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家大門被敲開。
李二湖打開門,見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陌生的灰衣男子,問:“你是誰?要找誰?”
灰衣男子客氣道:“謝大人派小的給李姑娘帶句話。”
“你等會兒。”
李二湖關上門,找到李晚月:“妹妹,外面有個人,說是謝大人讓他給你帶話。”
![]() |
![]() |
![]() |
李晚月跟着李二湖一起去了門口。
男子見到她,客氣道:“李姑娘,謝大人有事請您,還請您隨小的去趟縣衙,馬車在那邊。”
李晚月打量他一眼,僕從裝扮,想到謝晏上次在縣衙提醒的話,心生警惕。
“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讓我哥和我一起去。”
“這……謝大人說,事關蕃芋蕃地薯的事,還請您快些去。”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訴謝大人,我隨後就和我哥去。”
男子見李晚月防備心這麼重,只好悻悻走了。
李二湖問:“妹妹,咋回事啊?”
“沒什麼,哥,上次謝晏說了,這段時間安平縣外來人員多,讓我平日裏少出門,最好不出門,就算有事要找我,也會讓清風來傳話,這個人咱們不認識,還是提防着點好。”
李二湖恍然,還是謝公子細心。
另一邊,男子走出村子,來到一處山坡。
這裏還有兩個膀大腰圓,一身匪氣的糙漢子等着。
見到他來,其中一個大鬍子問道:“人沒來?”
“沒有,那小娘們兒警惕心挺重的,我仔細看了那處新宅子,院牆離主院有點距離,不好動手。”
灰衣男子有些煩燥。
謝晏引不出來也就算了,他總要出府衙的,等他出了府衙再把他綁了。
沒想到一個村姑,心眼子不少。
大鬍子一掌拍在樹上:“縣丞大人給消息的時間太晚了,我打聽過了,這一家子前幾天還住在那小破院子裏,若是早傳消息,一把火就解決了,哪用的着這麼麻煩。”
另一男子道:“我發現有人暗中盯着這家人,看着不像是仇家,好像只是監視。”
大鬍子冷嗤:“全村就這麼一所大宅子,誰不眼熱?肯定不少人盯着啊,有啥奇怪的。”
那男子皺眉,大鬍子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灰衣男子道:“老爺許久沒有動用你們的人了,這次的事交給你們,辦好了,好處少不了。”
大鬍子道:“告訴曹大人,讓他放心,絕對處理掉這一家子。”
“老爺說了,要活口。”灰衣男子想到什麼,提醒道:“這一家子有幾個壯勞力,你們最好多出幾個人。”
“放心吧,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幾人隨後離開。
而謝晏也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有人上門借我的名義接李晚月出門?”
“是的。”
“可瞧清楚了是誰?”
“那男子長相普通,一身灰衣,小的不認識。”
“繼續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時來報。”
“是。”衙役應聲離開。
謝晏垂眸,這幾日也有人盯着自己,想來那曹縣丞懷恨在心,想要把自己和李晚月都給綁了。
既然這樣,那就隨他們的意。
謝晏吩咐道:“去告訴陸三,讓他們這幾日做好準備,把刀磨的快些,另外,讓人去通知趙闊大人,做好準備,隨時可能動手。”
“是。”清風應聲出去。
兩日後,是夜,月黑風高,衙役向謝晏稟報:“大人,有一夥人往青石鎮的方向去了,約莫有十人,不知道是不是去稻花村。”
謝晏眼眸微眯,起身拿起劍出了書房。
帶了十幾名衙役騎着馬消失在黑夜中。
守在暗處的人見狀,立刻回去稟報。
曹且丞冷哼:“果然防着我呢。”
斜倚着坐在一側,腳搭在桌子上的壯漢,拿起粒花生米扔嘴裏。
道:“曹大人放心,我們派去稻花村的十人是打頭陣的,另外還有二十人在青石鎮附近的山上躲着,這會兒也過去了,那姓謝的在縣衙裏能用的人,也就那十幾個,其餘的多少不也記着你的情。
放心吧,今兒個讓姓謝的有去無回,到時候這縣衙又握在你手裏了。”
“咱們合作這麼多年了,我自然知道二當家和兄弟們的本事,來,乾一杯。”曹縣丞端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自己也舉起杯子。
兩杯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稻花村
此時已經是丑時,寂靜的夜裏,只有蟲鳴聲。
李家新宅在村尾,一夥人直接去了村尾,所以沒有引起村子裏的犬吠。
大鬍子男子帶着人來到李家高牆外,院外沒有樹,沒辦法藉助樹爬上去。
讓幾人拿出鐵勾,扔上高牆,可沒有卡住鐵勾的地方,這個方法更不行。
大鬍子打量了一下牆的高度,他指了兩個人蹲下,又讓另一個人踩着兩人的肩上,拖着那人向上。
好不容易夠上牆了,兩手扒住牆一用力,立刻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着三個人摔在地上。
大鬍子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你個笨蛋,爬個牆都不會了,等會兒把村民招來,看我不揍死你。”
名叫老六的男子,哆嗦着嘴脣道:“四哥,不是我笨,是這牆上面糊了碎瓷片,把我的手扎傷了。”
大鬍子一驚,罵罵咧咧:“他孃的,真夠狠的。”
邊罵邊照着牆踹了一腳。
“四哥,咱咋辦?”
鬍子老四脫下短打外褂,撕成兩半纏在手上,再次讓其他人拖着他上牆。
而李晚月本就因爲冰化完了被熱醒,剛想去弄點冰,就聽到響聲,心裏警惕。
披上外衫,把匕首別在腰上,拿起抽屜裏裝辣椒粉石灰粉的布袋,走到後院院牆處聽動靜。
走近了才發現這裏有道黑影,嚇的她立刻就要抓石灰粉。
李二湖小聲道:“我是二哥。”
李晚月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聽着外面的動靜,擡頭看着院牆。
李二湖悄聲走到角落拿起一把鋤頭,做好準備。
片刻後,一道人影爬到牆上,從牆上跳下來,李二湖一鋤頭往腦袋招呼下去,那人悶哼一聲,沒了動靜。
李晚月順着梯子爬上牆,悄悄看了眼距離。
這個距離就算灑石灰粉,作用也不大,只能想別的辦法。
而牆外面的人等了片刻,不見牆內傳來聲音。
正着急着,謝晏帶着人已經悄然而至。
冰冷的劍仞在黑夜閃着寒光。
他擡手一揮,一人被抹了脖子,倒在地上。
其他人聽到動靜,瞬間揮刀打成一片。
而這時,又一羣人靠近,謝晏才發現,原來山匪不止這十人。
他揮劍的速度更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