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月也很是驚訝,這東家真大方啊,她都說了不只賣給他一家,還能開出一百兩的價格?
見李晚月驚訝,秦允亦又道:“當然,我也有個小要求,三個月內,姑娘不得把這個方子賣給別人,三個月後可以。”
他們醉仙居在其他縣也有幾家店面,三個月,他能賺回的何止百兩。
且他相信,就算李姑娘把方子賣給別人,這綠豆粉也可以持續爲他們帶來收益。
李晚月笑着應下:“好,那就多謝少東家了。”
秦允亦看向吳掌櫃:“吳叔,去擬契書。”
吳掌櫃應聲離開。
秦允亦又是幾聲噴嚏,片刻後才道:“該我謝姑娘,姑娘提供的喫食,不僅是青石鎮的醉仙居,縣城裏的生意也好起來了,以後姑娘若是有其他的喫食,也可送來醉仙居。”
李晚月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少東家。”
她暫時倒沒想着零散售賣。
吳掌櫃拿來契書,雙方簽下。
李晚月把製作的步驟詳細寫下,並讓李三棟用面粉教後廚的人掌握比例。
秦允亦看着紙上的字跡,不禁對眼前的女子更高看幾分。
按李晚月的要求,給了九十兩銀票和十兩碎銀。
吳掌櫃剛要讓人把桶裏剩餘的綠豆粉拿去過稱。
李晚月攔下:“吳掌櫃,這些綠豆粉就送給醉仙居了。”
吳掌櫃笑了:“那就多謝姑娘了。”
秦允亦道:“吳叔,讓人備一桌酒菜,我請兩位用飯。”
李晚月也沒客氣,剛好讓李三棟熟悉下這樣的場合。
幾人喫過飯,吳掌櫃又額外用竹碗裝了幾道招牌菜放到木桶裏,讓他們帶回家給家人嚐嚐。
隨後又拿出兩盒點心遞給李晚月:“這是方纔我讓夥計去買的點心,如今酒樓生意好轉,我該好好謝謝你,這點心意,李姑娘可別嫌棄。”
李晚月看着那點心,只看包裝就知道買的是店裏精緻的點心。
她接過來,一份差不多有兩斤,笑着道:“吳掌櫃客氣了,若是沒有您,我也掙不到錢,該是我謝您纔對。”
吳掌櫃擺了擺手:“以後喚我吳叔吧,咱們之間,就不說那些生分的話了,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好,多謝吳叔。”李晚月道謝。
吳掌櫃道:“對了,你家做的竹碗很好,以後我們醉仙居的竹碗,都交給你家來做了,隔一段時間我會讓夥計通知你需要多少。”
李晚月沒想到這次出來又接了個長久訂單,立即應下。
走出醉仙居,李三棟手腳僵硬的走出醉仙居,深吸一口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他激動的攥緊拳頭,眼睛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姐你太厲害了,居然一下子掙了一百兩。”
李晚月點頭:“好好跟着姐學,以後還會掙更多的銀子。”
李三棟做夢都不敢想,可以一下子掙這麼多。
他緊緊捂着胸口,裏面揣着鉅款錢袋子,一雙眼睛不自覺的謹慎看着四周,知道的是他防賊,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就是個賊,在四處找下手的目標。
李晚月無奈的看向他:“你能不能自然點,本來沒人注意你,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子,別人想不注意都難。”
“啊?是嗎?”李三棟身體放鬆了些,至少比方纔好點了。
“姐,你爲啥要把方子賣了呀?”李三棟好奇,問完就掰着手指頭算:“要是不賣的話,按你開的價格,一斤八文,一斤綠豆能做兩斤綠豆粉,兩斤是十六文,咱們多找幾家飯館,一天能掙……能掙不少呢,長此以往能掙更多。”
李三棟感覺自己手指頭不夠用,也算不明白,乾脆不算了,只知道能掙很多。
李晚月笑了:“十斤綠豆做了二十斤,相當於一斤綠豆出兩斤綠豆粉,十六文,只算購買成本四文一斤,淨賺十二文,一百斤掙六百文。”
“姐,你算的也太快了。”
“你好好學算術,也能像我一樣快。只是不能只算掙多少,咱們掙錢是爲了讓自己生活的舒服,你做綠豆粉要買綠豆運回去,又要磨綠豆,然後做好再送貨,就算僱人,那也累啊。
家裏現在有進項,以後還會有別的掙錢法子,咱們儘量選擇輕鬆一些的。”
“可是姐,掙錢哪有不辛苦的啊,而且做綠豆粉也沒那麼累。”
“萬一以後被別人琢磨出方法了呢?這世上多的是聰明人,這方子也沒什麼難的,咱們現在能掙到就是賺了。”
李三棟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着,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
“李晚月。”
李晚月回過頭,見高志遠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她轉身繼續向前。
高志遠見她的態度,心裏的氣焰更盛,他快走兩步攔住兩人。
李晚月淡濙道:“好狗不擋道,別礙我的眼。”
“你一個女子,說話怎麼如此粗鄙,不能好好說話?”
“哦,佳犬勿擋路。”
李晚月話落,見他怔愣,隨後道:“還是說來還我銀子的?拿來吧。”
高志遠見伸過來的手,反應過來後眉頭緊皺:“張口閉口就是錢,你怎麼變的如此市儈?還有,你去醉仙居做什麼?爲何醉仙居的掌櫃待你那樣客氣?”
“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無權知道,你不市儈,你清高,那你趕緊還錢啊,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要家裏養着,我都替你擡不起頭,碼頭多的是學子散學後去扛大包,或者找份活計,怎麼就你還在啃老啊。”
高志遠臉色鐵青,直視她:“你不是李晚月,你是誰?李晚月從來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你到底是誰?”
李晚月到高家將近三年,向來不敢直視他,每次也就是偷瞄他,只要他看過去,她就低下頭,跟他說話也細聲細氣紅着臉,哪裏有過這樣冷漠的目光,強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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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月眼睛一眯,隨後淡淡道:“你在胡說什麼鬼話,自己要是腦子有問題就去找大夫瞧瞧,別來我面前亂吠。”
高志遠以爲她心虛:“你不敢承認?李晚月好歹在我家待了那麼長時間,我還是瞭解她的,她大字不識一個,更別說有才學了,尤其還會解那樣難的題,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