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一臉戒備地看着他:“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寧永言淡淡地搖了搖頭:“現在的你,還不需要對我這麼防備,我就是單純地讓你們見個面而已,畢竟,她是我手中一個重要的籌碼,總得讓你們確認她的安全,我纔好威脅沈氏,不是嗎?”
“好,什麼時候見面,先說好了,你私人的地方,我可不去!”
對於唐宜的戒備,寧永言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就在這裏,我叫人把她帶過來。”
唐宜只好等在這裏。
寧永言打了個電話,十五分鐘以後,唐宜就見到了夏流月。
只是,夏流月的目光呆滯,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魂一樣。
“她怎麼了?”唐宜面色不善地問道。
“她的記憶有過缺失,我正在幫她恢復記憶。”
唐宜的眉頭豎了起來:“你究竟做了什麼,你把她弄成這個樣子,還說是幫她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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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永言淡笑:“唐宜,不要這麼激動,我替她找了頂尖的催眠師,幫助她恢復記憶,只是那段記憶似乎太深刻,她陷在裏面出不來了。”
唐宜盯着寧永言,彷彿要把寧永言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見唐宜的眼神太過凌厲,寧永言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彷彿這樣就能緩解氣氛似的。
“你是不是故意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唐宜質問寧永言。
寧永言好脾氣似的繼續說道:“唐宜,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真的是在幫她,只不過催眠這種事情你也知道的,發生這樣的意外也正常。更何況這也不完全算是意外,而是她完全陷在回憶裏不想出來而已,外人是沒有辦法幫她的。”
“你不找催眠師來,她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唐宜看着一臉呆愣的夏流月,心裏很難過。
“是她自己要求催眠找回記憶的,她之前有部分零散的記憶,但不滿足,想要找回所有的記憶,我只不過是在幫他。”寧永言神情淡淡地說着。
唐宜當然也知道,之前江原冰就給夏流月做過治療,讓她有了一些記憶碎片,所以夏流月想要找回記憶這一點,唐宜是相信的。
“你就沒有動過什麼手腳嗎?”
寧永言嘴角的笑容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你能夠讓我相信嗎?”唐宜反問。
寧永言淡淡地搖了搖頭:“不能。”
唐宜冷笑:“連你自己都說了不能,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沒有動過什麼手腳。”
唐宜走到夏流月身邊,近近地查看她的狀態。
夏流月呆滯的眼神看到旁邊人靠近,木然地轉過頭來,眼神空洞地望着唐宜。
“夏流月?”唐宜試探地喊了她一聲。
夏流月沒有任何反應。
唐宜又伸手在夏流月眼前晃了晃,只見夏流月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眼神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只是有時候夏流月會忽然傻笑幾下,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對外界的刺激反應很微弱。
“她還能恢復嗎?”唐宜問。
“這個不好說。”
看着夏流月的狀況,唐宜的心情很沉重。
沈司白是昏迷不醒的樣子,夏流月又呆呆傻傻的,他們兩姐弟的狀況都不太好。
寧永言點了幾道簡單的菜,讓人喂夏流月。
當有食物送到嘴邊的時候,夏流月還是會張嘴喫下去的,但她只管喫,其他的什麼也不管,所以餵飯的人總是要當溫度合適的時候纔敢餵給夏流月。
一頓飯喂完,唐宜和寧永言的談話也接近了尾聲。
寧永言揮了揮手,讓人先把夏流月送了回去。
唐宜看着夏流月遠去的背影,目光復雜。
“人看到了,現在你該放心了吧?”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放心。”
唐宜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寧永言望着唐宜,目光中有不捨。
“不走的話還要留下來繼續喝嗎?我和你的關係現在好像沒有這麼好了吧?”
寧永言眼中閃過淡淡的落寞:“你這麼一走,我們就徹底要成爲敵對關係了,所以我捨不得你走。”
“敵對關係是你選擇的,假如你收手,我們或許還能成爲朋友。”
寧永言的目光淡淡地看着唐宜:“我不可能收手的。”
“那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再見!”
唐宜和寧永言告別以後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她回到了沈家,將夏流月的情況告訴了沈父沈母。
沈母聽了以後一臉的擔憂,她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未正式的見面,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而沈司白也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一兒一女都成了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沈母心痛無比。
“現在該怎麼辦?老沈病倒了,對方又來勢洶洶的,還用夏流月威脅我們。
唐宜看着沈母,目光漸漸變得複雜。
“夫人,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假如寧永言提出要求,讓你們用我把夏流月換過來,你會同意嗎?”
沈母聽了以後,渾身一震。
她看着唐宜,只見唐宜定定地望着她,想在她眼中尋找答案。
說實話,這個條件確實很佑人,而且對於沈母來說,把唐宜已交出去,其實是無關痛癢的。
因爲唐宜只是和沈司白離婚的前妻而已,現在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假如將唐宜這個外人交出去,就能換得夏流月的話,這確實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只是……
沈母擡起頭,目光堅定:“我不會。”
唐宜笑了笑,但這笑容並未達到眼底,只是嘴角微微地動了一下。
“夫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說的是真的。”沈母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也更加真摯。
“小唐宜,我之前做過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很後悔也很自責,假如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堅決不會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夫人是因爲覺得虧欠了我嗎?假如是覺得虧欠的話,大可不必,用我去交換夏流月,確實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沈母急了:“小唐宜,你怎麼能這樣說,是不是寧永言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沒有,他沒有提出來,但是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一定會提出這個條件的。所以我在他之前先發制人,先問一問夫人的意見和態度。”
唐宜對沈母說話的時候,態度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她沒有對沈母過於親近,但也沒有疏離到冷漠,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人似的。
沈母正色道:“既然你問得這麼坦誠,我也很坦誠地告訴你,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我堅決不會拿你去換夏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