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契都是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
難怪即便侯府的銀錢喫緊,老太君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
梁末鳶心中一軟,微微搖頭:“祖母還是將東西留在身邊吧,總要有些傍身的。”
“放心,祖母心裏有數。”老太君溫和的看着梁末鳶的臉。
那張臉明明是溫婉大氣的,在妝容的點綴下多了幾分明豔,卻仍然看得出來眉宇中的堅毅果敢。
這等面相,絕不是池中之魚。
爲了霍瑾見,梁末鳶此番連她這個老太君的面子也不給了,老太君反而更加欣賞梁末鳶了。
所以,她纔會毫無保留的將東西拿出來給梁末鳶。
“祖母老了,以後侯府上下,要你多操心了,二房那邊……你多加小心,若是真的出格,便按家規處置吧。”
老太君這話,也算是給了梁末鳶一顆定心丸。
“祖母放心,末鳶定然不會辜負你的期待,這是安神萬壽玉如意,還有天氣漸冷,尋了一個抹額,希望祖母身體康健。”
梁末鳶擡起手,蔥白似得纖纖玉指,捧着那翠綠如同新春新芽一般的如意,遞給了老太君。
老太君滿眼慈愛的笑意,收下了如意和抹額。
如此一來,侯府管家的權力,算是完全到了梁末鳶的手中。
剛出侯府,梁末鳶就將扳指戴上了。
旁人不知,但是餘氏和霍思源十分清楚,那是侯府真正權力的象徵!
餘氏咬牙切齒:“這個踐人,當時對老太君那麼不尊重,轉頭又去討好老太君,如今好了,以後咱們都只能在她手下討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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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源也面色極差。
他看着房裏那些稍微上的了檯面的東西都被搬了出去,心如同滴血。
在聽到這話,他氣得踹飛身邊的椅子。
“那個刺客也太沒用了!怎麼沒直接抹了霍瑾見的脖子!”
若是霍瑾見死了,梁末鳶一個寡婦,又沒孩子傍身,那就什麼都是他們二房的了!
霍思源的眼神陰毒起來。
他看向了餘氏:“娘,你那兒還有毒麼?”
餘氏知道霍思源的意思,她走到了霍思源身邊,輕輕摁下了他的肩。
“用不上毒,霍瑾見現在的身體,但凡用錯一點藥量,就沒救了。”
她勾起了嘴角,母子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陰鷙。
梁末鳶回到院中,見魏三回來了,便問他調查的情況。
“眼下已經追查到了京郊外面的一個賭坊,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太子養暗衛死侍的地方。”
魏三壓低了聲音:“屬下已經派人忽悠進去調查了。”
梁末鳶擰着的眉頭稍稍鬆懈,眼底帶着化不開的擔憂。
眼下霍瑾見體內的毒素是清除了,但是想要轉醒,確實需要一點時間。
如今梁末鳶要面對的,除了霍瑾見的身體狀況,還要防着二房,另外也要調查太子那邊的事兒。
梁末鳶揉了揉眉心。
她有些累,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只是叮囑魏三:“小心行事。”
魏三點了點頭。
梁末鳶靠在椅子上,輕撫着手上的扳指。
窗外的陽光傾瀉在屋中,如同聚光一般籠罩着梁末鳶。
她的表情是和陽光完全不一樣的低沉。
希望二房那邊不要枉費她帶着這扳指在侯府招搖一圈。
月色漸漸高懸。
梁末鳶用浸了藥的溫熱棉布給霍瑾見擦着身子,突然身後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姑娘,有人進了熬藥的小廚房,給藥裏添加了東西。”
梁末鳶的神情一凜。
還以爲二房那邊還要等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她將棉布遞給了魏三,自己則是站了起來,眼底帶着冰冷的笑意。
“既然二房他們這麼急着找死,那我就幫他們一把。”
說着,梁末鳶擡手扶了扶她頭頂的朱釵,走出了臥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