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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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未鳶話音未落,右側席間忽然爆發出壓低的嗤笑。

“能不忙麼?畢竟要收拾霍家二房的爛攤子。”

“聽說那梁善玉原是要嫁昏迷的霍大公子的,誰知新婚夜竟鑽進二少爺的牀榻……”

“可不是,嫡庶調換這種腌臢事都做得出來,可憐梁未鳶是梁家頂金貴的嫡女,一嫁過去就發生此禍。”

“再瞧瞧那恬不知恥的梁善玉,今日還穿得這般招搖,理所應當的坐着呢,真當旁人不知曉她爬牀的醜態?”

議論聲如細針,刺得不遠處的梁善玉臉色驟變。

她踉蹌了下碰翻桌前的銅鶴燈,燭油頓時潑在了翠鎏裙上,燙得她險些尖叫。

旁邊餘氏立即狠狠掐了下她手背,此刻只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怕衝撞到那位,餘氏不得已面上惶恐的堆起笑來:“小孩子家沒見過世面,讓長公主見笑了。”

長公主眉峯一蹙,目光掃過樑善玉渾身叮噹作響的鈴鐺,眼底的嫌惡之意幾乎凝成實質。

侯府換親之事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長公主自然有所聽聞。

今日之前,她對梁善玉這位庶女壓根沒印象。

直到今日梁善玉湊上前,言語間句句冒犯不帶腦子,她才記住了那渾身鈴鐺,也記住了梁善玉的名字。

這種人竟就是梁未鳶的妯娌。

安寧攥緊繡帕,忽的咬着銀牙站起身:“那件腌臢事本郡主也知曉!梁善玉既然欺辱未鳶,丟霍府的臉,母親何不讓宗人府出面……”

“安寧,住口。”長公主不鹹不淡的叱了聲。

接着在看到梁未鳶平靜面容時,語氣冷淡:“你這媳婦當得不易。”

梁未鳶哪怕有苦衷,但拒絕了拉攏,長公主的心底儼然有不舒服。

先前緩和的氣氛此刻如藏機鋒。

梁未鳶心有明鏡,既不能得罪長公主,自己又不能常進宮,那只能另闢蹊徑迴應長公主的示好。

思及此,梁未鳶擡眼直視長公主,聲線清潤如泉:“承蒙長公主關懷,妾雖忙,卻也甘之如飴。只是……”

她忽而沉靜笑笑,“若長公主不嫌棄,妾倒有一事相求。”

雖是相求,但是有來有往,關係不就好起來了?

梁未鳶對這位長公主的性子門兒清。

她不喜歡欠人情,更喜歡有什麼要求當場說清楚。

長公主不禁挑眉,示意她繼續。

殿內貴女們紛紛屏息,就連躲到了廊柱後的梁善玉也豎起耳朵來。

“妾兄長梁自肖,自幼習武,擅使七十二路破軍槍法,可在馬背上演武時射中百步外的銅錢方孔。”梁未鳶字字清晰,“只可惜如今兄長賦閒在家,每日只能在府中舞槍弄棒。”

“妾聽聞,御前帶刀侍衛需得耳聰目明,身手矯健,而兄長正是合適。”

梁未鳶恰好停頓,纖挺的脊背微微一躬,“若長公主能向官家美言幾句,賜他個帶刀侍衛的職缺……”

臺下,餘氏和梁善玉聽得差點臉色猙獰。

她們原以爲梁未鳶會在這個好機會爲霍思源求恩典,畢竟梁未鳶已是侯府新婦,而霍瑾見又昏迷不醒。

那剩下的年輕頂樑柱唯有霍思源。

可她居然給孃家大哥求好差事兒?!

長公主則看着梁未鳶半晌,忽然輕笑,眼中寒冰化去幾分。

“你倒是不客氣,帶刀侍衛雖不是顯赫職缺,卻是天子近臣,能常伴御前,且非能輕易當選。”

“明日早朝,本宮便與陛下提及,但能否入選,就看你兄長自己的本事了。”

席下,梁善玉將帕子都絞得變形。

若大哥真得了御前差事,以他那寵梁未鳶是模樣,梁未鳶勢力倚仗豈不是更大了,日後梁未鳶在侯府豈非更橫行霸道?

可她偏偏不能開口,方纔那些議論如利刃懸頂,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謝長公主恩典。”

梁未鳶行大禮時,金釵穩如山嶽,未晃半分,“妾兄妹定當銘記長公主今日提攜之恩。”

如此,皆大歡喜。

長公主含笑緩了顏色,命她起身。

安寧見狀,愈發自來熟的湊上前,往梁未鳶手裏塞着玫瑰酥:“諾,喫吧,御膳房新做端來的,比你剛纔給我的好喫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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