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帶着秦苒走出密室。
院子內。
秦苒看着躺在牀上的柳如春,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沒想到也是一個可憐人,竟然被自己的父親如此對待。”
魏寒川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柳如春對於丞相來說,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
丞相之所以是丞相,必定在往上爬的過程中,捨棄了許多東西。
對於秦苒的同情,魏寒川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了一嘴。
“你如今同情她,她若是從這裏逃出去,未必會記住你的恩情,相反,還會找準機會將您推入深淵。”
秦苒聞言,渾身一瑟。
她倒是沒有想太多,大致瞭解了一下柳如春的情況,找了一副藥給她喫進去,便讓小丫鬟看着。
海棠安排了杏花和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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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堂被燒燬,秦苒損失慘重,原本想着要找個什麼法子,將銀子全都掙回來,或是至少能夠將之前各位藥商那邊的銀子全都補齊。
沒想到等她去和各位老闆商洽的時候,他們卻告訴她,所有的款項都已經被結清了。
“濟世堂的東家,銀子不是在濟世堂被燒燬的第二天就拿來了嗎?我們東家當時還誇讚了濟世堂的東家好一會兒呢。”
“是嗎?多謝了。”
秦苒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多半是魏寒川。
她瞞着自己爲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卻沒有說。
她感覺到心中暖暖的,正在街上走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秦復醉醺醺地在路上走着,突然被撞了一下,當即一把推開,隨後破口大罵。
“他孃的,誰走路這麼不長眼睛!敢直接往老子的身上撞!”
秦苒勉強站穩,見是秦復,頓時兩眼發黑。
當初她被燒死,秦復就在身邊眼睜睜看着,甚至還在添柴火。
當時秦復那種令人作嘔的眼神,秦苒無論如何都記得。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秦復身邊的小廝攔住。
“你幹什麼去?撞了人就想走?天底下哪裏有那樣的好事!”
“你們給我上,將這個女人抓住,姿色還不錯,讓本大爺好好……”
話還沒說完,秦苒直接一個巴掌打在秦復的臉上。
一個巴掌不過癮,還要再來一個!
連着打下去,十幾個巴掌都在秦復的臉上炸開。
這一下,不只是秦復,就連他身邊的小廝都嚇傻了。
這女子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可是鎮國公府的公子啊!
她竟然動手!
還動了這麼多下!
“你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嘴裏沒一句乾淨的東西,手上沒一件乾淨的事,你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秦苒一臉嫌棄地甩了甩手。
用帕子擦了擦:“再讓我看見你一次,你就小心着一些。”
說完,秦苒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秦復不甘心,帶着人一路跟了過去,發現秦苒竟然進了靖王府。
不止如此,門前的侍衛好像對她頗爲尊敬。
難道是靖王府的女主人?
可是也不對啊?
秦苒那個女人死而復生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她是秦苒?
這個想法着實將秦復震驚到了。
他決定還是先回去和大哥還有三弟好好商量一下。
秦苒回到院子,氣消得差不多了。
躺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吹風。
過了片刻,面上投下一片陰影,擋住了她的太陽。
她睜開眼睛,視線落到杏花身上。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杏花嚇得渾身一顫,趕緊將雙手背到身後。
“手上拿了什麼,拿出來我看。”
“沒……什麼都沒有,春桃姐姐,我只是看看您的茶還有沒有,想着若是沒了,就給您添上。”
秦苒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起身端起一旁的茶盞,遞到杏花面前。
“是嗎?那現在還有水?”
杏花微微一頓,點頭:“有的。”
“既然還有,那就賞給你喝了。”
杏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接連擺動。
“不不不……奴婢現在不渴,不必喝水。”
“嗯?我給你的水你不喝?”
杏花見抗拒不過,只能雙手端着茶盞。
“那奴婢等到待會渴了再喝。”
秦苒見她端着茶盞要走,冷笑一聲:“你遲遲不敢喝水,難道是因爲這水有問題?”
杏花的動作頓時停住,一顆心像是有一百個螞蟻在爬。
十分焦灼。
“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喝。”
杏花眼見逃不過去,乾脆直接將水喝完。
喝完之後立刻扔了杯子,衝到一旁的大樹下乾嘔,想把水全都吐出來,卻被秦苒攥着脖子一把拎起來。
秦苒眼尖,看見了她脖子上的人皮面具沾着的痕跡。
心下暗笑。
原來真的是杏花。
既然敢到她面前來裝神弄鬼,她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將杏花的衣領鬆開,秦苒一臉擔憂地說:“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喝杯水罷了,臉色如此難看,快回去歇息吧。”
杏花乾咳嗽兩聲:“奴婢多謝春桃姐姐。”
離開院子,杏花靠在牆上緩了好一陣,想要說話卻發現聲音已經沙啞。
眼底劃過一絲滔天的恨意。
該死的秦苒,難道早已經識破了自己的僞裝?
可若是真的識破,又何必要和自己演戲呢?
她實在想不明白,只能當做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被發現。
剛纔她的確在茶盞當中動了手腳,不過不是殺人的毒藥,而是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說不出話。
她原本的計劃,是想讓秦苒被毒啞巴,之後再用匕首一刀一刀親手捅進秦苒的心臟。
讓秦苒死得不能再死,再也沒有任何復生的可能。
沒想到才第一步,就已經失敗了,看來要向對秦苒下手,還必須要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
秦苒在院子裏,叫來海棠。
“你這段時間的觀察,杏花如何?”
海棠皺眉,搖頭:“不太好,王妃,奴婢總覺得這個杏花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究竟爲何。”
秦苒勾脣冷笑:“怪,就對了,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來做丫鬟的,是來要我的命的。”
“什麼!那王妃,咱們現在要不要告訴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