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
秦苒拉着魏寒川的胳膊：“不用了，先去荷花池那邊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秦苒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能感覺到，心中一股越來越不好的預感逐漸將她的大腦親蝕。
兩人來到荷花池邊上，女屍已經被打撈上來，面部已經被泡得發脹，整個身子都膨脹起來，面色慘白，上面的傷口已經裂開。
秦苒只看了一眼，便確定此人就是海棠。
她正要撲過去，卻被魏寒川拉住。
“等等，不要過去。”
“可是……”
魏寒川拉着她的雙手，對上她的一雙眸子，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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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仵作過來看看。”
卓峯走到跟前，臉上帶着白色的布料：“王爺，仵作已經過來看過來，說是先別人殺死，隨後刮花了臉再拖過來扔進荷花池的。”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都是一臉的不忍心。
“究竟是誰做的，手段竟然如此狠毒。”
“誰知道，平時也沒見海棠和誰起過爭執，除了……”
“對，我也想起來了。”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明白過來。
此時，秦苒也逐漸明白了，站起身：“將杏花給我叫過來。”
卓峯奉王爺的命令，前去查拖拽的痕跡。
剛離開，杏花被找了過來，她過來的時候手上還帶着手套子。
“這麼熱的天氣，你帶着手套做什麼？”
杏花笑了笑解釋：“春桃姐姐，我剛纔澆花回來。”
“脫掉。”
杏花沒有動，立刻有婆子上前，將手套扯下來，看見了杏花手背上的傷痕。
明顯是人抓過的痕跡。
“海棠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杏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迷茫地眨眼：“海棠姐姐？奴婢不知道啊？”
“那你手背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手背上，哦，這是昨天和海棠姐姐起了爭執，海棠姐姐不小心抓到的。”
“所以你就直接殺了海棠？”
“什麼？”
杏花十分驚訝，連忙跪下來，否認：“不是我，春桃姐姐，我和海棠姐姐只是一點小爭執，我不會要了她的命的，再說，如果不是剛纔被叫過來，我還不知道海棠姐姐已經出事了啊！”
此時，仵作帶着屍體走了過來。
杏花一個回頭，正巧看見從白布底下露出來的海棠那張發脹的臉，上頭已經面目全非，連最基本的樣貌都分辨不清了。
看着這一幕，杏花尖叫一聲，隨後雙手撐在地上，遲遲迴不過神。
“王爺，這女子已經檢查完畢，請問是否可以把屍體燒了？”
魏寒川正猶豫，卻被秦苒一口回絕。
“在沒有找到兇手之前，不許燒！”
她一步步走到杏花面前，單手擡起她的下巴。
“你的僞裝遲早會被我戳破，我勸你還是現在自己供認。”
“春桃姐姐，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秦苒甩開杏花的臉，卓峯正好回來。
“王爺，查清楚了，海棠是從她住的房裏被拖出來的，在那個房裏，還發現了這個。”
卓峯伸出手，那是一塊帶血的白布，打開來一看，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秦苒直接一把拿過匕首，扔在杏花面前。
“你和海棠住在一起，這是在你們的房間裏找到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杏花瞥了一眼，頓時大驚。
這東西她分明藏得極其隱蔽，是怎麼被發現的！
“不，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一定是有人陷害，放在我和海棠姐姐的房間裏！”
“她騙人！”
此時，秋月紅着眼睛，指着杏花：“你在騙人！昨天晚上我看見你從外面回來，後來還聽到你和海棠姐姐發生爭執，我在你們房間門口停了一段時間，海棠姐姐就沒有聲音了！”
杏花的眼神陡然變得深沉恐怖。
“你確定你聽到了嗎？”
那一瞬間，秋月渾身一顫，下意識躲到秦苒身後，杏花臉上再度浮現出絲絲脆弱和委屈。
“春桃姐姐，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秦苒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杏花這一張臉皮下面，是秦芷。
她從來都知道秦芷慣會演戲，一直以來都喜歡以柔弱示人。
但是沒有想到，秦芷竟然已經卑鄙到這個地步。
堂而皇之殺人，將過錯推給別人，即便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確鑿的情況之下，還要狡辯。
魏寒川走到秦苒身邊。
“將這個女人帶走，關進地下室。”
“等一等！”
衆人回頭看去，一直在後院養傷的柳如春走了出來，她的面色蒼白，單手捂着胸口，視線落在魏寒川身上。
“王爺，人是我殺的，那些東西都是我爲了傢伙給杏花，故意那麼做的。”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柳如春竟然會爲了杏花頂包。
秦苒眸色一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你殺的？”
柳如春看向春桃，眼底劃過一絲極大的恨意。
“我當然知道，昨天晚上海棠來給我送藥，我不想喝，她一直說藥是爲了我好，在我耳邊一直說，我實在受不了，就給了她一巴掌，沒想到她半點都不服氣，竟然直接對我動手！”
“你撒謊！海棠姐姐根本不會這麼做！”
秋月紅着眼眶，拉着秦苒的手：“春桃姐姐，你相信我，海棠姐姐不會這麼做的。”
秦苒暗中捏了捏秋月的手。
“呵，你當時又不在，怎麼知道海棠不是這樣的人？”
“海棠離開我院子之後，我懷恨在心，直接跟着她來到她房中，先將她掐死，隨後用匕首在她臉上狠狠劃了幾刀，手上也因此留下了不少傷痕。”
柳如春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血淋淋的指甲印，還沒有好，一看就是才留下的。
“這一下，你們應該相信兇手是我了？”
“你已經嫁禍成功，爲何又要自首！”
“我想自首，就自首了，這難道也要給你一個理由嗎？”
柳如春說完，自己走到姍姍來遲的付大人面前，伸出手。
“把我抓走吧？”
付大人看向魏寒川：“王爺，這……”
魏寒川冷眼掃過柳如春：“既然她已經自首，就將她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