去,我便饒你一命。”蕭景淵壓着鋒利的眉眼,孤傲的眼裏透出懾人的冷意,比這冬夜還要凍人。

沈霜寧已然神志不清,瞧着眼前人兇狠的模樣,便要哭了。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又受體內藥效左右,抽抽噎噎,這哭相着實不太好看。

蕭景淵只覺煩躁。

罷了。

他可沒功夫在這浪費時間。

正擡腳離開,可遠處有人過來了,還不少。

腳步整齊劃一,擲地有聲,絕不是尋常府衛該有的氣勢。

蕭景淵面色微變。

翟吉居然在醉雲樓養私兵?

蕭景淵復又折返,高大身影逼近,沈霜寧的脣被一只手捂住,一轉眼,兩人躲在假山後,近到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遠處腳步聲漸近,未作停留。

沈霜寧不知眼下的情況,她難受極了,又被男人抵在牆上,藥物的作用讓她難以自控,兩只手都不安分的亂動。

她不是十五歲未經人事的沈霜寧,她跟蕭景淵滾過不知多少次的牀單,他也曾冷臉拒絕過她的親近,一個熟婦很清楚該怎麼討好一個冷淡的男人。

蕭景淵正全神貫注的留心遠處的動靜。

驀地,臉色驟變,似是極度羞惱。

“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把攥住那作亂的兩只手,按在她頭頂上,眼神充滿警告。

沈霜寧似是不解,疑惑地望着他,衣衫凌亂露出一截精緻的鎖骨。

月下的臉,豔絕近妖。若是恢復女子之身,恐怕聖人也難以抵擋如此佑惑。

蕭世子眼底的煞氣有片刻凝滯,而後微眯起了眼睛。

總算髮現她中了藥。

“再亂動我就把你丟你出去。”他壓着嗓子,嚴詞警告,見她安分了,便騰出一只手去探她的脈象。

不一會兒,蕭景淵眼中閃過詫異。

是西域的依蘿香。

他在北境時,那些對他用美人計的敵國細作沒少用這招,他並不陌生。

蕭景淵看向沈霜寧的眼神逐漸變了。

依蘿香比一般的催情藥還厲害,能堅持走到這裏,需要強大的意志力。

蕭景淵藉着月光看清了她的穿着,頓時瞭然。

原來她就是那個倒黴蛋。

現在他相信了,對方不是三皇子的人。

許是被抓疼了,沈霜寧恢復片刻的清醒,無助道:“救救我……”

只是她依舊辨不清眼前人是誰。

蕭景淵猶豫一瞬,便咬破自己的手指,讓她含着。

女子的脣飽滿小巧,泛着珠光般的水色,指尖與柔潤的脣相觸時,蕭景淵有一瞬間的僵硬。

於是偏開頭,用力閉眼,再睜開時已恢復清明。

風聲簌簌,突然,假山外傳來一聲大喝。

“誰在那裏?!”

此人是翟吉的心腹。

他察覺到了假山後藏着人。

正要靠近時,就見裏面的人走了出來。

男人面若寒霜,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之感。

“世子?”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燕王府世子。

難道三殿下遇襲,跟蕭景淵有關?

心腹眯起眼,開口詢問:“世子爲何在這裏?”

不等蕭景淵回答,狐白大氅裏探出一只柔若無骨的手來,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脖頸,引人無限遐想。

在看到這只手時,心腹便猜到了什麼,果然看見蕭景淵的髮絲有些亂,不難想象他們在那種地方發生了什麼。

蕭景淵一副被人打擾的不悅,冷冷道:“你說呢?”

對方立時垂首,訕訕道:“是小的打擾世子雅興了,世子息怒。”

蕭景淵冷哼一聲,擡腳離開。

忽然又被叫住。

“慢着。”

蕭景淵在不遠處駐足,側首。

“三殿下遭人暗算,我等奉命捉拿刺客,敢問世子可否見到可疑之人?”

蕭景淵垂眸晲了眼懷中的女子,不動聲色道:“你若覺得我可疑,儘管動手。”

“卑職不是那個意思……”

蕭景淵道:“三殿下受傷,未必是刺客所爲,讓他管好自己的褲襠,比什麼都重要。”

心腹聞言,臉色不免難堪,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嘲諷皇子,也只有燕王府的世子幹得出來了。

看着蕭世子揚長而去的背影,心腹直起腰,撇了撇嘴。

和姑娘在外宣銀,也好意思說他們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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