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月快速摘花瓣,不一會兒就摘了一揹簍,又摘了些松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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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回去後讓三棟再來摘一些。
摘完直接下了山,一個人在山上還是有些怕。
路過河邊時,直接把花瓣在河邊洗乾淨。
回到家,孫秀芹已經剁好了辣椒,她揉了揉發紅的鼻子,味太嗆了。
李晚月道謝後,把辣椒碎裏放好調料,裝壇、倒油、密封好,放到一邊。
王桂香疑惑:“小妹,之前做了三罈子,這咋又做啊,加起來有八壇了。”
“我想拿去酒樓試試,這個製作時間長,至少要一個月,我多做點,萬一酒樓要,少了怕供應不上。”
“原來是這樣。”
李晚月把做香皂要用的草木灰鹼水做好,放一邊沉澱。
忽的,聽到隱約的鑼鼓聲傳來,不多時鑼鼓聲越來越近。
她很好奇,誰家辦喜事嗎?
莊戶人家辦喜事,能有頭牛去接,有個鑼聲都算很有面子了。
這又是鑼又是鼓的陣仗還真是少見。
李晚月走出廚房,想出去瞧瞧。
莊戶人家沒什麼娛樂活動,難得有熱鬧可瞧。
趙素英從院外回來,臉色不太好看,見她要出去,忙攔着:“忙活這麼多天,回屋歇會去吧。”
“我不累,娘,外面是誰家辦喜事嗎?”
“沒誰,你也別去湊熱鬧了,人多再給你擠着。”
李晚月見自家娘這樣,隱隱猜到是誰了。
這時聲音大了,她身形一閃跑了出去。
只見一羣人圍着一輛驢車走來,驢車前面兩個人敲着鑼和鼓。
驢頭上綁着一朵大紅花,後面的板車上面支起四根棍子,用紅粗布圍了起來。
媒婆走在一側,高志遠坐在板車前面,穿着紅色喜服,胸前綁着朵大紅花,一臉喜氣的衝着四周拱手。
“喲,這不是靠山村那童生嗎?這麼快就二婚啦?”
“可不是嘛,聽說新婦是鎮上秀才家的女兒吶,會讀書識字,長得也漂亮。”
“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高志遠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更加得意,他高志遠終於和心上人終成眷屬。
轉頭看到一旁的李晚月時,不由的怔住,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段時間不見,她皮膚比以前白嫩了,身形也沒那麼消瘦,整個人看上去自信明妹。
看到李晚月厭惡的眼神,他纔回過神,隨後不屑的移開視線。
相貌變了又怎樣?內裏還是上不得檯面的村姑。
穿着粗布衣裳,不修邊幅,根本不能和芸娘相提並論。
等驢車經過時,王桂香‘小聲’和身邊的人議論。
“哎喲,我還以爲高童生娶親這麼大的事,娶的又是秀才的女兒,怎麼也得僱人八擡大轎,十個人的鼓樂手,從鎮上到靠山村都鋪上紅毯,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呢,結果就這?
也太寒酸了,真是配不上童生的身份啊。”
高志遠臉色一僵,回過頭瞪着說話的人,後者衝他嘲諷一笑。
驢車內的柳茹芸也抿緊脣,臉色難看。
本來婚期就定的倉促,她已經二十歲,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就同意了。
高志遠也說籌備婚事完全來的及。
她也以爲高志遠至少會僱個轎子,哪成想卻是個驢車來接親。
後面的居然是板車,不是車廂,她坐着又不舒服,又巔又晃,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下聽着周圍人議論的話,心裏更委屈了。
不過已經這樣了,她也不能當場毀婚,高志遠是她能選的範圍裏比較好的了。
若不是那個人害她耽誤了一年多,她也不至於選高志遠。
好在高志遠已經中了童生,以後中了秀才甚至舉人,也不枉費她今日受的委屈。
李晚月覺得無趣轉身回去了,把洗好的月季花放進桶裏蒸餾。
趙素英見她面色如常,也放下了心。
不多時,就聽到一聲轟隆聲,剛纔還晴朗的天氣,瞬間烏雲密佈下起了雨。
李晚月不由笑了笑,今天還真是‘黃道吉日’啊。
外面下着雨,也不能出去幹活,她把東西架在竈上,把洗淨的月季花放在特製的木桶裏,讓李三棟盯着火,自己則去了堂屋。
本想着給幾個孩子上課,可光線太暗,看不清字,只好作罷,就當作放天假。
不多時,傳來滴答聲,擡頭一看,屋頂漏雨了。
趙素英趕忙去拿盆接水,有三處漏雨的地方。
李晚月也去自己房間看了看,也有一處漏雨,她找了個桶接着。
回到堂屋,李有山嘆了口氣:“等天晴了,再把屋頂修補一下。”
李晚月卻想着,得趕緊掙錢,蓋個寬敞的屋子。
一下雨,這院子滿是泥,去茅房都是個問題。
見家人臉上有些愁,她轉移話題。
拿出圍棋,做好的象棋和竹片做的撲克牌。
“來,反正閒着也沒事幹,想玩五子棋的拿圍棋,想玩象棋的拿象棋,想鬥地主的來我這報名。”
李有山立馬去拿象棋,也不知道他閨女這腦子咋這麼好使,自從教會他怎麼玩象棋,沒事總想殺兩盤。
他拿着棋去了廚房,和李三棟邊下棋邊盯着火。
趙素英和王桂香、孫秀芹各自回屋做衣裳。
李安和李康玩五子棋。
李晚月和李大川李二湖玩鬥地主,幾個姑娘在邊上看着。
“順子。”
“要不起。”
“三帶二,報一。”
“要不起。”
“炸彈。”
“炸的好,她報一了,你出牌看着點啊。”
“對六。”
“要不起。”
“對十。”
“對k。”
“要不起。”
“對尖。”
“要不起。”
“要不起。”
“三帶一。”
“要不起。”
“一張小六,走啦。”
“哎喲,我這就剩一張圈了。”
“地主輸了,貼張條,這下貼耳朵上吧。”
一家子玩的熱火朝天,絲毫不關心隔壁靠山村高家辦喜事。
靠山村
剛走進村子就聽到雷鳴聲。
眼看着天邊的烏雲迅速飄來,遮住了太陽,衆人立馬加快了腳步。
趕驢的車伕一甩鞭子,驢子顛顛跑了幾步。
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是聞到路邊有好喫的,居然跑到一邊喫草去了。
無論車伕怎麼甩鞭子,上前拖拽,它自巋然不動。
高志遠的溫和也維持不下去了,冷着臉看向車伕:“怎麼回事?”
車伕一臉歉意:“這驢尥蹶子了,我這就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