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們怎麼做的嗎?我真是太好奇了。”沈昱一臉求知欲。
李晚月不答反問:“你們今兒過來是有事?”
沈昱見她不答,只好先壓下好奇心。
笑呵呵地把一個小木盒遞給她:“咱們第一批的桌子已經賣完了,非常受歡迎,只京城就賣了八百多張,還接了不少酒樓和茶樓戲院的訂單,正在趕製。
撲克牌賣了一萬七千多副,象棋九千多副。
這些是你的三成利潤,一共八千三百七十兩,我給你湊了個整,八千五百兩,這裏是賬本,你看看。”
沈昱前兩天已經激動過了,天知道他看到賺到的數額,激動的兩晚上沒睡覺,現在才緩過來。
他自己也掙了一大筆,還被爹孃誇讚,畢竟自己這一舉動,幫他們攏絡了一些人脈。
李晚月雙眼一亮,沒想到竟然能有這麼多分成。
發財啦,自己可以躺平做閒魚了。
她拿起賬本看了看。
桌子有紫檀木,黃花梨,金絲楠木這些名貴木料的,也有普通木料的。
有雕花的,有簡約的。
但這些名貴木材做的桌子,大部分都送人了,就算賣,價格也低些。
想來是藉此攏絡人脈。
賣出去的是偏好一點的木材,大多是普通木材。
而撲克牌,金質的做了八百多副,銀質的三千多副,其他的是木質或竹質的。
而金質和銀質的,也是一半拿去送人了。
對於官場的人,人情遠比掙到的金錢更有價值。
象棋各種材質的都有一些。
不過後期生意量應該會降下來,因爲這些太容易仿製了。
他們本來就是靠大量鋪貨,搶先佔市。
後續別的商家也會加入進來。
不過只要一直賣,她就有分成。
李晚月合上了賬本,這些錢已經足夠他們生活的很好了。
她道:“多謝沈東家。”
沈昱斜眼看了謝晏一眼,明明三成利潤是謝晏定的,她卻沒理會。
他呵呵一笑:“這下可以告訴我們,這冰是怎麼做的了吧?”
看在錢的價上,李晚月好心告訴他:“用硝石就可以製冰,當然,硝石直接製出來的冰只能納涼,不能食用。”
她簡單說了下步驟,讓沈昱自己回去試。
沈昱見謝晏給他使眼色,笑着道:“晚月,這個只聽你說,我不一定做的好,要不你做一遍給我們看看,免得我們弄錯了,再傷着。”
說着,他拍了兩下裝銀票的小木盒。
他可是看出來了,看在銀票的份上,李晚月心情好,想來不會拒絕。
果然,李晚月應下了,帶着兩人去了後院,後院裏有水缸和木盆。
她演示了一遍,問:“等着水凝固就可以了,看清了嗎?”
轉過頭,卻只看到謝晏一人,沈昱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謝晏直視着她問:“我是哪裏惹你不暢快了?”
李晚月移開視線:“沒有。”
謝晏輕聲道:“我原以爲上次你情緒低落,是因爲你的好友,可今日依舊這樣,顯然不是因爲好友,那便是我了。
我想了許久,不明白哪裏做錯了,惹你不痛快,你告訴我,不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冷待我好嗎?”
“真的沒有,男女有別,我們兩個人在這裏不合適,快走吧。”
李晚月說完就走,被謝晏一把抓住手腕。
李晚月驚訝他的舉動,被人看到解釋不清。
她立刻掙扎着要把手掙脫出來,奈何他抓的太緊。
她急道:“謝晏,你做什麼?快放開。”
謝晏脣角微揚,她喚他的名字,很好聽。
“李晚月,你不是扭捏的人,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哪怕看我哪裏不順眼,你告訴我,讓我清楚明白可以嗎?”
李晚月道:“那你先鬆手。”
謝晏盯着她,放開了手:“說吧。”
李晚月問:“你是不是有個小舅子?”
謝晏皺眉:“小舅子?”
“是啊,有一次我和三棟去縣城,碰到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在欺負秦家大小姐,當時他說他的姐姐是縣大人的心尖寵,那不就是你的小舅子嗎?”
謝晏自動放大了‘心尖寵’這三個字。
他抿脣壓下脣角,問:“所以……你是因爲覺得我有心尖寵,纔對我轉變態度的?”
李晚月奇怪的看向他,這人怎麼想的?重點難道不是他的小舅子仗勢欺人嗎?
“你的小舅子仗勢欺人,肆意枉爲,傷害了那麼多人,你是不知情,還是縱容他?”
謝晏垂眸,掩住眼裏的冷色:“我知道。”
李晚月看他這個反應,心裏暗罵一句狗官。
知道自己家人做惡,還不阻止,白瞎這麼好的相貌。
從認識他,他一直表現的謙和知禮,沒想到內裏是這樣的人,真想拿掃把把人趕出去。
她剛要開口讓兩人離開他們家,就聽謝晏道:“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是曹縣丞心尖寵的弟弟,是縣主薄的兒子朱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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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月腦子裏梳理這兩句話的關係。
見她一臉懵的樣子,謝晏擡手在她額頭輕輕敲了一下:“我還未成親,哪來的小舅子,李晚月,你這麼敗壞我的名譽,我是可以向你討要賠償的。”
李晚月回過神,疑惑道:“未成親?所以縣大人是曹縣丞?”
“嗯,曹縣丞在此地任職多年,上任縣令調任後,空餘的那段時間,都是他處理縣裏的大小事,根基很穩,不好輕易撼動。
前幾年,他的原配沒了,後來看上了朱主薄的女兒,朱主薄爲了前途,將女兒嫁給他做繼室。
主薄的兒子朱光耀,被縱的爲人跋扈,仗着曹縣丞和自家的勢,在縣城胡作非爲,我已經在調查整理罪證了,只是我到底剛上任不久,此事還要慢慢來,不成想,竟被你這樣誤會。”
李晚月尷尬的撥了撥額前的碎髮:“抱歉,誤會你了,那你下次回答問題能說清楚一點嗎?我本來想問清楚的,是你回答的不清楚,還說什麼,我因爲你的心尖寵,才變了對你的態度,我問這句話了嗎?”
謝晏輕笑一聲:“所以,你很在意我有沒有心尖寵?”
李晚月搖頭:“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趕緊走吧,被人看見了,那纔是壞了你的聲譽。”
謝晏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李晚月,我沒有成親,更沒有心尖寵,記住了嗎?”
李晚月似乎在他眼睛裏看了些許莫名的情緒,訥訥的點了點頭。
謝晏這才放開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