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別惹玄靈溪
刑部大牢。
玄靈溪自己主動走進去的,這也給御林軍省了很多事。
但越是如此,御林軍越是不安。
“大人,這女人不會是要耍什麼花樣吧?屬下聽說以前想要抓她的人全都被她廢了。”
“難道她想把我們帶入刑部大牢,然後,關起來?”
“刑部大牢就不是人待的,要不,我們一會兒趁她不備偷襲,然後將其關進牢中?”
御林軍統領蘇衡掃了說話的下屬一眼,沉聲道:“沒事少聽一些不全的消息。玄靈溪雖武功高強,強勢霸道,但她不是個不分清紅皁白的主。但凡你們多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以前那些被廢的人,要麼是想要殺她的,要麼是想廢她的。她也是普通人,又不是聖人,還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這一番話很是中肯,玄靈溪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裏走。
“你們應該慶幸,從一開始就沒有動手。”
若不然,總有那麼幾個絕對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裏了。
蘇衡等人一聽,當即震驚。
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
當即形成了一種默契,待到人關入牢中,他們便回去,無事不惹玄靈溪。
京中權貴無數,他們見過的那些無比囂張之人,無一不是有強大背景的。
雖外界皆道玄靈溪是無依無靠的孤女,但直覺告訴蘇衡,並非那般。
就從玄靈溪在聚賢樓露的那一手,足以證明其從小接受的教育,絕非普通家庭能有。
不過,不重要了。
他們能夠完成任務即可。
刑部大牢陰暗潮溼,置身其中,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昏暗的油燈照着牢中情景。
一個個黑漆漆的鐵柵欄分出一個個牢房,牢房與牢房之間是以材質極佳的石頭砌成隔開,牢中除了一堆破茅草,唯有那不時跑來跑去的蟑螂和老鼠,空空如也。
一路走過去,有些牢房中有人,有些沒人。
越是往裏走,越是昏暗,空氣中的潮味更重,給人的感覺也更加的不舒服。
“蘇統領,又帶人來了?來,這牢房是空的。”獄卒顯然對蘇衡已經很是熟悉,蘇衡往刑部大牢送人也不止一兩次。
“我自己選個牢房住進去,沒問題吧?”玄靈溪扭頭看向蘇衡。
看似是在詢問,實則已經做出了決定。
“於理不合……”獄卒立刻表示。
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衡打斷:“可以!”
開玩笑!眼前這位身份有點特殊,會不會在某一天出去且不說,就她的戰力,僅憑他帶進來的十幾人和刑部大牢這些個獄卒,怕是不夠給她削的。
人都自己走進來了,只要她不跑,自己選擇一個牢房又算得了什麼?
獄卒皺眉,本能地想要阻止,但他還沒能說出話來,就被蘇衡低聲警告:“對她,你最好還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皇上沒有下令斬首,五皇子沒有說徹底放棄,都最好不要動她。”
獄卒震驚,與蘇衡接觸幾年了,對其脾性,還是有幾分瞭解,他這樣說了,獄卒也放到了心上。
“多謝蘇大人提醒,我一定注意。”
玄靈溪沒理會蘇衡和獄卒說些什麼,她徑直往前面走。
速度並不快,邊走,邊看兩邊牢房的情況。
初入刑部大牢,牢中能看到有人,中間一段的牢房並沒多少人,繼續往前,走了挺長一段路,都能看到牢房盡頭了,藉着昏暗的燈光,才能看到有人在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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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玄靈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蘇衡立刻上前,勸說:“玄姑娘,你最好就在這些地方選擇,不要再往前了。”
“怎麼?前面有我不能看的?還是說前面有什麼不能爲人道的?”玄靈溪停下腳步,挑眉看向蘇衡。
蘇衡道:“裏面關押着窮兇極惡的死囚,之前跟他關一起的人,已經被他給弄死了。爲了你的安全着想,還是不要再進去了。就這外面的牢房,你看上哪一個,隨便住。”
事實上,牢房都差不多的,一樣的陰暗潮溼,氣味難聞,還有蟑螂和老鼠,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難受。
玄靈溪挑眉,似是終於來了興致:“我還在想牢中日子無聊,這不就巧了麼?哪一個牢房?帶我過去,找點樂子。”
蘇衡:“……”
其他御林軍:“……”
獄卒:“……”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知道危險,還要去。
找樂子?
她才更像個樂子!
都說了窮兇極惡,非要去找死。
“帶路!”玄靈溪重複了一遍。
“玄姑娘,真的很是危險,要不,你再好好地考慮一下?這外面的牢待着其實要舒服一點。”蘇衡再勸。
一來,他是不希望玄靈溪真出什麼事,畢竟,上面那位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具體無從得知,只能先將人關着,再等消息。
再來,玄靈溪可能不記得了,可他記得,雖可能是玄靈溪無意之舉,但他終究是因禍得福,平步青雲。
玄靈溪看出蘇衡真心希望她好,不由得挑了挑眉梢,道:“我喜歡有挑戰性的,若真應付不了,我再叫獄卒也是一樣。”
肯定不一樣的。
畢竟,人的生死,可能只是瞬息之間。
玄靈溪只是想要見那個人罷了。
直覺告訴她,就是最裏面的那個人。
窮兇極惡又如何?關了不知道多久,還能是她的對手?
玄靈溪態度堅決,獄卒一時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蘇衡。
蘇衡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頭:“走吧!帶你過去。若是打不過,就叫人。”
“可以。”玄靈溪應得爽快。
心底,卻是另外的想法。
她特意藉機進來,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經過幾個昏暗無光的牢房,眼前終於又亮了一些。
待到蘇衡和獄卒停下腳步,她也終於是看清了距自己最近的牢。
牢壁上點了兩盞油燈,將牢中情況大概看得清。
一名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男子雙手被吊起,露在外面的肌膚上新傷舊痕交錯疊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能是聽到了動靜,他擡頭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對,齊齊變了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