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還是有點兒僥倖心理的,“是哪間鋪子裏面的東西沒有了?”
錦鄉侯閉了閉眼睛,滿臉絕望的說,
“什麼哪間?是所有的鋪子裏面的東西都沒有了,待會兒那些管事們就進來了,
你要是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就讓他們給你說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顧雲澤只覺得萬分恍惚,“怎麼可能都沒有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別人家裏也是這樣的情況的?
那些人家裏不是都只偷了一次嗎?也沒有聽說鋪子裏面的東西都沒有了啊。”
錦鄉侯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家裏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像是從顧雲澤把沈璃推倒之後,家裏的一切就變得不順心起來。
哦,不對,可能是更早的時候纔對,是什麼時候呢?
是顧雲澤把何明英母子三個帶回來的時候,是顧雲澤一次一次拋下自己的新婚妻子,對那母子三個人好的時候。
家裏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也就是他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如今家裏的這些禍事起來,焉知不是禍星進門?
這麼想着,錦鄉侯對顧雲澤的不滿就更加的深了起來,以前看這個兒子還覺得不錯,可是現在看起來,這個兒子簡直能夠惹事得很。
錦鄉侯只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並沒有回答顧雲澤的話,而錦鄉侯夫人在一邊兒,只覺得自己的頭暈的很,也沒有時間去迴應自己的兒子。
很快那些管事就哭天搶地的進來了,看那個樣子,簡直比死了自己的親爹媽更加的難受,
當然了,他們那些鋪子裏面的東西可是不少的,誰知道是怎麼沒有的?
萬一主人家懷疑是他們監守自盜怎麼辦?他們要怎麼賠償那些東西?
他們現在只能哭,哭的越厲害越好,免得主人家不相信那些東西真的沒有了。
聽着他們鬼哭狼嚎的聲音,錦鄉侯只覺得十分的煩悶,不由得呵斥了一聲,
“哭什麼哭?還不趕緊說說怎麼回事?鋪子裏面的東西呢。都去哪裏了?”
鋪子裏面的管事或真心或假意,聽到錦鄉侯這麼問了,哭的也更加的大聲了,
因爲他們看到了主家穿的衣服是只有中衣,也就是說府中也再次失竊了,並且還希望能夠從他們那裏調集東西。
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東西丟的就太不是時候了,除了哭,他們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夠把這件事給遮掩過去啊。
聽到他們的哭聲,錦鄉侯煩了,直接點名,
“顧叔,你來說說吧,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父親當年給你恩典,讓你出去管理鋪子,這些年你也做的挺好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被點名的人已經有個五六十歲了,一身錦衣穿的他只覺得十分的燙肉,誰知道府中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啊?
這麼一看,他們這些奴才,反而更加像是主子了。
顧叔心肝兒都跟着顫抖了一下,然後朝着錦鄉侯磕了兩個頭,這才說,
“老爺啊,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奴才就是跟往常一樣的起來去鋪子裏面看看,
可是還沒有進去呢,夥計就衝出來說裏面的東西都沒有了。”
“老爺是知道的,奴才管理的是玉器鋪子,裏面的東西奴才是每半年都要過來跟夫人交賬的,
奴才真的不敢亂來的啊,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鋪子裏面的東西就沒有了啊。”
跟着的其他人深怕自己被單獨拎出來,趕緊附和,
“對啊,對啊,我們也是這樣的,就是按照慣例去鋪子裏面看看。誰也不知道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鋪子裏面一點兒別的痕跡也沒有,奴才現在還不敢去報官,只能夠過來先請老爺的示下。”
像是這樣的大戶人家,報官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丟臉的事情,所以一般的家裏除了事,都是需要先問過主家,這纔會想着應該怎麼辦的。
錦鄉侯聽的眼前一黑,“你們說,那裏面一點兒痕跡也沒有,裏面的東西就全部被偷走了?”
顧叔滿臉的苦澀,擡頭看着錦鄉侯,滿是悲哀的說,
“老爺啊,奴才服侍老太爺多久了,之後又蒙恩典看管鋪子,
這些年兢兢業業的,奴才那是一點兒也不敢懈怠啊,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錦鄉侯自然知道這些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出事了,就算是要偷鋪子裏面的東西,
這些人也只會悄悄的少拿點兒,怎麼可能這麼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拿走了?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嗎?
可是這樣也不能讓他覺得有什麼高興的地方,雖然底下的人沒有背叛,可是家裏的東西確確實實的沒有了啊。
顧雲澤的目光審視着這些家裏用了許久的老人了,看着他們一個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
他的眉心幾乎就擰成了一個疙瘩,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有氣喘不上來一樣。
這些人越哭的真實,他就覺得越發的悲哀,因爲這樣只能說明家裏的東西確實都沒有了,
他一個錦鄉侯府的世子。如今也成了一個空有名頭的世子了。
想到自己還在沈璃面前說那些話,他就覺得自己的臉燒的慌,要是沈璃真的跟着自己回來了,指不定她的東西也會被偷了吧?
顧雲澤正這麼想着,卻沒有注意到,在一邊兒早已經不舒服的錦鄉侯夫人倒了下去。
因爲沒有人發現,所以錦鄉侯夫人倒下去的時候也沒有人扶着,還是倒下去之後發出來的聲音,這才讓一屋子的男人看了過去。
這麼看過去不要緊,只見錦鄉侯夫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臉上青白一片,似乎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樣子。
顧雲澤愣了一下,趕緊上去,大驚失色的將錦鄉侯夫人抱了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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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你怎麼了?母親?”
錦鄉侯轉頭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嚇到了,趕緊的吩咐人,“快,快請太醫,請太醫過來。”
跪在地上的管事們連忙爬起來,做鳥獸散開了,屋裏都喊着,
“快,請太醫,快請太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