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深藏不露
這邊,周策一直在樹上蹲着,看到夏離煙的反應之後,立馬一溜煙的跑去了御書房。
進門就衝盛清寧豎大拇指,“盛小姐真神了誒!那夏離煙當真如你所說,什麼都沒拿就回定遠侯府了。”
盛清寧端起茶盞抿上一口,笑意隱沒在脣角,夏離煙此人實在是太好讀懂了。
她放下茶盞問道:“不知寧王身體如何了?”
周策立馬答道:“按理說昨日就能醒了,陸九針拿他練針,不知道扎哪了,估計還得暈上幾日。”
盛清寧和蕭重淵對視一眼,差點沒憋住笑,“再過幾日就讓他醒來吧,具體什麼時候醒……”
“你過來,我和你詳說。”
周策俯身靠過去,剛想湊得更近些,就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從旁側射來,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兩個窟窿。
周策一秒站直,端着很是標準的假笑看着盛清寧道:“盛小姐直接說就行,這御書房裏又沒有外人,大家都能聽。”
盛清寧瞥了他一眼,“勞煩周統領和九針說一聲,讓寧王這個時候醒……”
周策聽的眼中異彩連連,沒忍住又想對盛清寧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論謀劃還得是您啊!”
周策肅然起敬,不自覺的用上了尊稱。
蕭重淵面上隱含嫌棄,“行了,別貧嘴了,趕緊去和九針說一聲去吧,免得她再將寧王扎的昏睡十天半個月的。”
周策剛要走,眼角餘光卻不小心落在了自家主子的手上,當即驚愕的張大了嘴,手指恨不得直接戳上去。
“陛下,您手怎麼紅了?這是……”
“牙印?”周策的聲音陡然間拔高,“哪個不長眼的敢拿陛下磨牙,看本統領不將她牙給掰了!”
盛清寧臉一下子爆紅,端起茶盞,掩蓋住眼底的羞窘。
這個周策,真是該眼神好的時候跟瞎子一樣,不該眼神好的時候,偏偏又什麼都看見了!
裴不語無語並且上去就是一腳,險些將周策直接踹個大馬趴,“陛下讓你去給九針報信,你哪那麼多廢話?”
自他們二人進這之前,御書房裏統共就倆人,你說是誰咬的?
難不成還能是他家陛下自己咬的?
裴不語眼角餘光掃過那牙口很好的咬痕,嘖!他家陛下原來好這一口……
實在是深藏不露啊!
周策穩住身形,捂着屁股站直,瞪着裴不語,“你小子踹我幹什麼?不會是你咬的吧?”
“陛下萬金之體,咬這一口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裴不語暗道,他壓抑住翻白眼的衝動,懶得管了,早死早超生。
蕭重淵視線從女子緋紅的臉頰移開,落在周策身上,一張嘴只說出了三個字。
“還不滾?”
周策立馬渾身一凜,本能的拔腿往外跑,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周策心裏委屈,但是周策不敢說,明明是爲了陛下好,陛下怎麼就不領情呢?
盛清寧摸了摸自己依舊灼燙的臉頰,起身告辭,“天色已晚,小女便先回去了,陛下也早點休息。”
隨即裴不語就見自家不苟言笑的皇帝,脣角竟然綻放了一抹笑容,起身向着盛清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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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送你一程。”
裴不語咳嗽一聲,自顧自的開始給自己找活幹,“陛下自去送盛小姐吧,奴才這還有點活沒幹完……”
他一擡眼,兩人已經走遠了。
蕭重淵一路將盛清寧送到了宮門口,路上看到的宮人無不遠遠退避,誰也沒有上前打擾。
夕陽的光灑在兩人身上,又在兩人身後交匯,天邊的晚霞紅中帶粉,潤色了整片天空。
兩人的影子被拉長,又重疊在一起,像是命運悄然編織的網。
“陛下不必再送了。”盛清寧臉上的熱度總算是降了下去,“小女告退。”
她前腳剛要走,誰知下一秒就被人扯住了衣袖。
男人的聲音低沉之中又透着隱隱的委屈,“周圍沒有旁人……”
盛清寧立馬心領神會,扯了下袖子,愣是沒扯動。
她眼神掃過守在宮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的大內侍衛。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旁人?
但她實在是怕這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又作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臉上的熱度又悄然升高,“好,我叫還不行嗎?”
“行之,我,我走了。”
“嗯,”笑意隱沒在男人脣角。
察覺到男人鬆了袖子,盛清寧立馬擡腳往不遠處自家馬車走去,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碧橋看着自家小姐紅撲撲的臉,忙打起了扇,“這一日比一日涼了,小姐怎麼還熱成這樣?”
紅鯉接過她手中的團扇,“這麼晚了,快些回府吧。”
“誒。”碧橋轉過身,趕起了馬車,主僕三人一馬很快消失在了暮色中。
蕭重淵直到看不見馬車影了才往回走,沒走兩步,裴不語就帶着龍輦出現在了宮道上。
“陛下操勞一天了,龍體要緊,請登輦歇息吧。”
“嗯。”
蕭重淵應上一聲,擡腳上了龍輦,十六個內侍一用力將龍輦高高擡起,穩穩當當,沒有一絲搖晃,很是舒適。
若不是爲了能和盛清寧多待一會,他怎麼會放着好好的龍輦不坐選擇走呢?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夏離煙大婚那日。
一大早,一只只兩人合擡都不一定能擡動,箱子上蓋着紅布,紅布上又繡了一個囍字的大箱子。
就在全京城百姓的圍觀下,從宮中送往了定遠侯府,一眼望過去,彷彿看不到頭一般。。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各個臉上都是豔羨,忽然有一人問道:“這定遠侯府成婚,跟陛下有什麼關係啊?陛下怎麼出了這麼多的嫁妝?”
“誒!這你就不曉得了吧?坊間流傳開的那個香皂,你知道吧?”
黑臉漢子迎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那個香皂就是這位剛進門的小侯爺夫人做出來的,你說她立下這麼大的一個功勞,陛下怎麼可能不給她賞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