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苒與魏寒川極快地對視一眼:“王爺,還請您先委屈一下,躲起來。”
魏寒川眼底閃過一絲誚譏,慢悠悠起身,壓低嗓子靠近秦苒。
“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事,本王會安排好鬼醫,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秦苒。”
最後兩個字彷彿魔咒一般,在秦苒耳邊不斷迴盪。
直到秦芷推門進來。
“姐姐,你怎麼能揹着韓恕哥哥,與外男私通呢!”
“什麼!秦苒!你好大的膽子!”
秦苒半臥在牀上,視線掃過魏寒川離開的窗戶,再慢慢挪到秦芷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私通外男?”
秦芷在房中找了一圈,的確沒看見男人的蹤影。
心中奇怪。
她明明安排了男人在房中等着,怎麼可能沒有呢?
難道秦苒她提前發現?不,絕對不可能!那男人一定被她藏起來了!
韓恕快步衝進房中,氣血上涌,一把攥住秦苒的腕子。
“是我給你太多錯覺,讓你竟敢把我當成猴耍?”
秦苒用巧勁抽回手,身子還未完全恢復,微微喘着粗氣,卻笑着說道:“將小侯爺當成猴子耍的另有其人,妹妹的猴戲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韓恕疑惑的視線看了過來。
方纔阿芷說聽到秦苒在跟野男人說話,也是阿芷先一步衝了進來。
但如今房內的確沒有男人的蹤跡,難道說這其中另有蹊蹺?
秦芷見韓恕起疑心,心中慌亂,很快鎮定下來:“姐姐,不是這樣的,我也是爲了你好,畢竟你現在是韓恕哥哥的妻子,若是真的在房中藏了男人,韓恕哥哥的臉往哪裏擱呀!”
秦苒起身,將櫃門一一打開,牀下也扔了東西,房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幾乎都被秦苒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翻了個遍。
“如你們所見,可曾真的看見有男人了?”
“這……阿芷,你方纔是不是聽錯了?”
韓恕話音剛落下,秦芷便迫不及待開口:“不會的!”
說完,徑直走向花瓶,蹲下身子背對着韓恕和秦芷搗鼓一陣,站起身手中多了一塊汗巾。
“姐姐,這是何物!看起來不像是女子的東西啊!”
秦苒咬牙,好一個秦芷,竟然爲了栽贓陷害,事先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那分明是男子的汗巾,出現在她的房中,這些她全身上下就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韓恕視線陡然一厲,冷笑地看向秦苒:“秦苒!你還有什麼話說,如今贓物都有了,你究竟將那野男人藏在何處!”
秦苒面色淡漠,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你們兩人一唱一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現在問我,有意思嗎?”
“你!”
韓恕上前高高揚起巴掌,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到秦苒臉上,她一個閃身到桌旁,拿起桌上的蓋碗,一杯滾燙的茶水徑直朝韓恕灑了過去。
“韓恕,你以爲我還是之前的秦苒?任由你打罵?”
滾燙的茶水讓韓恕驚呼一聲,蓋碗摔在地上,碎成幾塊。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韓恕哥哥若是受傷,可如何是好!”
“秦苒!你當真反了不成!”
秦苒摸索着燙紅的指尖,冷笑:“韓恕,我之前與你說過,我們和離,你一天不答應,我便一天不會讓永寧侯府安寧!”
韓恕氣紅了眼,秦苒到這個時候,還想着離開永寧侯府!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說了,只要你乖乖獻血直到阿芷身體痊癒的那一天,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但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無理取鬧,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我韓恕,只有喪妻,絕無和離!”
喪妻兩個字,如同釘子一般直直鑽入秦苒的耳朵。
她眼底一片酸澀,連說了幾個好字。
“秦苒,你爲了那個野男人,連臉都不要了!”
韓恕現在鐵了心認定秦苒之所以要和離,就是爲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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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現在所謂的證據,只有一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來的汗巾。
秦苒收起眼底的痛,她早就知道,秦家人和永寧侯府的人,一個都不能再相信。
所以,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多掉一滴眼淚!
“韓恕,你既然明白,爲何還要拖着不肯和離?難道你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戴了綠帽子,竟是怕我真的離開你,你捨不得?”
秦芷的面色慘白,錯愕地看向韓恕。
韓恕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讓秦芷心中警鈴大震。
不會的,韓恕哥哥心中只有她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捨不得秦苒!
韓恕很快冷靜下來,冷冷掀起薄脣:“秦苒,你以爲一個恬不知恥的踐婦,竟能讓我心生不捨?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苒手撐着桌子:“是嗎,韓恕,你這樣很容易讓我懷疑,你惱羞成怒了。”
“來人!”
秦苒的話音剛落下,韓恕便一聲令下。
“給我將這個踐婦關進地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給她喫喝!”
地牢內。
陰溼寒冷,秦苒被兩個小廝甩在最裏頭的牢房裏,鐵門上掛着大鎖。
“夫人,您就好好在裏面待着吧,這是小侯爺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忤逆。”
兩個小廝互相調笑着走了,秦苒不難從他們的話音中,聽出對自己的嘲諷和譏諷。
她輕輕咳嗽兩聲,慢慢攤開掌心,魏寒川臨走前,給她的假死藥。
現在無疑是服藥的最好時機。
地牢陰冷,不時有許多蛇蟲出沒,之前這地牢是專門用來關押潛入侯府的細作,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竟然進來了。
不過也好,不用再面對韓恕和秦芷那兩張醜惡的嘴臉。
秦苒慢慢縮到牆角坐下,擡頭望着牆上的一口小窗,靜靜出神。
這是她作爲秦苒的最後幾個時辰,她心中早已經沒有了對於永寧侯府和秦家人的留念,有的,只是即將重獲新生的喜悅!
與此同時,另一邊。
韓恕坐在主位上,面色難看。
鎮國公府的三位公子在客位,秦海面露難色,率先開口。
“小侯爺,這件事是我們鎮國公府對不住您,秦苒做出這種事,實在有辱門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