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梅書就叫住了出門採買的婆子。
“去臨街的華容鋪,買些脂粉回來,記住,要蓋得住疤痕顏色的,知道了嗎?”
梅書說的大聲,路過的家丁僕人都聽見了。
蘭穎自然也“不小心”聽見了。
她眼珠子一轉,知道這是朝梁善玉討巧賣乖的好機會,趕緊就捧着早膳進了梁善玉的院子。
梁善玉看上去臉色有幾分蒼白,但是整個人看上去狀態比前幾日好多了。
她正小口小口的飲着銀耳羹。
“二夫人,奴婢有要事稟告。”
放下手裏的早膳,蘭穎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梁善玉的耳邊,眼神閃爍精光。
梁善玉眉毛一動,擡手示意旁人下去:“都下去,這裏有她伺候就成。”
蘭心跟隨衆人福身,悄然退出了梁善玉的房間,候在了門口。
“到底什麼事?”梁善玉漫不經心的問道。
蘭穎這才說道:“奴婢一早就瞧見世子妃身邊的梅書,叫採買婆子帶幾盒脂粉回來,還要那種厚實蓋得住傷疤的。”
“當真?”梁善玉立刻來了精神。
她因驚喜瞪大的眼睛顯得格外駭人。
蘭穎忙點頭:“奴婢不敢說謊。”
“好——”梁善玉笑着拖長了尾音,臉上漸漸浮現了控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太好了,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該死的梁末鳶,她倒要看看,沒了那張臉,這高貴的世子妃,以後要如何出門見人!
“你繼續盯着大房那邊。”梁善玉取下手裏的一個鐲子,塞進了蘭穎的手中。
雖然遠遠比不上樑末鳶賞賜的,但是免費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蘭穎滿心歡欣的收下,連連保證自己會好好盯着梁末鳶那邊。
爲了佐證梁末鳶是否真的開始出現面部潰爛的跡象,梁善玉收拾了一番,親自去了一趟大房院子。
可她被攔在了院門外。
蘭書神情冷漠的看着梁善玉,說道:“世子妃身子不適,近日不見人。”
梁善玉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世子妃是怎麼了?還請姑娘放我進去看看,不然我也實在放心不下。”
“世子妃染了風寒,已經請了府醫,二夫人進去也無濟於事,等世子妃好了,自會通傳於你。”
面對蘭書的百般阻撓,梁善玉沒有半分生氣,反而更是高興了。
梁末鳶肯定是出問題了!
她連忙找到了府醫求證。
“世子妃當真感染了風寒?”
府醫也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是啊,不過世子妃這次是在屏風後,只伸手讓我號脈的,那竹書姑娘還問我臉上若是發紅發癢要如何醫治。”
聞言,梁善玉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那你可千萬要好好照顧世子妃。”
連着幾日,梁末鳶也不出門,大房院子裏滿是藥味。
梁善玉聞着藥香,只覺得心曠神怡。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梁末鳶滿臉糜爛的模樣了!
正當她沉浸在喜悅中時,手腕上的鈴鐺響了。
葉行知來找她了?
梁善玉心生疑惑,卻還是悄悄來到了牆邊。
葉行知的身影浮現,穿着夜行衣,直接扔給了梁善玉一袋子的東西。
梁善玉一接,還有些沉,裏面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她疑惑的看向葉行知:“葉大夫,這是……”
“銀子,明日霍瑾見就要歸府,皇帝賞了他在侯府補辦受封宴,到時候各路皇子大臣都會參加,難不成你就穿的這麼寒酸?”
葉行知上下打量着梁善玉,眼底浮現嘲諷。
堂堂侯府二夫人,穿的如此寒酸。
若叫三皇子見了,也是丟他的臉!
梁善玉聞言十分詫異,脫口而出:“梁末鳶已經蠱發,臉都潰爛了,怎麼還敢辦宴會?”
“她還敢因一己之私違抗皇命?戴個面紗也就遮住了,你記住,這次的宴會,別整幺蛾子,主動去給三皇子敬酒,他看到你手腕上的鈴鐺,自會與你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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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葉行知便如同一陣風一般,轉眼消失不見。
三皇子?
難道是那個最有可能成爲新太子的三皇子?!
梁善玉震驚之後,心中涌現巨大的歡喜激動。
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天!
若是能攀附上三皇子,什麼梁末鳶,什麼霍瑾見,還有霍思源,她都統統不用放在眼中了!
梁善玉捂住嘴,在黑暗中無聲的狂笑着。
蘭心躲在暗處,見葉行知已經離開,便趕緊去找梁末鳶彙報此事。
“哦?三皇子……難怪,我也纔是今日才收到瑾見的信函說舉辦受封宴的事兒,他就來通知梁善玉了。”
梁末鳶壓着眉眼,一片陰影遮住眼底的情緒。
這些日子,她爲了讓梁善玉信她已經蠱蟲發作,面部開始潰爛,幾乎都沒怎麼出去。
就連賬簿也是讓人送到屋子裏來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