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笑容輕快甜美的點頭:“好!”
安寧郡主挽着梁末鳶,朝着暢春園外面走去。
遠處的梁善玉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了嫉妒。
憑什麼梁末鳶就可以和郡主交好,她當初卻被長公主嫌棄成那樣。
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正當她內心被妒火烹煎的時候,一個女使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垂着眼眸,福身行禮,在梁善玉耳邊低語:“請二夫人今夜到城北觀月樓一坐。”
說罷,她動作極快的朝着梁善玉的手裏塞了一塊玉,以做信物,快步離開。
動作快的就連坐在一旁的霍思源都沒察覺到異樣。
梁善玉捏着玉,不自覺的看向女使的背影,悄悄的將玉藏進了袖中,按捺下心中的欣喜狂跳。
只是這一幕,並沒有逃過蘭心的眼睛和耳朵。
她不動聲色的後退,附耳蘭穎:“我想小解,你看着點。”
蘭穎欣然點頭應了。
蘭心悄悄離開暢春園,在百花苑中找到了正在陪安寧郡主說話的梁末鳶。
“世子妃,奴婢有要事相告。”
梁末鳶聽到身後傳來蘭心的聲音,清俊的眉頭微微一皺。
她正要跟安寧郡主請辭一會兒,就看安寧擡眼眨了眨。
“末鳶姐姐,別耽誤要緊事兒。”她看着梁末鳶的眼神,似乎是知道什麼事兒一樣。
到底是皇家的人,這些事兒稍稍一動腦子就能猜出大概。
梁末鳶笑着點點頭,轉身和和蘭心來到一處角落。
梅書和菊書守在旁邊,警惕的別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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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有個丫鬟模樣的人,奴婢瞧着是三皇子的人,給了二夫人一個東西,約好了今夜在觀月樓見面。”
蘭心短短一句話,便交代了重點。
梁末鳶眉頭一蹙,嗤笑一聲。
看來三皇子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她朝着蘭心點點頭:“你先回去,別叫她發現什麼不對。”
待蘭心走後,梁末鳶回到了安寧郡主的身邊。
安寧郡主盯着池子裏搶食的魚兒,開了口:“三哥想拉攏世子是嗎?”
梁末鳶的眼裏透出幾分詫異。
“嘿嘿,末鳶姐姐,我的母親可是長公主,前朝今朝,她都經歷過,別的或許我不懂,但是這方面我還是耳濡目染了一些。”
安寧郡主手裏的魚食兒沒了,她仰起頭,定定的和梁末鳶對視。
“太子之位,從來都不是三哥的目標,皇宮就像是這池子,池子就這麼大,魚食也就這麼點,要想填飽肚子,就得削尖了頭往前擠。”
“或者,處理掉那些搶食的魚兒。”
安寧郡主的眼瞳又大又黑,在沉沉夜色中,返照着月亮的銀白光芒。
梁末鳶突然覺得,之前是有些誤解這位郡主了。
天真單純,不代表什麼都不明白。
“郡主覺得三皇子不是搶食的那一批?”梁末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李雲盛要搶,而且還要大張旗鼓的搶。
但是他搶食的行爲,只是掩蓋他的選擇的另外一條路。
處理了那些搶食的魚。
梁末鳶的目光也沉了下來。
所以,李雲盛爲什麼要遇見梁善玉?
如今梁善玉唯一值得利用的,就是她身在侯府。
此事應該和霍思源扯不上關係。
上次貪污一事,差點就把李雲盛牽扯到。
若是再找霍思源,那李雲盛也是個蠢得沒邊的。
梁末鳶眼神如同夜色,越來越沉。
李雲盛只可能是衝着梁善玉獨有的東西,纔會找她。
一瞬間,梁末鳶就想到了蠱蟲。
難道是爲了邪醫?
一陣夜風吹來,梁末鳶隱隱覺得身上發寒。
她偏過頭,朱脣輕啓,朝着梅書低語:“宴席結束,你和花不想一同去觀月樓候着。”
“是。”
安寧郡主雖然看不見梁末鳶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似乎有些焦慮。
突然,安寧湊近了梁末鳶耳邊,摟着她的脖子,語氣撒嬌:“末鳶姐姐,一般面見長輩,你會準備什麼禮物啊?”
梁末鳶這纔想起,本來安寧郡主單獨和她出來就是有目的的。
她低頭一看,她凝脂般的臉頰泛紅,帶着少女懷春的羞澀。
梁末鳶嘴角一揚,停下腳步。
小郡王不是父母早亡麼?
她看着安寧扭捏的樣子,突然明白了:“小郡王要向長公主提親?”
被如此直白的問出來,安寧郡主的臉更紅了。
她差點上手去捂住梁末鳶的嘴:“噓,小聲點末鳶姐姐,母親還不知道呢!”
長公主的愛好,梁末鳶如何知道。
但是設身處地的去想,若來日她有了女兒,女婿上門提親那日,她自然最看重的就是女婿對女兒的心意。
長公主對安寧郡主如此珍愛,自然也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