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一揚披風,轉身進了屋子。
就在馬奎進入大房院子的時候,竹書就按照梁末鳶之前的吩咐,立刻去了老太君的院子裏。
不用等抓人現行,也不用等馬奎的供詞,竹書直接告訴了老太君,是二房那邊下的手、
“我們姑娘和姑爺,爲了侯府的名譽,已經將二房做的事情壓下來一次了,若是二房那邊還不知悔改,我們姑娘說了,她不介意去登門擊鼓,將今夜之事,昭告天下,明示聖上。”
竹書說完了梁末鳶的話,就回了大房院中,跟梁末鳶覆命。
眼下,按時間來算老太君應該已經去了二房院子裏了。
今日老太君算是警告過了二房,他們還敢出手,定然不會就那麼輕易揭過的。
再加上樑末鳶絲毫不客氣的警告,今日二房那邊絕對不可能再輕易的逃過了。
梁末鳶坐在霍瑾見的身邊,看着他日漸消瘦下去的臉頰,玉石般瑩潤澄淨的眼神中,流露絲絲擔憂隱忍。
二房院內內,餘氏和霍思源都還在等那個叫馬奎的人回來覆命。
只是馬奎沒等來,來的是興師問罪的老太君和滿臉怒容的霍侯。
老太君已經把事情告訴了霍候,她還問了霍候一句。
“瑾見死了,你覺得思源能夠扛得住侯府?”
霍候脊背一涼,知道此事的嚴重程度,心裏也是怒火滔天。
“侯爺,你怎麼來了……”餘氏給了霍思源一個眼神。
眼見來者不善,霍思源還是避開些好。
餘氏剛剛迎上去,霍侯擡腿就是一腳。
“踐人!誰給你的膽子對瑾見出手的!”
餘氏被踹翻在地,聽到霍侯這話,眼睛一眨,委屈的落下淚來。
“嗚嗚嗚,老爺,我、我沒有啊。”她一貫這樣裝柔弱,總是能惹得霍侯心軟垂憐。
可今日的事情,霍侯也知道,若是霍瑾見真的被害,整個侯府從此以後就沒有能指望的了。
他的臉色發黑,乾脆利索的狠狠甩了餘氏一巴掌。
餘氏被打倒在地,捂着臉,垂下的髮絲遮擋住她眼底的情緒。
霍思源偷偷溜到了門口,正要離開,一個人就被扔在了他的面前。
“啊!”霍思源被嚇得驚叫了一聲。
蘭書拍了拍手,朝着看過來的老太君和霍侯等人行禮道:“這是二房的人,我們姑娘叫我將他還回來。”
看着馬奎血肉模糊發焦的手掌,霍思源嚇得跌坐在地。
“這這這——”
蘭書只看向老太君:“既然老太君在這兒,那奴婢就不多打擾看了。”
見蘭書離開,老太君這才擡手。
她指向了餘氏,語氣冰冷:“今日起,你就別再出二房院子一步,每日我會讓我身邊的嬤嬤來給你掌嘴五個,每日抄錄經書,直到你真的老實了爲止。”
餘氏驚恐的搖着頭,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霍侯的身邊。
她扯着霍侯的衣角,語氣哀求:“侯爺,妾身知道錯了,求侯爺勸勸老太君,饒了妾身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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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餘氏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樣子,霍侯有些猶豫。
他看向了老太君。
因爲從始至終,霍瑾見沒有真的出事兒,霍侯即便知道餘氏做錯了,也不忍心真的責備她。
“母親……”
聽到霍侯開口,老太君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這麼看不清局勢,你就只等着被她害死吧!”老太君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霍侯啞然。
老太君走到了餘氏的面前。
“這是在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要對瑾見出手,你就簽了休書,自己滾出侯府!”
老太君的話,讓餘氏慘然,臉上血色頓失。
“你可以看看,我是否說得出,做得到!”老太君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霍侯看了一眼餘氏,又看了一眼老太君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轉身去追了。
餘氏在老太君他們走後,爆發出不甘心的驚叫。
她非得除了霍瑾見和梁末鳶!
霍思源扶着餘氏站了起來。
“娘……這些日子,咱們還是不要去招惹大哥他們了吧……”
餘氏眼神陰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蘭書回到大房院中覆命,說是已經把人還給了二房。
還告訴梁末鳶老太君對餘氏的處罰。
“她但凡還想活,就應該知道夾起尾巴做人。”
梁末鳶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輕紗羅帳,人影搖晃。
梁末鳶坐在霍瑾見的牀前,將方纔熬的藥汁一點點的餵給了他。
眼看着霍瑾見的臉色慢慢由白轉紅,梁末鳶眉宇之間的緊蹙才鬆動了一分。
她轉身去放藥碗,身旁的霍瑾見突然猛的坐起來。
“咳咳咳!”
他開始劇烈的咳嗽,幾乎要吐出血。
梁末鳶大驚失色,立刻輕拍着霍瑾見的背給他順氣。
沒過一會兒,霍瑾見安靜了下來。
梁末鳶心中打鼓,擔心試探的偏過頭,輕輕的喚了一聲:“瑾見?”


