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內,一個身影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藥罐。
濃黑的藥汁正在翻滾着,一股股的苦澀藥味伴隨着熱氣噴在那人的臉上。
他擡起手,準備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藥罐中。
突然,一只手從旁邊抓住了他的手。
那人受了驚,拼命掙脫。
“你以爲你跑得了?”守在暗處的梅書抓着那人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那人便嚎叫了出來。
他的手腕被梅書給卸了。
看着那人在捂着手腕在地上哀嚎,梅書拿繩子將他捆了起來。
隨後便將他給押到了院中。
院中涼風習習,月光銀白,火把暖黃,梁末鳶坐在梨花木椅上,身上披着一件玄色暗金蓮花紋的披風。
她眼眸倒映着面前燃燒的篝火,表情淡漠。
“跪下!”梅書踹了一腳被抓來的人膝蓋窩處。
梁末鳶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誰給你的膽子來下毒的?馬奎?”梁末鳶沒打算和他周旋,直接問了出來。
馬奎表情愕然,驚訝於梁末鳶居然知道他是誰。
梁末鳶爲什麼會知道他?
難不成她是在提醒自己,她對二房瞭若指掌,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他有一瞬間有些驚慌,但是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即便是這樣又如何?
他放的是靈芝,又不是毒藥!
“我沒有下毒,就是來看看大少爺的藥,擔心藥效不夠,加了一味靈芝而已!”馬奎梗着脖子,拒不承認。
餘氏也已經和梁末鳶交手這多次了,知道暴露的風險不小,已經教過馬奎該如何去辯解。
梁末鳶聽了他的狡辯,心中只有冷意。
“可惜了,餘氏難道沒告訴你,大少爺的藥,從來是都是我親自盯着熬的,你動手的那個藥罐,就專門給你準備的。”
馬奎張了張嘴,眼底是無法翻身的絕望。
也就是說,梁末鳶一早就知道,餘氏一定會動手,早就設好局了!
如今霍瑾見情況危急,梁末鳶實在是沒有和這些人周旋的心思。
她擡眉,看了一眼身邊負手而立的蘭書。
蘭書立刻上前,越過了馬奎身邊,來到了他身後熊熊燃燒的篝火處,彎下腰。
馬奎疑惑的回頭,正好看見蘭書從篝火中抽出了一把燒的通紅的烙鐵!
“你!你要幹什麼!”
馬奎大驚失色,剛纔還算跪得筆直的腰桿瞬間彎了下去,說話都開始顫抖了。
梁末鳶嘴角勾了勾,接過了菊書遞來的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叫人看了生寒。
“你只有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下一句話不是我想聽的,我婢女手中的烙鐵,就會出現在你的嘴裏。”
那不加掩飾威脅,使得馬奎渾身一顫。
蘭書手裏的烙鐵也立刻靠近了他的眼球。
炙熱的溫度將馬奎凌亂的髮絲給燒煳了。
焦煳味傳入馬奎的鼻間,他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梁末鳶絕對不僅僅是威脅!
“是!二房那邊!給了我二十兩!讓我來給霍大少的湯藥裏面下的靈芝!真的是靈芝!不是毒藥!大夫人明察,明察啊!”
馬奎一哆嗦,把所有的話都說了。
梁末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低下頭,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撣了一下剛剛飄過來的草木灰。
梅書將馬奎脫臼的手拉了起來,在他驚恐的眼神中,蘭書將烙鐵摁在他的掌心。
在撕心裂肺的叫聲中,馬奎疼暈了過去。
梁末鳶站了起來,看也不看暈倒在地的人,只說了一聲:“扔到餘氏的院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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