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大理寺外苦苦哀求,大理寺丞是振國公的同窗好友,不忍見他們三人如此,還是答應讓他們進去見一見秦芷。
陰暗潮溼的牢房內,每一個牢房都十分寬敞,裏面擺滿了十八般刑具。
一般進入大理寺,都是滅九族的重罪。
犯人們嘴硬,必須要用盡所有的法子,纔有可能從他們嘴裏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秦海走近,看見角落蹲着的秦芷,心中一疼。
“阿芷,大哥來看你了。”
秦芷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到秦海的剎那,瘋狂地跑到欄杆周圍。
她臉上全是血痂,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面貌,甚至雙手上都全是血跡。
“大哥,大哥求你快帶我出去,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要出去嗚嗚嗚。”
秦海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如今沒有個一官半職,人微言輕,什麼話都說不上。
父親現在又被革職在家,皇上基本不肯見父親,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能讓幫秦芷求情呢?
“阿芷,對不住,是大哥不好,大哥沒本事。”
秦芷眼底的絕望陡然迸發,發瘋般地捂着耳朵尖叫。
“不不不,大哥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秦海難受至極,一旁的秦驟倒是有了個法子。
“阿芷,你是因爲叛國被住進來,但若是叛國的不是你,另有其人呢?”
秦芷突然冷靜下來,對上秦驟那雙眸子,雙手伸出去緊緊抓着秦驟的雙手。
“三哥,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救我出去。”
“阿芷,你放心,三哥不會讓你白白喫苦!”
……
三人暫時離開大理寺,回到鎮國公府開始部署。
既然韓恕一起進了大理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秦驟立刻找了過去在武校的好友,請他們幫忙做了一些小動作,放到侯府。
這一切,卓峯都在暗中看着,直接報告給了秦苒。
秦苒將手中的魚竿方到一旁,正要放下,卻有魚兒咬了鉤子。
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他們想玩,就陪他們玩下去好了。”
幾日後,大理寺正式審理此案。
不少百姓都前去圍觀,秦苒也喬裝打扮一番,化作平常婦人的模樣,來到審理堂外。
“韓恕,你還有什麼話說!”
韓恕之前被秦苒下了藥,現在的嗓音非常奇怪,卻也能勉強說出幾個字。
“大人……不是這樣的,叛國的是秦芷,不是我!”
陳橋生看了一旁的鎮國公和秦家三公子一眼,面色爲難,秦驟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冷哼一聲:“你可有證據?”
韓恕傻眼,他哪裏有什麼證據?但這一切只要是當時在軍營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秦芷是被蕭道順帶走,隨後沒有殺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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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了什麼,恐怕不用多說。
更何況,秦芷這個蠢女人,自己也透露了不少消息。
之前她逃出京城,誤入邊關,就是蕭道順救了她!
“大人,不需要別的證據,秦芷就是叛國賊人,請您秉公執法!”
“大膽!小侯爺,沒想到您竟然如此狗急跳牆,你可知我們在你家中發現了什麼!”
韓恕愣住了,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着那聲音,韓恕回頭。
看見一直放在他府上庫房的一個木箱子被搬過來。
百姓紛紛好奇,木箱子裏的是什麼,拼命往前擠。
看到的瞬間,頓時驚呆了。
那裏頭的東西,竟然是叛國的文書!十多封信件,全都完好地儲存在那箱子裏。
甚至在箱子下頭還發現了大量的羌族物品。
信件被一封封找出來,在公堂之上讀了,韓恕的面色蒼白一片。
“不是的,我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不是我!”
陳橋生冷哼:“你還敢狡辯!如今證物都有,小侯爺,你怕是難逃此劫啊!”
韓恕慌張不已:“大人,一定是秦芷,對!是鎮國公府,他們暗中疏通關係,所以……”
韓恕突然停住,兩只眼睛死死盯着陳橋生。
他心裏咯噔一聲。
“快些來人,將犯人韓恕給我待下去!等待本官稟明皇上,再做定奪!”
“等等!”
就在此時,一道女音傳了過來。
一時間,氣氛凝滯起來。
從外面走出一個清秀的姑娘,眉眼間帶着英氣:“我奉老太妃之命,帶小侯爺回到宮中覆命,這是我的令牌。”
陳橋生見了那令牌,立刻下跪。
“原來如此,那請姑娘先行一步,稍後本官將韓恕……”
“不必了,我直接帶走。”
說完,直接將韓恕帶上轎子。
大堂內,秦驟等人見了,心中一陣慌亂。
原本以爲證物都有了,韓恕一定會死,到時候什麼都不用擔心,但現在韓恕被老太妃帶走,恐怕事情還多有波折。
若是他們賄賂陳橋生,栽贓嫁禍給韓恕的事情被發現,這可如何是好?
陳橋生此時也擔憂自己的項上人頭,將鎮國公府的人叫到後堂,商量對策。
人羣中的秦苒,冷冷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堂,回到靖王府。
魏寒川正在桌前看書,老神在在,舉止溫文爾雅,似乎頗爲悠閒。
秦苒看了一眼,心中悶悶不樂。
“怎麼了?”
秦苒將大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寒川倒是並不意外:“那位老太妃,是老侯爺的親姐姐,老侯爺唯一的血脈,她用盡什麼法子自然都會保住。”
秦苒將臉上的僞裝撕開,露出一張白皙細膩的面龐,清秀美麗,看得魏寒川心中一軟。
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難道說,咱們就這樣任由韓恕和秦芷逃過一劫?我心中不甘!”
魏寒川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低沉地安慰道:“放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到合適的時機,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秦苒也只能點了點頭,兩人之間的氣氛璦昧,呼吸交在一起,秦苒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先前的那點怨氣,似乎被魏寒川盡數撫平,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魏寒川單手扶着秦苒的腰身,慢慢往上,就在兩人的脣要貼在一起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