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滿意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流民管理司司長一職,就由霍瑾見擔任!”
太子的手驟然握拳。
他擡起頭,本是想反駁,可這時宮女端着糕點走了上來,恰好擋住了太子的視線。
不長眼的東西!
太子的眼神冰冷,看向宮女。
可那宮女在感受到了太子的不滿後,仍舊是從容不迫的給他更換面前的糕點。
太子咬牙,正要直接喊出來讓皇帝三思。
但宮女卻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道:“太子殿下,不要惹禍上身。”
聞言,太子一怔。
他垂下頭,這纔看見宮女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糕點上。
糕點層疊,裏面明顯是壓着一張紙條的。
他閉上嘴,疑惑蹙眉。
宮女卻沒再說什麼,起身便離開了。
太子見四下的注意力都在霍瑾見那邊,這才快速的拿起紙條,偷偷打開看了一眼。
【勿要再在管理司一職上與皇帝爭辯。】
是誰?
太子眼中情緒漸漸深沉,最終將手裏的紙團一揉,藏入了袖中。
雖然不知道給紙條的人是誰,但是能夠混入宮宴,想必身份不簡單。
到底是爲了害他還是幫他,有待商榷。
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確實不能再反駁皇帝了。
剛纔也是一時氣血上頭,差點錯了主意。
太子心有餘悸,生出了幾分後怕。
梁末鳶走到了霍瑾見身後,將手搭在了輪椅上輕笑:“恭喜了夫君。”
“夫人同喜。”霍瑾見歪過頭,兩人相視而笑。
看上去恩愛異常。
霍思源看着兩人回去位置的身影,咬牙切齒。
明明都已經是做了準備了,他還獲得了太子的支持。
爲什麼他還是贏不了霍瑾見這個廢物!
霍思源的表情充斥着不甘心,但是他又什麼都做不了。
梁末鳶看着霍思源那模樣,藉着遞茶給霍瑾見,附耳道:“狗急跳牆,霍思源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霍瑾見目光從霍思源那張陰沉至極的臉上掃過,嘴角一勾,“膽識不足,昏懦有餘。”
這樣的人,沒必要放在心上。
梁末鳶和霍瑾見相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同一句話。
難怪能被太子寵信。
宮宴的目的就選出管理司司長,如今塵埃落地,衆人也就放鬆身心,享受起宮宴的美食美酒。
在場只有太子和霍思源、梁善玉三人,飯茶不思。
期間,梁末鳶見他們三人湊到一處,交頭接耳,似乎還在商議什麼。
她漫不經心的垂眸喝茶。
宮宴結束,皇帝特意賜了霍瑾見八匹馬車,送他回府。
這等規格,至少也是二品官員才能用的。
梁末鳶和他坐上馬車,兩人這才同時卸了肩頸上緊繃的力氣。
“今日累壞了吧。”霍瑾見看向梁末鳶,看着她眼底的疲倦,關心的問道。
梁末鳶單手撐着半邊臉頰,伸出食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說:“倒也不累,只是今日太子的表現,讓我覺得有些古怪。”
她看見太子在皇帝定下霍瑾見任職時,想要反駁的嘴臉。
只是上糕點的宮女,擋住了她的視線。
等她再次看見太子的時候,他手上一動,似乎在藏着什麼,隨後也沒再提出什麼反駁的話。
霍瑾見聽梁末鳶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像是太子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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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是太子還是霍思源,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暗部的監視下,都無需太過擔憂。
“陛下那邊他們再無法勸動,想必會在我治理流民時添亂子,小心些就成。”
霍瑾見安撫似的輕拍了一下樑末鳶的背。
侯府內。
二房正在和霍候用晚膳。
家丁興奮的遞了霍瑾見任職的消息。
霍候大喜過望:“果然用了瑾見!”
餘氏差點沒拿住碗筷,忍住心中的驚訝和憤怒,說道:“怎麼是他?!”
屋內衆人看向了餘氏,她才反應過來,捂着嘴,笑得尷尬。
“妾身是太高興了。”餘氏趕緊找了理由搪塞過去,還站起來捏着霍候肩。
“咱們侯府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霍候聽到這話,十分舒心。
自從上次被罰,霍候以爲霍家從此完了。
還好他大兒子爭氣,如此受皇帝重視,帶着霍府逆風翻盤。
霍候喜笑顏開,快速的用完了晚膳,就去侯府門口等着霍瑾見了。
不過他接到的並非霍瑾見,而是霍思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