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枕邊風
這個夏離煙在說什麼?
蕭重淵身邊有女人?還帶進御書房?
蕭重淵那樣的人,會帶女人進御書房?
笑死人了,他又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等等。
盛清寧低頭看了眼自己。
應該……不會吧?
要是夏離煙看見了,對自己不應該是這個態度,還把這事兒當祕密給自己聽?
紅鯉抽了帕子幫盛清寧擦掉茶水,一邊偷笑。
小姐最近經常進宮的事兒,她是知道的,也猜了個大概。
盛清寧放下茶杯,順過氣兒來:“信口胡言,你這人啊,瞧着怎的不僅不瞭解大盛,還不瞭解大盛的天子。”
盛清寧爲了套夏離煙的話,清了清嗓子,開始拍蕭重淵的馬屁:“我們大盛的皇帝,兢兢業業,一心一意全埋在江山社稷上,別說是沉迷女色了,宮裏伺候的宮女都沒幾個。”
“你也不打聽打聽,陛下從來都不會任性妄爲,更別說把女人帶進御書房這麼荒唐的事兒了。”
盛清寧不屑的往後一靠:“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詆譭大盛天子,你該不會真的是別國派來的間細吧?”
盛清寧嘖了一聲:“妄議陛下,肆意誹謗,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夏離煙急了。
這個女人,怎麼不遺餘力的要給自己扣帽子。
“怎麼可能,我可是親眼所見。”夏離煙下意識的想起來,又疼的一陣抽涼氣:“兩天前我入宮,去過一趟御書房。”
她着重強調自己去過御書房,心中得意。
能去御書房的女人,可沒幾個。
“哦?”盛清寧挑眉:“你的意思是,那個被陛下金屋藏嬌帶進御書房的人,是你?”
只要她敢認,就是找死。
很明顯,夏離煙還沒蠢到這個地步:“當然不是我,我只是……在御書房外面,與陛下談生意而已,生意談完離的時候,我看見那窗戶的簾子被人碰到,他們、他們……”
夏離煙臉色一紅,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敢說:“總之,那個簾子有一瞬被掀開了一半,我很確信是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的是帝王的蟒袍,那是陛下,另一個背對着靠在窗上,手腕纖細,那手絕對是女子的。”
盛清寧回想起那日的事,下意識藏了下手,喝茶掩飾尷尬。
這女人都被打成那樣往外擡了,還能在一瞬間看到那麼多。
不過,也就只看到那麼多了。
畢竟蕭重淵和盛南天的交情都在暗中,明面上,盛家和蕭重淵的關係並不太好。
夏離煙打聽到的,盛家與皇家這麼多年都沒什麼交集。
盛清寧大婚的時候沒去,盛家污名在身,他也沒說一句話。
就連和離的聖旨,都是她用盛家這麼多年的功勞換來的。
如果說兩方有關係,那也應該是敵對關係。
所以,那日被帶進御書房的女人,夏離煙怎麼都不會想到的盛清寧身上。
倒是聽說,再往前兩日,盛清寧不知怎的混進一次御書房,被長公主帶人堵了個正着,場面鬧的十分難看。
那回一出來,盛清寧就一直閉門不出,要麼是禁足了,要麼是被責罰了。
難怪盛清寧方纔聽到消息,會表現的這麼激動。
原來是因爲如今關係惡化,急於修復。
夏離煙心中得意:“盛清寧,你不是想緩和跟陛下的關係嗎?只要找出這個女人是誰,與她打好關係,讓她在陛下面前說兩句好話,這些應該都不是問題,畢竟,枕頭風可是很管用的。”
“噗——”
剛緩了口氣的盛清寧,又是一口茶噴了出去:“咳咳咳——”
“怎麼,我這個情報,很有用吧?”夏離煙得意:“這個消息除了我,可是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剩下那些銀子再給我半年時間,怎麼樣?”
盛清寧順好了氣兒,瞟她一眼:“這點消息,也值我寬限半年?除了性別,你有提供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嗎?而且這性別,不用想也是個女子吧?陛下還能斷袖不成?所以你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提供,憑什麼要我寬限你半年?”
夏離煙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對,她記得自己提供的,明明是個不得了的大消息來着。
盛清寧哪能讓她腦子轉過彎來:“我看你也確實拿不出銀子,不如這樣,你若是能多提供一些那女子的線索,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但這一萬多兩,就算是利息了,如何?”
“一萬多兩,全是利息?”夏離煙氣得喊破了嗓子:“你怎麼不去搶?”
碧橋憋笑。
你以爲他們小姐現在在做什麼?
盛清寧面無表情看着她:“不願意的話你也可以不答應,消息我去查,銀子現在還我,我就不信,陛下親自下的旨意,還能爲了你收回旨意不成。”
夏離煙被嗆,就算有再大的怨言都說不出話了。
她確實拿不出銀子來。
“既然不拿銀子,那你就是同意我的另一個條件了?”盛清寧微笑起身:“那,我就等着夏姑娘的情報了。”
碧橋和紅鯉緊跟着盛清寧起來往外走。
碧橋走到一半,就停住了。
走到夏離煙身邊,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要麼銀子,要麼情報,總要有一種送上來。”
這個力道可不輕,夏離煙瞬間就冒了一層冷汗,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裂開了。
兩個丫鬟從輪椅前走過,亭中只剩一片寂靜。
直到一個時辰以後,風荷苑的下人來看情況,嚇了一跳。
“來人啊,夏小姐暈過去了。”
另一邊,周策帶着陸九針直接出了風荷苑,上了馬車。
剛進到馬車裏面,周策就捱了一拳,鬆開了拉着陸九針的手:“陸九針,你能不能像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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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陸九針陰沉着臉:“盛清寧和主子之間,有情況?”
“豈止是有情況,主子都恨不能直接搬到將軍府去住了。”周策捂着眼睛:“你不是一直很敬佩盛家,怎麼現在好像很不樂意的樣子。”
陸九針擰眉:“如今朝堂形勢,盛小姐背後無人,對主子毫無助力,再者,已成親和離之人怎麼能成爲一國之後,陛下身旁,得站着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