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她玄靈溪,就是他們的報應
“你不要我兒子了?”
皇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剎那間,她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擡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壺與茶杯都跳了起來。
“你不要?你憑什麼不要?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不要?玄靈溪,沒有人告訴你,太得寸進尺,是會遭報應的嗎?”
玄靈溪淡淡地吐出“我不要你兒子了”這幾個字後,成功看到了皇后變臉,然後,她的脣角勾起了淺淡的弧度。
脣輕啓,吐字如冰:“報應?那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誰遭報應。”
她,玄靈溪,就是他們的報應。
皇室之人又如何?
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沒關係,待她親手將他們拽下雲端,她會坐着看他們每一個人跪着哭。
“好!好!好!玄靈溪,你可真是好得很呀!”皇后連說三個好,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中蹦出來的。
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我當然好得很,但你看起來不怎麼好。”玄靈溪道:“李嬤嬤,扶你家主子回宮去吧。”
“外面的那些傳言是你搞的鬼對不對?本宮警告你,立刻去外面澄清,說那喜服是你主動送給邵凝煙的,也是你自己要去綵衣閣重新採買……”
皇后強忍怒氣,直奔主題。
可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玄靈溪打斷。
“皇后娘娘。”
皇后瞪着玄靈溪,更不喜了:“你父母沒教過你何爲禮貌嗎?”
“當然。”玄靈溪點頭:“我爹從小就跟我說,禮貌這玩意兒,得對人。”
言下之意,皇后不是人,壓根兒用不着對她禮貌。
“你罵本宮不是人?”皇后的心態差點炸了,瞪着玄靈溪的眼神猶如刀子般,勢要將她片成片。
好在,她時刻記着自己的身份,不管心中對玄靈溪多不喜,又有多憤怒,除了最初那拍在桌上的一巴掌,再未失控。
“皇后說是,那就是了。”玄靈溪道:“若你只是來興師問罪,讓我去澄清,那你大可回去了。”
“你不願意?”皇后不敢置信:“本宮說了,可以賜你更好的鳳冠霞披。”
“再好,它也只是一件死物。”玄靈溪道:“我雖不怎麼在意一件衣服,但是,軒轅皓給邵凝煙的那件,是我出錢費心搭力與人一起合作弄好的,他憑什麼問都不問我一句就送人了?”
“皇后娘娘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不問自取是爲偷?偷了也就偷了,招搖過市,還處處冤枉針對我,真當我聖人沒脾氣?”
皇后臉色也不好看,心中對軒轅皓和邵凝煙不自覺多了幾分埋怨。
一件喜服,搞得如此難看,簡直丟人。
若非她只有軒轅皓這個兒子,沒有其他選擇,她必親自求皇上不要立他爲太子。
說到兒子,她又想起了軒轅劼。
自之前玄靈溪對皇上說了軒轅劼的信息後,皇上便派人去查了,只是,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劼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砸得玄靈溪有些懵。
待反應過來後,玄靈溪的臉色頓時一變。
可,瞬間又恢復正常。
“無可奉告。”玄靈溪看都沒看皇后一眼,道。
心中,不禁抽疼了一下。
爲已經逝去的軒轅劼不值。
明明他纔是北國皇室的嫡長子,太子的不二人選,卻被父母捨棄,自小流落在外,到死都沒能正名。
他的親生母親,明明該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了,卻不派人細查,只是爲小兒子出頭的時候順帶問了一句他。
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這樣的母親,要來何用?她又哪裏配?
“玄靈溪,你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膽敢對娘娘如此說話,真是不知死活。”李嬤嬤怒極,擡手就想給玄靈溪一個耳光。
玄靈溪沒動,只輕輕喚了一聲:“清音……”
以往,她這麼叫,清音都是直接反擊。
按照她正常操作,就是先狠狠地給李嬤嬤一巴掌,然後再給將人狠狠地收拾一頓。
這一次,清音卻是做出了截然不同的決定。
她擋到玄靈溪身前,生生受了李嬤嬤一巴掌,還沒有還手。
“啪……”
饒是在熱鬧的聚賢樓內,依舊是清脆響亮。
玄靈溪的臉,瞬間紅腫起來,可見李嬤嬤用力之大。
“皇后娘娘,就因爲我家小姐不願意承認沒做過的事,不願意去外面說謊騙人,你就要讓身邊的嬤嬤打她?未免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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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也不捂自己被打的臉,聲聲質問。
“曾經,我家小姐救下五皇子,你感激不已,後,求着我家小姐留在五皇子身邊。”
“五皇子身體好轉,執意要娶我家小姐,你們就以爲是我家小姐挾恩圖報,非要嫁五皇子。”
“你們一邊承了我家小姐的情,一邊又要卸磨殺驢,明面說一套,背面又做一套。說賜婚的是你們,貶她爲妾的也是你們,求着我家小姐救人的是你們,過河拆橋的還是你們……”
清音一句接着一句,聲音越來越大,在安靜下來的聚賢樓內清晰迴盪。
皇后和李嬤嬤差點被氣死。
明明她們是低調出宮,沒人知道她們身份。
現在可好,整個聚賢樓的人都知道了。
關乎皇家顏面,這個小丫環,到底是怎麼敢的?
“閉嘴!”李嬤嬤怒喝:“你個小踐蹄子,少在這裏妖言惑衆,剛纔那一巴掌還沒讓你清醒?”
“李嬤嬤,難道清音有說錯?”玄靈溪反問。
她沒有等李嬤嬤再回答,而是看向皇后,問:“皇后娘娘,你那麼高高在上,還要紆尊降貴地出來威脅我,也真是難爲你了。”
皇后:“……”
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不識好歹的踐人。
玄靈溪繼續道:“我之前就說過,不是非要嫁給五皇子,他身份高貴,我普通,我高攀不起,請你們放我離開。可你們不僅不放我走,還要讓我以妾的身份從側門入府,我不願,就處處打壓。”
“今日,我也不過是不小心將唯一能買的紅色衣服讓其他人看到了,你們就說我故意敗壞皇家名聲,讓我出去說我自願將耗盡所有銀子和精力的喜服送給邵凝煙。”
“既然如此嫌棄,又爲何非要留我不可?就因爲我無依靠,活該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