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玉被打得偏過頭,就連發髻也散了。
霍思源擼起袖子,想要將今天在宴會上看到霍瑾見那般風光,心裏堆積的不滿直接全部發泄在梁善玉身上。
他的拳頭再次朝着梁善玉的臉上揮去。
梁善玉突然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直直的抵到了他的眼前。
霍思源定睛一看,瞬間酒也醒了。
“這是三皇子的玉佩?”
梁善玉見她清醒了,冷哼了一聲,收起玉佩,緩緩的開口:“今日席間我與三皇子說上了兩句話,他認同我的才智,私下見了我,從今日起我便是三皇子的幕僚了。”
聽到這話的霍思源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
“怎麼可能?”
這句話便暴露了他是打心眼兒裏瞧不起梁善玉的。
他根本不相信梁善玉能夠得到李雲盛的青睞。
梁善玉也不氣,只是淡淡的扶了一下剛纔散亂的髮髻,眼底帶着幾分涼薄的笑意。
“夫君,我有本事兒在梁末鳶的飯菜中下毒,我能接近她,這就是我對三皇子最大的用處。”
霍思源的眼珠子一轉,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還是夫人聰慧,爲夫也是跟着沾光了啊!”他的笑容中摻雜着幾分算計。
如今梁善玉得勢,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想辦法把餘氏從牢中救出來。
當初皇帝說餘家教女無方,而且餘家也認了是他們教唆餘氏爲了霍思源的前途去攀扯李雲珩的。
風頭已過,費點銀錢和手段,應該是能把餘氏撈出來的。
“夫人,那我們是不是能將我娘救出來了?”
梁善玉眯起眼睛,看向了一臉期待的霍思源,不動聲色的掩下眼中的嘲諷和冷意。
這人還真是一點都藏不住他的心思。
不過聽霍思源這麼一說,梁善玉倒也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她現在對梁末鳶做的事兒,需要一個人來承擔。
餘氏就是那個完美的替罪羊。
畢竟餘氏之前有過謀算前太子的罪名,等到來日,若真的不幸她對梁末鳶做的事兒暴露了,餘氏就是第一個被她踢出去的人。
梁善玉眼珠子一轉,露出一個笑容:“夫君說的沒錯,如今我們有三皇子庇佑,但是不能我們出面去救母親。”
“什麼?”霍思源疑惑的擰眉。
“我們去的話,被梁末鳶或是霍瑾見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阻攔我們,但若是讓爹去……那就不一樣了,他們作爲晚輩,也沒資格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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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源一聽是這個理兒,立刻就要去找霍侯。
看着霍思源的背影,梁善玉勾起了嘴角,眼神和笑意中都充滿了惡毒。
霍思源來到霍侯的院子裏,剛說了他的想法,就被霍侯怒斥。
“混賬!你娘是因爲謀算前太子才下獄的,你還想把她弄出來?你不要命你爹我還要!”
霍侯一拂袖,直接背對着霍思源。
霍思源卻不敢信:“爹,現在大哥他已經是世子爺了,若是您出面,大理寺那邊肯定放人,更何況現在我身後可是三皇子殿下——”
聽到霍思源這麼說,霍侯的頭微不可見的朝着後面偏了一下,表情帶着些許的懷疑。
“三皇子殿下?他竟還肯幫你?”
之前貪污一事,差點拉下李雲盛,他居然還和霍思源有來往?
霍思源上前一步,言辭懇切:“自然是善玉有法子,她給三皇子獻計,得了重用。”
霍侯眯起了眼睛,在心中盤算着。
霍思源見霍侯沒有再立刻反駁自己,立刻繼續說道:“爹,娘到底跟你了這麼多年,她是真心愛你的啊,你看看現在天冷了你都還穿的單衣,若是娘在早就爲你準備厚實的裏衣了。”
這話觸動了的霍侯。
他的眼神如同眼前的燭火,明暗跳動。
良久,燭芯發出爆炸的聲響。
霍侯這才下定決心,扭頭盯着霍思源的臉,低聲警告:“接你娘回來自然是好,只是你和她——”
不等霍侯把話說完,霍思源立刻欣喜的垂眸擡手:“兒子定當尊敬兄長嫂嫂,不會再惹半點是非。”
聽到霍思源這話,霍侯的眼神這才溫和了下來。
他擺擺手:“下去吧,明日我自會去一趟大理寺。”
得了霍侯的應允,霍思源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忍不住的回去告訴了梁善玉這個好消息。
蘭心候在他們二人的房門口,自然是將裏面談話的內容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面不改色的站在門前,只等天明的時候,將這個消息告訴梁末鳶。
隨着天色漸漸發亮,蘭心也趁着換值去了大房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